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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士信运盐的,都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的战士,经历过战场的人,根本就不怕这种小意外,士信本来想着用钱买通,谁知不成,那就只能逃跑,为了跑路,只能杀掉了对方几个人。
他们携带的,都是短小的武峰铳,火力强大,只是射程稍近。
眼看就要脱离了危险,谁知又被许多人围了上来,白白杀了几十个人,还是没走脱。
杀了对方这么多人,想着对方放过自己?那就别做美梦了。
结果,看到对方没有直接将自己几个人给当场砍了,而是带到了城墙上,接下来,就看到了那个曾经熟悉的人,朱元璋。
上次和朱元璋做生意,就没占到便宜,还差点被朱元璋空手套白狼,士信知道,这下大发了,比直接杀了自己还麻烦,搞不好,会给大哥带来许多额外的事情。
“朱公子,是啊,我们很长时间不见面了。”士信说道。
“听说张公子最近成了朝廷的江南江北行省左丞,朱某军务繁忙,没有来得及去祝贺啊。”朱元璋说道。
“哪里,哪里,朱公子占据了集庆,还改名叫做应天府,那才是顺应天意啊。”士信说道。
朱元璋刚才的话语,明显就是在讥讽大哥投靠了元朝鞑子,士信嘴上当然不会放过,你自己占了个破地,还叫应天,你能应个什么天?
在口舌上逞强,没几个人能胜过士信的。
朱元璋听后,岔开了刚才的话题:“不知张公子让士信来,可是所为何事?”
这还用说吗?自然是发财啊。士信说道:“我家大哥现在已经有许多盐场,出产了这么多食盐,总得销售出去才行啊,而且,听说应天府缺盐,我这不是为了应天府的百姓,送些盐过来嘛。”
“张公子让你来,就只为送盐这点小事吗?”朱元璋问道。
糟糕,士信一惊,刚才被绕进去了,自己刚才那么一回答,表示自己是受了大哥的安排才来的,听他口气,大哥安排自己来,运点私盐是幌子,还有别的目的。
什么目的?刺探军情?士信知道,朱元璋这么问,肯定是别有用心。
“朱公子,你可不知道,这送盐可不是小事,盐场里面堆积了那么多的食盐,我们大哥整天头疼得不得了,所以,只好四处想办法,借贵宝地行个方便啊。”士信说道。
“可惜啊。”朱元璋说道:“要是提前和我打了招呼,凭着我和张公子的关系,完全可以网开一面,但是,你大哥也是带惯兵的人,知道令行禁止的重要,我真是得痛下杀手啊!”
呸,要是真想杀了我们,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士信知道,对方这么说,就是有商量的余地,想要漫天要价罢了。
“来人,将他们押入大牢,等候发落。”朱元璋说道。
士信扭过头,向下走去,知道朱元璋在打什么鬼主意,总之,自己这几个人,暂时没有危险。
朱元璋望着几个人下去的背影,一个完美的计划,在他的脑海里逐渐形成。
第三百四十三章 士信被抓?
至正十四的春节,终于来到,今年的杭州城,辞旧迎新的气氛各位地浓。
往年过年,因为有蒙古人这个统治阶级在,群众们根本不敢过分热闹,否则的话,被蒙古人看上眼,想跑都跑不掉,未婚还是已婚的女子,蒙古人只要看上,就不会放过。
所以,在以前,百姓们最多在大门口挂个红灯笼,就当是过年了。
而今年,赶跑了鞑子,张士诚的部下又纪律严明,惩治了许多凭借权势就为非作歹,祸害百姓的大户,人人都可以伸张正义,所以,这个年,过得格外的热闹。
除了家家户户的红红的大灯笼,街上的舞狮子,看花灯,都体现着与北方民俗的不同。
张阳却一直躲在行省衙门里,他要忙的事,还有很多。
既然已经有了正式的政权,成了一个行省的首脑,那么,管辖下的这些地方,各级官吏,都得由他来指派,不是朝廷不想派,张阳肯答应吗?这可是他的地盘。
各地的县尹府尹,部分从弘文馆里面选拔,部分从各地的威望高中的人中选拔。
除了各地的官员,他的行省中枢各级官员,也都得有人安置,这样才像个行省的气派。
