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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儿。亓刚说,你这一走,123宿舍的历史将翻过去,开始新的一页,但再也没有人续写了,我们更闻不到女人的味道了。我递给蔡亚一百块钱说,你去抱一箱啤酒回来,买点牛肉,多买花生米,今天晚上,我们一醉方休!蔡亚把钱还给我说,我都买回来了,就等戎国富回来了。蔡亚从床底下拉出啤酒,再拉出一个纸箱子,打开,里面有很多牛肉和花生米,还有其它的小菜。蔡亚说,我就知道你爱吃牛肉和花生米,所以就多买了,不够吃,我再去买。戎国富回来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说,我要搬出去住了。戎国富本来就是个重感情的人,听我这么一说,就感叹着说,你这一走,123宿舍肯定没戏了。我说,哪里话,你们肯定比我演得更精彩,来,喝酒,蔡亚,去对面屋叫那几个哥们儿一同过来喝。蔡亚去了一会儿回来说,他们都不在,我又借了两个碗回来,喝!我们大块地啃着牛肉,大碗喝酒,这是多么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呀!蔡亚还是掉了眼泪,他哽咽着说,我以后天天去找你玩,你别烦啊。我说,欢迎,反正就在东门外不远,到时候我做饭,请你们过去吃。蔡亚说,和你在一个宿舍,叫了你将近一年的大哥,我没白叫,在你身上我学会了不少做人的道理。我笑着说,什么做人的道理,你只不过是受我影响追女孩热情了点而已。亓刚和戎国富已经喝晕了,他们大笑着,继续喝。地上的空酒瓶子越来越多,戎国富站起来去厕所,一脚踢烂了好几个瓶子,屋子里酒气熏天,充满了伤感的别离气氛。
亓刚又琅琅上口地背诵了李白《将进酒》中的那两句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蔡亚垂头丧气地说,大哥,你知不知道我此刻心里有多么的难过?我说,放心吧,我们不但在学校可以见面,以后各奔东西也能时常见面,交通越来越发达,听说以后就不用坐飞机和火车了,想去哪就坐电线,刺溜一下就到了,哈哈哈!蔡亚还是没有开心起来,我说着也落泪了。戎国富已经吐得脸色苍白,上床睡了。亓刚也困了,我对蔡亚说,咱们也睡吧,明天你们还要去上课,好好考试,我是不准备考下去了,随时会去北京。蔡亚说,大哥,你以后要是当作家写文章,一定要把我写进去,印在书上,也让我美一下!我说,我会把我们123宿舍所有的哥们儿都写进小说的,让同志们都看看,看看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故事。蔡亚说,大哥,我等着你成名的那天。我说,你一定能等到的,我会像当年的巴尔扎克红遍巴黎那样红遍我们的北京!蔡亚说,大哥,你怎么老逮着巴尔扎克不放,千万别把他当回事!我说,你说的也对。黑暗的尽头就是黎明,太阳出来后就是清晨,太阳高一些就是上午。太阳出来后,他们都去上课了。蔡亚走的时候说,大哥,要不我缺两节课,帮你搬好吗?我说,你去上课吧,我会叫车的,一会儿翟际会过来。蔡亚听我这样说,就去上课了。
我收拾着自己的书,我觉得自己实际上并不贫穷,我不是有这么多书吗?床上也有,桌子上也有,我真的很喜欢那些书,在我寂寞而无助的时候,给了我信心和力量。翟际一会儿也过去了,我们在宿舍里拥抱,我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说,好了,帮我收拾一下吧。翟际爬上我的床铺卷起了被褥,她叠好后说,你接下去。我接下来,把被褥放在亓刚的床上。她说,抱我下去。她伸开手的时候,我想起了曾再苗,她们怎么如此相似,在那一刻,她们就是同一个人。我伸开胳膊,把她抱下来,我们又开始接吻,她微笑着说,爬爬,我们有自己的地盘了,虽然是租来的。我说,是啊,我去叫辆人力三轮车,你等我。
人力三轮车的师傅对我说,我不能进去帮你忙了,我怕我的车被贼偷走。我说,靠,就你这破车,谁要!我走进123宿舍,翟际正看着我的那些成捆的书发呆。我用脚聚拢着地上的碎纸,想着搬完之后得为弟兄们把屋子打扫干净。翟际这时说,这么多书卖一些吧,多沉啊?我赌气说,一本不能卖,要卖你把我卖了吧。她笑了笑,开始帮我搬书。第一趟拉了书和零碎,我和翟际没地方坐,只好坐在书上,师傅一边伸着脖子蹬车一边抱怨着说,真沉呐!第二趟我没让翟际一起回去拉,还剩下几床被褥了,我把被褥搬上车,再回到123宿舍时,突然感到内心无比的凄凉。关门之前,我最后看了一眼曾经生活的地方。我唱起来,哦再见朋友,哦再见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第十章:吃过烤鸭千万不能睡觉
那些垃圾,当我正走过它们,我闻见了腐烂的气味。曾经,它们是新鲜的,被手抚摸的,如今它们被忘记。我所能做的,只是从它们跟前走过,看它们一眼。我有一天也会成为垃圾,谁将走在我的跟前,看我一眼呢?
