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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心伺候着她梳洗,从铜镜中偷觑着她的容颜,手脚麻利地为她挽上妇人的发髻,待到她审视镜中的自己时她才退到一边去,手持檀木梳,见她转身便朝她福了福身子,道:“公主,应是时候去奉茶了。”
凌无双一愣,这新郎不见踪影,连洞房都没入,此刻去奉茶岂不又是她一人?她沉吟着问道:“凤倾城呢?他去是不去?”
闻言,巧心不安地看向她,终究是胆怯生怕触怒了她,她低垂臻首,俏脸微红,“驸马一早便被带至前院了,此时正跪在堂内。”
闻言,凌无双心中一阵舒畅,“走吧。”
……
凤老爷与夫人高坐在堂上,凤倾城跪在地上,但却是倨傲地扬着头,似是在和凤老爷争论着什么,惹得凤老爷急红了脸,凤夫人两头劝着,却也无用。
“少夫人来了。”有丫鬟进去通传。
屋内的声音顿时止住了,凤老爷和凤夫人互看一眼,纷纷站起了身准备到门边去迎接,可跪在地上的人却嘲讽道:“爹娘还将她看成公主不成,哪有公婆恭迎媳妇的道理。”
恰走至门边的凌无双将他的话悉数听了进去,她怡怡然走进门内,挥退了丫鬟的搀扶,随后朝凤家二老福了福身子,道:“无双给爹娘请安,还请爹娘上座。”
凤家二老见了不觉面上含笑,纷纷坐回椅上,打心眼儿里满意刚进门的媳妇。有丫鬟端了两盏茶过来,凌无双会意,撩了衣裙跪了下来,她身旁的人哼了哼,兀自偏过头去不看她。
这厢,凌无双的礼数都做到了,可凤倾城仍是懒懒地跪着,他将手中的扇柄抵在地面上,轻轻地敲击着,微扬着唇角,带着淡淡嘲讽的意味。
凤老爷见此,脸色气得发青,正欲拍向桌子时被风夫人拦住了,她笑着起身,走至凤倾城面前,伸手探至他的将头,对着他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笑着道:“城儿,还不快给你爹敬茶,莫不是要为娘手把手教你?”
凤倾城微微皱眉,刚想让凤夫人别掺和时凤夫人已经从回生手中接过来茶盏,推着他的肩头,道:“还愣着做什么?”
凤倾城无奈,他对凤夫人孝顺至极,从未拂逆她的意思,现在,自然也是不会。单手端着茶,送至凤老爷面前,却什么也不说,将头偏了一边去。
凤老爷气得险些拿着杯子砸到他脸上去,暗责自己教子无妨,但见凌无双正眉眼含笑地望着他,他咳嗽一声,隐忍着怒气接了茶水。
……
凤夫人留他们用膳,两人各怀心思,都拒绝了,可凤夫人却想着自昨日到现在,两人都没说得上话的机会,见他们要走也就不再挽留了。最后不顾凤老爷不悦的脸色,拉着凤倾城劝慰道:“你爹就这脾气,切勿跟他置气,慎思苑住上一晚就醒了,那儿阴凉潮湿,住久了伤身子,一会儿让回生把东西都搬回去。”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不顾凤老爷缓和了的脸色,悠闲道:“孩儿觉得那儿甚好,看了几幅啸天祖父留下的字画,还有很多地方值得孩儿深思学习。”
“你——”
凤夫人见状,忙推了他出去,返身拉着凤老爷去用膳。
凤府的园子极大,凤老爷与夫人居东南院,凤倾城原住迎春苑,可如今自己甘愿搬至慎思苑去了,凤老爷气得直拍桌子,放下狠话说有骨气就一直住那儿。凤府的下人都知,慎思苑常年失修,苑内杂草丛生,枯黄败落之象满是寥落,凤倾城自小便是娇生惯养大的,哪儿能吃得了这个苦?
如今,凌无双一人独住迎春苑,乍一听闻他居落名字时她嗤笑,凤倾城倒是将烟花气息沾染得十足。
初春严凉,清风拂面,一袭红衣的凤倾城立在湖边,他的身侧,凌无双一身白色锦服,两人的视线都落在湖面上,可凤倾城总会在她不注意时看她一点,然后再偏过头去。
良久后,凤倾城突然开口道:“凌无双,你为何答应嫁我?”
