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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大十小十一只死鸡整理得干干净净,然后大火焖了,晚上一家六口兴高采烈享用发瘟鸡大餐。
发展工业,做肥皂?做玻璃?不说她不懂,就是懂,这个时空也没有配套的设施,除非,她创造一个世界。
做商人,本钱?路数?她一文不名,毫无经验和人脉。
在这个时空,要比别人活得好一点,除了做官、行商,剩下的大概只有勤劳能干。
虽然她上一世是独生女,可是并不曾被严厉的父母娇养,她以为在天河朝,自己是可以吃得苦中苦的。可是,论忍隐坚韧,她如何比得过从呵奴使婢的官家小姐修炼成为村上数一数二农妇的母亲顾徽珠?
相比同龄人,她上辈子足够独立能干,可是到了天河朝,跟姐姐徳秀一比,自己连一个合格的农女都算不上!甚至,连钓青蛙的技术,小伙伴耀芬都比她强。
论见识,祖父杨老爹对这个时空的了解以及对新事物的敏感度,比她强一百倍!
论乐观,她如何比得上背负着一家生活重担、二十多岁已经熬出皱纹、却还成天笑呵呵的父亲杨仁厚?
德清曾经很绝望:她的所长——写新闻报道,在天合朝根本没有用武之地,甚至可能给她带来祸端——封建皇朝哪里有言/论/自/由,稍有不慎就会抄家灭族;她引以为傲的坚韧、独立、能干,被母亲和姐姐的出彩打击得粉碎。
祖父、父母、姐姐,他们都足够勤劳、足够能干,却也勉强混个温饱,一旦遇上天灾人祸,就会陷入食不果腹的窘境——比如,自己一家就因奶奶的重病债台高筑、半饥半饱。
后来,她觉得自己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实习过程中见识过的先进农业技术、特别是育种技术,提高农田的产出。然而,她也是仅仅见识过而已,她必须不断摸索、实践。她不认为自己能做到养活了亿万人的程度,但是如果有那么一点成效,能让家里多收三五斗也是好的。
可是没有好的借口,她甚至不能在红土村开始这些事情。土匪虏师是一个机会,枫叶谷适合种田,这里有珍稀蘑菇、罕见野稻,天时、地利、人和,她心中的希望之火熊熊燃烧——她的确也摸到了人工栽种蘑菇的门槛,也勉强做成了一次水稻人工授/精。
可是,天杀的徐景宏,把她辛辛苦苦找到的野稻、费劲力气首次成功人工授/精的野稻,踩进了泥巴里!欠揍的徐景宏,把她的希望,踩进了泥巴里!
她如何不怒?那一刻,她把周围所有人都一起恨上了!徐景宏面目可憎,刘镜湖故作清高,黎嘉铭笑里藏刀!通通该进池塘!
她如何不伤心?莫名其妙到了这个时空,回不去、甚至连憋屈都无法诉说;好容易想到一条路子,希望却被人一脚踏灭!她有理由大哭。
德清扑在地上大放悲声、浑然忘我,满身泥巴的三个男孩子不知所措、如木伫立。
最后,徐景宏道:“小德子,你别哭了,我保证不打你,我赔你稻苗——”
然后他拉拉黎嘉铭的衣袖:“黎师兄,你去劝劝小德子,让他别哭了。”
黎嘉铭甩开他的手、狠狠瞪他一眼,然后走上前、蹲下/身,轻声劝道:“十二弟,徐师兄已经答应了赔你稻苗,你就别伤心了。这地上凉,你身上的衣裳也湿透了,得尽早换下来,不然生了病,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德清的哭声弱了下来,却呜呜咽咽停不下来,声声抽气让旁听的人也禁不住伤心起来。
刘镜湖想上前,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正踌躇着,庭院那边跑来了一大群人。
关亦碗拉着李嬤嬤跑在最前面,一边跑,一边道:“……少爷把德方的稻禾踩进了烂泥里,德方把少爷推进了池塘,两人在水里打架……”
众人到了近前,发现四个孩子都是浑身湿透、衣服沾满泥巴,其中两个呆呆站着、一个无可奈何蹲着、一个抽抽噎噎趴着,顿时大惊失色。
李嬤嬤也顾不得问缘由,大声吩咐:“王四,赶紧让人烧热水!赵阔海,把孩子都领到浴房里去,先把衣裳换下来要紧!”端午刚过,这山中的水还凉着呢,说不得就感了风寒。
德清折腾了大半天之后,已经昏昏沉沉站立不稳,赵括海挥手示意身边的一个小伙子上前抱她走。
黎嘉铭站上前拦住了,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李嬤嬤道:“嬤嬤,还是你把德方抱走吧。德方她——她是女孩子!”