我很快拐进了橘子街,看见柏油路两旁的树,树叶像众多的纽扣,被风撩拨,自己愉快的发出声音。这里很干净。这里再没有琵琶街的煤渣和肮脏的烟筒。路边修理自行车的老大爷叼着烟,手里拿着车轮,眯缝着眼睛研究如何修理。也许那是一只完好的车轮,他只是在欣赏。他的生意很冷清,但他很快乐,他穿的很好,不像一个修理自行车的人。他也许有很多钱,并不在乎生意的好坏,他要的只是一个打发时间的职业。明显,他喜欢修理自行车这个行业。他听着收音机,收音机里的主持人是不是阿桂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女播音员念的肯定不是我的散文。太阳还高着呢,那个节目很晚才会开播。
就是在这时,我听见自行车的铃铛声响了起来。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我没有回头,其实我很想回头看看打铃的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我想他或者她很快就会从我身边骑车跑过。铃铛一直响,好象是冲着我来的,我还是没有回头,眼看就要走过老大爷的修车摊位了。终于,我听见女孩不耐烦地大叫,房小爬!我回过头,看见翟际推着自行车站在太阳下,她再往前走一点,就是树阴了。我说,你再往前走一点就是树阴了。她说,我的自行车坏了。我问,你骑车要去哪里?她说,我还能去和别的男生约会啊!
老大爷非常娴熟地察看了翟际的自行车,他拔下气门心看了一下说,气门心烂掉了。他换了新的气门心,打完气说,行了。我掏钱,老大爷说,你给我两毛就够了。我骑上车,翟际坐在自行车的后架上,她搂着我的腰说,你走路从来不回头吗?我说,回头会看不见前面的路。
橘子街71号到了,白色油漆大门,门楣上有彩色瓷砖对成的“幸福之家”四字。我把翟际领进院子,陈春兰过来笑呵呵地问我,这是你女朋友吧?我说,没错,她叫翟际。我对翟际说,这是房东陈春兰。我和翟际上楼的时候,陈春兰说,你住的那间房子有电话线,但没有电话,你买一部电话装上就能使用了。我说,谢谢你,我知道了。
翟际打开门进屋说,我们应该再给房东要把椅子,只有桌子哪行,你写东西没地方坐。翟际说完就下楼了,一会儿她搬了一把椅子上来。她去看窗户,她说,我下次来带窗帘过来。我去抱她,吻了一会儿我去脱她的衣服,她说,我不想,我有些不舒服。
桌子上堆满了我的书,有很多买回来还没看。在书店里看见喜欢的书,惟恐会卖完,不吃不喝也要买回来。翟际经常给我买书。翟际说,你老是看外国书,以后和中国人打交道时不契合。我说,只要和你契合就够了。翟际就嘻嘻地笑起来。
我开始安心写散文,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写了将近10万字。翟际说,这些字够你吃好几个月了,你应该联系出版社,万一编辑喜欢,把你捧出来,以后找你合作的人就多了。我说,不着急,我妈说过一句话,就是有货不愁贫。翟际说,你总是有你的道理。我坐在明亮的房间里修改作品,我太喜欢这里了,再也没有了集体宿舍的喧嚣和杂乱。我右边的胳膊每天夜里睡觉的时候都疼,总是疼醒,但那个时候我是幸福的。
门口有家叫“海洋”的网吧。我心想什么都有了,出门就能上网。我看见了那些铺天盖地的文学网站,吓得我直冒冷汗。当我安静下来,仔细去读那些文字时,我才有了足够的信心,可以说那些文字不叫文学,我叫它“简单的小学作文”。我开始把我的作品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上去,果然,我很快拥有了读者,他们热情地跟帖,我的每篇文章后面都有一排网友的名字,我好象从此找到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