“这不是老早就定下来的婚事吗?”她清澈着眼眸看向他,唇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我只是抗拒不得而已。”
他脸色一沉,倏地展开了手中的折扇,想从她口中听到令人满意的话只能说他是在妄想,凌无双的尖牙利嘴他可不是只在今日才见识到。
见他转身要走,她唤住他,道:“都说慎思苑湿气重,常住必然伤身,迎春苑倒是大得很,西厢的房间都空着,你若是愿意可以回来。”
他微愣住了,紧盯着她的双眸,不发一语。
凌无双笑笑,“这身子伤了可是混不得青楼了,你说是吧?”
“你——”凤倾城气结,犹如从云顶跌入泥塘,高估了她的一片好意了,他看她一眼,最后拂袖而去。
湖边,她迎风而立,心情甚是愉快。
2第02章
凌无双甫一进迎春苑,便见两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跪在地上,她瞧着那两人面生,遂招来巧心,问道:“这是怎么了?”
巧心原本是要随着她去前院的,却被她留在了院内,就在她前脚刚走,这两位姑娘便进来了,且一入苑内就跪了下来。她缩了缩肩,站到凌无双身后去,“说是要等着您责罚。”随后,她一同看着低垂着脑袋跪着的两人。
地上染霜,两名跪着的女婢裙裾边渐渐带上湿意,凉意直窜膝盖也不敢动半分。
凌无双听了巧心的话,娥眉紧蹙,芊芊玉手抚上自己头上的簪子,拔下一根在手中把玩着,白玉簪子的一端尖可刺骨,她将指腹抵在上面,也不知是否有意,一阵刺疼后她倏地扔了手上的簪子,清脆的响声使得跪着的两人一惊,忙俯首弯腰,双掌撑在地上,泣啜道:“奴婢知错了,还望公主恕罪,日后奴婢定尽心伺候公主……”
“我倒不知你们所犯何罪,怎么恕得了?”
已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婢女这才抬起了头,两人相视一眼,又齐齐望向凌无双,见她唇边带着一丝笑意时不觉心中一颤。
她二人本是迎春苑里的丫鬟,昨日见自家少爷的贴身奴才回生草草收拾了几样东西就去了慎思苑时,两人也就跟了过去,等至早上将洗脸水端去给少爷时却被少爷皱眉责问她们何故在此,公主既嫁入凤府,便是凤府的主子,她们如此不敬,私自离苑,需重罚才是。
当下,她们二人听了便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凤倾城盯着她们瞧了片刻后,沉吟道:“若是公主不责罚你们,此事就此作罢,但有下次,一定严惩毫懈怠。”
……
此时,东方泛红,气息仍旧沁凉,巧心细心,知道她受不得冻,忙进屋去拿了间大氅披在他肩头。
“主子刚入府,可奴婢……未曾伺候好主子……”
“你们的主子不是凤倾城吗?”她笑,“我何时成了你们的主子了?”
闻言,两人将头埋地更低了,肩头住不住瑟缩着。“少爷说了,您就是我们的主子。”
“是吗?”她低垂着眼帘,轻抚着大氅上雪白的茸毛,“既然如此,那就好生伺候着。”
两人大喜,忙叩首谢恩。
“这迎春苑不比皇宫,单这院门便叫我喜欢不起来。”她转身看着无人守着的门口,苑内的佣人不多,她昨日进来时只见着了两个丫头,本以为凤倾城荒。淫无度,定会广纳美女入苑,好让他时时如在温柔乡,却不想院落里就这么几人在伺候着。她朝巧心使了眼色,正色道:“念在她们还将本宫放在眼里,那本宫就不追究了,算来她们也是着苑里的老人了,但本宫有你伺候着就行了,一会儿你去看看,还有什么适合她们的差事。”
“是,公主。”巧心看看她,又看看院门口,双臂叉腰走至她们跟前,踢动着脚下的落叶,道:“一会儿将这地扫了。”
“是。”
“公主喜静,你们不可喧哗,扫完地便去门边守着,若是有人来了让他先等着,等到通传了公主点头了才能放进来。”
那两人为难地互看一眼,轻咬唇瓣,颔首道:“……是。”
巧心满意地拍拍手,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蹙眉疑惑道:“两位姐姐如何称呼?”
“奴婢双儿。”
“奴婢喜儿。”
凌无双瞧着巧心那模样,不由笑了,这丫头倒是聪明,却是聪明得过了头了,若是让凤倾城知道他的两位婢女被她招呼着在守大门,改作何感想呢?
她进了屋,巧心随后也跟着进来了,站在门口看着苑内挥着扫帚扫地的人,笑得一脸狡黠进了里间,“公主,您看了可还满意?奴婢帮您教训教训她们,徒留一座空院给我们,今儿不会来还好,既然回来了定不让她们好过……”
凌无双打断她的话,迳自解了身上的大氅,“一早便起了,现在倒是有些乏了。”
“公主还没用膳。”说罢她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