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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教室里面,然后就把姓张的狠狠打了一顿,要不是我们及时拦着,只怕就让这见习军官活活打死了!”
这番话怎么听都是漏洞百出,先是说控制了场面,可是警察却压根不敢上去抓人,只是把对方堵在教室里面。既然是堵在教室里面,怎么又让一名突然出现的见习军官闯了进去,还把人打得半死?
张孝准现在不想理会警察局的办事效率,很显然这些警察不敢得罪张家,又不敢违抗北京大本营的命令,因此只能应付一头做一头。至于见习军官的出现显然是一个意外,不过好歹对方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这种胆大包天的顽劣恶徒就应该从重惩治。
“走,先去看看。”他不再多犹豫什么,迈步向大学校院内走去。
宪兵队和警察紧随其后,看上去颇有阵势的样子。师范大学的学生们站在街道两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刚才发生的事情早就在他们当中传开,只是经过多人多嘴的传播,整个故事早已添油加醋了许多。不仅如此,之前在北京大本营北大门发生的事件,再次被学生们旧事重提起来,虽然上次事件被强行压了下去,但对学生们来说是不可磨灭的一次阴影。他们很希望这次宪兵队是来逮捕肇事者,并且给与真正意义上的严惩,而不是推搪糊弄。
来到师范大学主楼门厅前,张孝准看到七八名警察正围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军官,从对方身穿的军服可以辨认是准尉军衔,但没有佩戴臂章和领章。自从国防部统一全国上下军事院校之后,颁布了一套标准的军校管理制度,将准尉军衔特别用以军校在读学员,当然并不包括士官学校。
青年军官满头大汗的坐在台阶上,一副郁闷不已的表情,背上汗湿了一大片,衣襟处还有一些撕破的痕迹,一看就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肉搏。当张孝准和宪兵队过来时,他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神态肃然的站在那里等候军法处置。
张孝准站到青年军官面前,看了一眼对方胸口的别章,果然是保定军校的徽章。他威严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军官立正大声的回答道:“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步科班第五期白崇禧,南苑卫戍部队第二城防旅第四加强营见习官。”
张孝准当然不会知道这位白崇禧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新桂系实力派军阀,国军“小诸葛”,在日后多次重大历史战役上都有笔墨。在他看来,此时的白崇禧就是一个无名小卒,于是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在南苑好好当值,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身为军人,明知道伤人违法却明知故犯,你究竟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门庭左侧的一处走廊上,一群围观的学生当中突然传来一个女学生的叫声:“他,他是我哥哥!”
卷七:大中华民国 第977章,从严办理
张孝准侧目看了一眼学生群,并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白崇禧亲自交代。
白崇禧挺直身子,不亢不卑的说道:“今日休假,家妹在师范大学读书已有两年之久,受父母之托来探望家妹。家妹与刚才那个被人推下楼梯的女学生是同班同学,我听了家妹提及此事,一时忍不住就把那人从车上揪下来打了一顿……”
张孝准打断道:“等等,从车上揪了下来?”
跟在张孝准身后的警察局长赶紧抢先喝道:“你瞎说什么,你明明是在教室里打人的。”
张孝准回头瞪了警察局长一眼,后者赶紧噤声不敢再多嘴。他再次向白崇禧问道:“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崇禧于是说道:“那家伙犯了事,还跟若无其事似的上车打算离开,警察上前去拦住他,他还大声呵骂警察,反正警察就是没拦住。我实在看不过去就冲上去把他从车上揪了下来,他还想动手反抗,我索性就打了他一顿。总之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像他那样败家的混账,我今后见了还要打!”
张孝准早就知道警察局不敢拿张汉举的儿子怎么样,他再次回头冷冷瞪了警察局局长一眼,后者在烈日当头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压根就不必去核实白崇禧的话,在场所有学生都是认证,随随便便询问一下就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位白见习官是见义勇为,做了原本应该是你们应该做的事情,你们倒好,把见义勇为的扣了下来,为一个犯罪分子担心受怕。你这警察局局长就是这么当的?”他训斥的说道。
“是,是,是在下错了。”警察局长赶紧道歉,心里却犯着嘀咕:连监狱都关不住的人,我们这些小警察能怎么样?
