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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空房间也没关系啊,反正我们可以一起睡……」说到一半,靳琰尊赶紧捂住泄漏自己龌龊打算的大嘴巴。
孟誉臣不愧是孟誉臣,不但镇定神情不变,甚至眉也不抬,只是冷冷道:「快回去。」
知道讲错话惹他生气了,靳琰尊不敢再坚持,垂头丧气地走到门口外,孟誉臣走在他後头,等目送他走後便要锁门。
「对了,我还没给你一半的菜钱。」靳琰尊突然想起,转过身,从裤子後方的门袋掏出皮夹,打算拿钱给他,同时间,一样小小扁扁的东西随著他的动作掉落地上。
什么东西掉了?靳琰尊疑惑地瞥地上一眼,顿时脸色大变。
天哪!掉在地上的东西不就是傅廷云给他的那个、那个……保险套吗?!
惨了啦!心底暗呼糟糕的同时,他慌忙弯下腰去捡,不料,孟誉臣手的动作却快了他一步。
孟誉臣捡起来後,看都不看一眼,便面无表情地将之放进裤前的口袋里。
「呃……」靳琰尊无法从他的表情猜测他是否在生气,冷汗直冒,尽他这辈子最大的努力拼命解释:「你千万别误会!那东西不是我买的!是别人给我的!我只是放在口袋而已!真的只是放著而巳!我绝对没有什么不良企图!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
「你要给我三百二十五元。」
相对於他简直要自杀明志的慌乱失措,孟誉臣的神色反倒镇定如常,从他已经僵硬的手中抽出皮夹来,拿了正确数目後又塞还给他。
「我……那个……」靳琰尊汗流浃背,还想尽点人事地「解释」。
孟誉臣朝他微微一笑,然而,笑意却没有到达眼中。
「那个『东西』我没收。晚安!」砰!地一声,将门当他的面大力甩上。
完了!傅廷云那色胚这下子害惨我了!靳琰尊揪著头发,在他门外无声哀号。
# # #
隔天,担心了一整夜而彻夜末眠的靳琰尊,眼眶下挂著两轮黑眼圈,面容憔悴,浑身死气沉沉地步入校园。
一早,在学校正门门前巧遇他的傅廷云一看到他,差点被他的「尊容」吓得倒弹三尺。「阿尊,你昨晚是拉了一整天肚子,还是摸黑当小偷去了?你的脸憔悴的跟鬼一样,好像只剩几口气就要嗝屁升天了!」
靳琰尊没立刻答话,因为他正在考虑要不要乾脆现在就掐死这只嘴贱的聒噪男算了,可惜,他只剩下白他一眼的力气。
「哼!还不都是你害的……」
「关我啥事?」傅廷云满头雾水。
「还不都是你给我的那个可恨『法宝』……」靳琰尊悻悻道,不甘心哪!这几个月来的辛苦也许就此毁於—;旦!
闻言,傅廷云吃惊不已,连忙追问:「你昨天就用到了吗?难道你还是不会用?用法我不是解释得很清楚了吗?」
「闭嘴!」靳琰尊狠狠瞪他一眼,他再问一句低级无聊的问题,他就乱拳杀无赦!
见他面露杀气,似乎有宰了自己当下酒菜的打算,傅廷云飞快堆起讨好笑脸,好声好气安抚道:「别生气,快点告诉我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不说,我怎么帮你想办法解决?」
靳琰尊叹口气道:「你耳朵靠过来点,还不就是昨天……」由於实在太丢脸了,他用著非常小的音量,在傅廷云耳边一五一十将他昨晚悲惨到极点的「遭遇」全盘托出。
听毕,傅廷云嘴角微微抽搐,斜睨著他。
「她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捡起来而已?」
「嗯,可是我看的出来,他气疯了!」靳琰尊愁容满面。
对话结束,两人同时沉没半晌,蓦地,一阵轰天爆笑声自傅廷云口中传出,他不停的大笑,笑声简直响彻云霄。
靳琰尊抬起头,非常困惑地看著莫名其妙突然发疯的死党。
「你笑什么?」
「哇哈哈!阿尊你、你真的很不幸!可是,我除了为你的『不幸』哀悼三秒外,也没法子了!嘻嘻、咯咯咯……」傅廷云疯狂大笑,笑的口水、眼泪都喷出来。
「你……」摸不著头绪老半天,靳琰尊这时才发现他竟是在「取笑」自己!