第16章 016 换女装亦华吃醋
众人都一愣,李嬤嬤反应最快,弯腰抱起德清,转身就走,亦婉拉着德清一只手,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不停追问:“德方,你真是女孩子……你怎么会扮成男孩子……”
德清还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之中,一路抽咽不停,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徐景宏石化:小德子居然是个女孩子,自己居然被一个小了自己好几岁的女孩子给揍了!还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自己以后也不可能讨回公道了——他不打女人。可是,他到底欺负她在先,人生有污点了。
徐景宏转身向黎嘉铭走过去,突然抬起手给了黎嘉铭的肩膀一拳:“小德子是女孩子,黎嘉铭,你怎么不早说?”
黎嘉铭一个趔趄,退了两步才站住了,冷冷道:“她自己不说,我可不做泄密的小人!”转身跟着赵阔海等人走了。
徐景宏气急败坏走到刘镜湖面前:“刘镜湖,你也早就知道了吧?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的笑话?”
刘镜湖是前所未有的狼狈:头发湿漉漉的犹在滴水,玉白的面孔上泥水一道又一道。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沉声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不管她是男是女,你欺负人就是不对!”
徐景宏“哼”了一声,追着李嬤嬤走了。
刘镜湖震惊过后,把认识德清以来的点点滴滴想了一遍,把好些事情都想明白了:黎嘉铭之前就认识杨师弟,他一开始就知道杨师弟是女孩子,所以处处维护她。只是,杨师弟似乎一开始就对自己有敌意,这是为什么?徐景宏经常欺负她,被她讨厌、憎恨是应该的,自己没有得罪她,她为什么讨厌自己?
李嬤嬤把德清抱回了徐老太太的庭院安顿下来,她的担心成真,德清果然感了风寒、当天晚上便高烧不醒。
自来到这个时空,德清一直逼着自己坚强、懂事,从来没有真正表现过自己的喜怒哀乐。今天的这一番发泄,她把所有憋屈都哭了出来,拧着的那股劲顿时也松懈了下来,这一松,她便觉得全身无力;再加上五月水凉,她浑身湿透折腾了约半个时辰,风寒浸体,她彻底躺倒了。
幸好三个男孩子无事,虽然他们也打了几个喷嚏,可是两碗姜汤喝下去之后,就都活蹦乱跳起来。
这一夜,徐老太太坐在德清的床边,看着她烧得通红的笑脸、听着她模模糊糊的呓语“妈妈”,叹着气对李嬤嬤道:“也不知怎样的父母,生出这样可怜见的小人儿。景宏但凡有她一分懂事,我也就不用担心了。听亦婉的话语,似是由端午节礼物引起的事端……这端午节交换礼物,不过是当初我可怜这几个孩子终年困在枫叶谷、给他们找的一个乐子,没想到孩子们倒上了心。唉——说来说去都是我们这身份,不得自由自在到谷外去,不然哪里需要编这样的借口……”
李嬤嬤不语,半晌道:“云飞这次出去,打听到一些事,说是元兴帝旧疾发作,不大好,如果……新帝上位,或许是一个契机……”
徐老太太道:“这种事哪里说得准?新帝上位,说不定还想着清剿‘前朝余孽’呢……一直待在这枫叶谷也好,卫国公府鼎盛时候,国公爷不是总想着有一天能够卸甲归田、种菜养花?这枫叶谷,就是那年国公爷南征返京寻到的好地方,现今我们在这里自给自足,也不需跟官府打交道,最好不过了。”
李嬤嬤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替少爷可惜、白感叹一句罢了。”
徐老太太道:“我看景宏倒喜欢这里,我只怕她被人撺掇,出去惹出事端来……对了,前两日派出去给景宏三个同窗的家人送信的,都是谁?”
李嬤嬤道:“吴大龙去了乐阳县绿水镇杨家、黎家,关云飞亲自去的平阳县刘家。有什么不妥么?”
徐老太皱眉道:“吴大龙,郑氏奶娘的干儿子?瞧着平日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杨家、黎家会信他?不会被人家误会吧?”
李嬤嬤一边给德清换掉额头的湿布,一边笑道:“吴大龙平日是有些懒散,这次出谷,却是他自己求来的。出谷那日他打扮得整整齐齐,说话也是有板有眼,看起来像个富贵人家言出必行的公子,也按时带了两家的手信回谷,办起正事来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