“白准尉,你现在可以走了,以后若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我是北京大本营总秘书长张孝准。”张孝准转向白崇禧说道。他知道白崇禧把张汉举儿子打成重伤内出血,张汉举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对方,因此才补充了后面一句话。
“张大人……您让我走?您不是带宪兵来抓我吗?”白崇禧微微有几分诧异。
“我们是来找犯人的,显然你不是犯人。你走吧。”张孝准说完之后,旋即让警察局长带自己前往大学校园的医务处。
白崇禧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同时对张孝准大感钦佩,当即向张孝准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欢喜的去找自己的妹妹。
不过就在张孝准还没走出多远时,一名警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向警察局长汇报道:“局长,张大人,不好了,学校大门口来了两车人,挂得是国防部的标志,有一个人自称是国防部驻北京大本营军官处总长,嚷着要来找自己的儿子。”
警察局长吸了一口冷气,纠结不已的说道:“这消息怎么走得这么快?”
张孝准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说道:“怕什么,一个小小的军官处总长而已。望书,你带人到门口去,把张汉举给我拦住,今天我就要把这件事彻底办妥了。”
王从文点了点头,马上带了一队宪兵前往校院大门,一旁的江朝宗一副心乱如麻的样子,但是又没有任何办法。王从文还没有来到校院大门口,两辆军用兵车已经闯进大门,沿着校院主道来到主楼,正好与宪兵队撞了一个正面。
兵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了十多名军官处的警卫员,随后张汉举在一名副官的陪同之下走上前来。王从文不等张汉举开口,抢先一步说道:“张大人,这里正在办案,与你们军官处毫无瓜葛,请你们立刻退出去。校院里面可是有车辆限制的。”
张汉举眼睛赤红,浑身上下因为情绪的激动而颤抖,他震怒的说道:“你竟然说与我无关?我儿子被人打成重伤,你现在跟我谈校院车辆限制?我不管,见不到我儿子今天这件事就别想罢休。”
王从文冷冷的说道:“令郎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我已经说过这里是办案现场,等到你能探望令郎的时候自然不会阻碍你。但是现在,张大人,你马上把车开出去,我们大本营的人来时可都是把车停在外面的!”
张汉举不再理会王从文,转身抓住一个警察询问医务处在哪里,警察战战兢兢的指了一个方向。就在这时,张孝准快步走了过来,大声喝道:“张汉举,你还真是没有王法了。”
张汉举看到张孝准,一时不敢向对待王从文那样可以置之不理,毕竟张孝准是蔡锷的同学,元首身边的主要幕僚之一。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大着嗓门说道:“张秘书长,为人父母哪一个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即便犬子再有多大的错误,他现在受伤在身,难道还不许我这个当父亲的去探望一下?”
张孝准冷哼一声,威严的说道:“好一句为人父母哪一个不关心自己的孩子,若你儿子现在还在监狱里面,犯得上遭遇这一劫?你且不问问你儿子究竟干了什么好事,骚扰师范大学的女学生,还将人家推下楼梯致伤,怎么,单单你张汉举有儿子,人家父母就没有女儿了?”
他这番话说的声色俱厉,很快引起了周围围观学生的共鸣。不知道是哪个学生带头叫了一声“说得好”,随后越来越多的学生毫不畏惧的大声议论起来。
“就是,先是在北京大本营犯事,现在还来学校捣乱,我们中华民国的法纪就要败坏在这种人身上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在天子都没了,凭什么还有特权阶级。”
“张秘书长一定要严惩坏人,以儆效尤,否则官家必定失信于民,失信于天下!”
在千夫所指之下,张汉举顿时心绪不已,同时也憋出了一股怒火。一旁的副官看了,连忙带人上去要驱散围观的学生,甚至还命令警察去人都赶走。
张孝准突然变脸,一下子从一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