「王八蛋!给我去死吧!」一拳将他打趴地上。
「噢……」傅廷云半跪在地,神情痛苦地捧著挨了一击的肚子,然而,他仍是克制不了打从心底源源不绝涌上的强烈笑意,兀自扭曲著俊脸大笑不已:「哇哈哈哈!哈……我、我不行了,肚子、肚子好痛喔……哈……」
「你还笑得出来?!见鬼了!我一定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交上你这种朋友!」又重重踹了他一脚,靳琰尊拎著书包,往教室方向走去。
如果是经由学校正门口前往教室,途中,总是会经过一段大约有一百公尺长的枫林大道,这是北星大很有名的景色,不过此时情绪大坏的他根本没心情欣赏沿路的优美风景。
「孟书呆!」
对「孟」字异常敏感,靳琰尊竖起耳朵,眼睛下意识往左前方看去。
咦!前面那个正低著头走路的人不就是孟誉臣吗?靳琰尊一见居然是他,高兴的想出声呼唤,然而,他的喉咙却突然发不出声音来。
因为,他日睹到一个长相很漂亮的女生唤了他的名字之後,拿一本笔记簿从後方敲他的脑袋,而孟誉臣只是伸手摸摸後脑勺,一迳儿苦笑,也没对她生气,两人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那个女人是谁……?靳琰尊沉下脸,燎原妒火—;下子燃遍全身。
「阿尊!等等我!」傅廷云大声喊他,喘著气从他後方赶上。
呃!隐约听到熟悉的字眼,孟誉臣一怔,回过头,视线正好与站在右後方的靳琰尊对上。
「孟书呆,你的笔记我都……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丁香推他一下,恼他听话时不专心。
孟誉臣虽然知道该理会她,但是他的视线却一直离不开透著愤怒火花的靳琰尊的眼神。
他好像……气疯了?他在气什么?
「欵;,孟书呆,你在看什么啊?」丁香终於发现他很不对劲,下意识顺著孟誉臣的视线方向看去。
「啊!就是他!」发现後面的居然是靳琰尊,丁香一双美眸霎时瞪大,惊喜地猛拍他的肩头,大声喳呼:「快看!他就是我前天跟你讲的那个甩了校花的帅学弟!」
噙著苦笑,孟誉臣揉揉发疼的肩头,「别打了,我有看到。」而且是他先发现的。
打打闹闹的,跟那女人真是「亲热」啊!靳琰尊再也看不下去了,闷哼一声,扭头就走。
「欵;!你气还没消啊?」傅廷云无奈地耸耸肩,原地偷笑几声後,再度追了上去。
「好了啦,我为我刚刚的『失礼』跟你道歉,火气别这么大,我尽量想办法帮你解决就是……」
两人越走越远。
用膝盖骨想也知道,他一定「误会」了什么……孟誉臣暗叹口气,神情复杂地看著他离去的背影。
「好可怕……他的眼神……欵;,孟书呆,我刚刚说的太大声了是不是?那个帅学弟走掉之前好像……好像狠狠瞪了我一眼……」丁香神情惊悸地低喃,被靳琰尊临走前仿佛要宰了自己似的眼神狠狠瞪视的心脏一悸,差点顺不过气来。他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好恐怖……
「应该是你的错觉吧。」盂誉臣微微苦笑,轻声安慰。
# # #
亲眼目睹居然有女人亲近孟誉臣,靳琰尊当场大受打击,一整天陷入焦躁不安的情绪当中。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也许会有女人喜欢孟誉臣,也完全忘了正常的男人当然都会选择女人来爱。
乍悟这点理所当然,对他而言,是比世界末日还严重的强烈打击。
如此想来,身为同性男人的他,要争过女人,赢得孟誉臣的胜算根本就等同於零嘛!
悲观的想法,令靳琰尊紧紧皱起眉头,死锁不开。
一整天他坐立不安,只想著要找盂誉臣质问,可是自己也不晓得要质问他什么,难道要问他是不是爱女人?那太可笑了!
他好不安,他到现在都不敢询问孟誉臣对於自己喜欢他的这件事有什么想法,他会觉得自己很奇怪吗?会感到困扰吗?
如果那天他只是因为「同情」才不说讨厌他那怎么办?他极想知道答案,可是,却又怕知道真正的答案。一想到孟誉臣只是因为「同情」,所以才没有拒绝自己想牵他的手的大胆要求,只是因为「累了」,所以才靠在自己的肩头休息,他几乎要尖叫、要发疯、要抓狂了!
唉,要让自己喜欢的人也同样喜欢上自己,真是一件好难的事!他弄不懂为什么好友傅廷云可以轻易得到一个人的心,就像吃饭一样地容易,而自己,却始终抓不到其中的诀窍要领,为爱伤神不已。
难道真像傅廷云曾用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