元朝官制,行中书省,每省丞相一员,从一品;平章二员,从一品;右丞一员,左丞一员,正二品;参知政事二员,从二品,甘肃、岭北二省各减一员;郎中二员,从五品;员外郎二员,从六品;都事二员,从七品;掾史、蒙古必阇赤、回回令史、通事、知印、宣使,各省设员有差。旧制参政之下,有佥省、有同佥之属,后罢不置。丞相或置或不置,尤慎于择人,故往往缺焉。
张阳开始签发了委任命令。丞相没有,平章暂缺,右丞也不设,所以,最大的官职就是他这个元朝封的行省左丞,正二品。
参知政事二人,分别由施耐庵和刘伯温担任,总管各种政事,施耐庵偏向军事,刘伯温偏政治。
郎中二人,分别由李善长和罗贯中二人掌管,李善长主管农业和后勤,罗贯中主管情报收集,包括军事情报和各地的民情。
都事二人,由士德和士信担任,还是主管自己的工作,士德监督盐业制造,如今可以摆到明面上来了,士信带着一个百人队,主管盐业的销售。
其他各个官职,皆有安置。
除了这些,张阳还设置了武备寺,由焦玉担任指挥使,还是在基地,负责部队的军事装备。
还有官营的造船厂,给了祖晴一个正四品的官职,这样,她在协调各方面关系的时候,会比较方便。
而军队,仍然按目前的方式驻扎,在江北,主要是汤和的军队和新训练的军队。在平江,主要由士义防守,杭州已经成了新的大本营,由他的本部负责,其他的营,已经分散到各个地方驻守。
这种方式,有一定的危险性,那就是,没有多余的力量当作后备支援力量,一旦某地出现战事,临时抽调,就会有延后性,不过自己已经和朝廷达成协议,暂时还不会有过多战事,而常遇春新训练的部队完成之后,就是一支生力军,张阳想再从江南招五万人的部队,就能满足自己的需要了。
“主公,出事了。”正在张阳放下难用的毛笔,写下了这些任命之后,罗贯中走了进来。
“贯中,什么事这么慌张?”张阳问道。
“主公,士信出事了。”罗贯中说道。
士信?他能出什么事?现在卖盐已经被朝廷同意了,他手下又都携带着火铳,就算是碰到黑吃黑,他也不吃亏啊。
“主公,士信被朱元璋抓了。”
朱元璋?张阳脸色暗了下来,“怎么和朱元璋扯上关系了?”
“主公,士信兄弟将盐卖到集庆去了,正好被朱元璋的手下抓住,现在,被朱元璋关到牢里了。”罗贯中说道。
这个士信,干脆让他去死好了。张阳非常气愤,派他去打开各地销路的时候,就已经和他说过了,只占领朝廷的市场,不去和其他的义军发生冲突,自己投降了元朝,虽然只是暂时的,其他的起义军一定对自己有意见,而自己现在又在积蓄实力之中,实在不宜和对方发生冲突。
这个士信,肯定是知道集庆里面赚钱多,就跑到集庆去了,现在,给自己捅了个大篓子。
“朱元璋怎么说?”张阳问道。通过上次的事,张阳知道,自己绝对不能低看了后世的明太祖,这个人,表面上是正人君子,背地里,也爱使个阴招啊。
“主公,朱元璋说,士信到他的地头上贩私盐,没有经过他的同意,那是要砍头的,但是,念在和主公相识的份上,这些事情是可以商量的,只要主公给他提供五千斤精铁,再加一千把我们的天阙铳,就可以将士信等人放回来。”罗贯中说道。
罗贯中也觉得很头疼,这个朱元璋,什么时候学会狮子大开口了?五千斤精铁,一千把天阙铳,基地一年的产量才多少啊。
但是,士信可是主公的四弟,亲四弟,立下过许多功劳,主公能见死不救吗?
张阳还真想说,让他砍了士信的脑袋吧,士信的脑袋可不值这么多钱,但是,他可不敢,先不论大义如何,母亲曹氏就绝对不会放过他,还不得整天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想着自己可怜的四儿子?
张阳也知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朱元璋一口要了这么多,那是给他打了还价的筹码。
不过,精铁多少无所谓,也就是炼铁炉多产几炉而已,但是天阙铳,那是绝对不能给他的。
自己称雄这个时代,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先进的武器吗?要是将天阙铳给了朱元璋,要是被他发现了天阙铳的秘密,那么,自己还能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