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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兄弟,论起行军打仗,自然各位都在行,可是,说到处理政事,恐怕你们,都没有这位华甫兄在行啊,而且他熟悉泰州,由他来做这个职位,更能够发挥作用。”张阳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哥说得对。”其他兄弟也不好意思提反对的意见。
“我们目前最要紧的,就是统计人口,落实每人五亩地的政策。只有这样,才能够在泰州扎下根来,才能获得实实在在的百姓的支持。”张阳说道,“为了协助华甫兄搞好这项工作,我会派李善长来协助华甫兄进行分田地的工作,他更有经验。”
李华甫心头一动,自己新降,虽然被委以重职,其实还是信不过自己,派人过来,名为协助,实为监视。不过这也有情可原,毕竟自己曾经是朝廷命官。
其实李华甫有些多虑了,让李善长过来,虽然张阳有这个意思,但是,更多的想法,却是能迅速将泰州安定下来,李善长是做这方面的好手,有他坐镇这里,分田地的工作能更加快捷的开展。
“元亨,北面的城门洞,尽快修复好,这次鞑子只是吃了个暗亏,我们得提防下一次鞑子的进攻。”张阳说道。
“是,大哥,我立刻组织人抢修,两天之内,泰州城会再次固若金汤。”卞元亨说道。
“修好了之后,第三营和第四营驻守泰州,严防鞑子的反扑。”张阳开始部署战后的安排了。
“大哥,我们两个营只有一千人,泰州如此大的城池,恐怕兵力不足。”吕珍和卞元亨对视了一眼,说道。
他们不是临阵退缩,只是觉得,怕一旦守不住城池,前功尽弃。
施耐庵在张阳的后面,摇着扇子,乐呵呵地望着众位将领。此次奇袭泰州,完全达到了战略目的,占领了这个战略要地,也建立了他在这个队伍里的威望,获得了其他将领的信任。刚才,他又和张阳商量好了之后的行动。
“诸位兄弟,你们想过没有,赵链来泰州干什么?为什么是泰州的守军出动,去袭击我们的盐场?”施耐庵问道。
为什么?这谁知道。众人心中想到,我们又不是鞑子肚子里的蛔虫。
“华甫兄,你给大家解释一下吧。”张阳说道,这里面,只有李华甫最熟悉内幕了。
“因为盐场被夺,震惊了朝廷,朝廷下令让行省解决问题,而行省的大部分军队,都在对付濠州的起义军,即使是作为行省首府的扬州,也只有两万的部队,根本无法抽调,所以,才派参知政事赵链来泰州调兵。”李华甫说道。
也只有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其他的将领才在认真地听他的话语。
“所以,在最近一段时间内,鞑子是抽调不出更多的部队来围攻泰州的,即使回调部队,也得半个月的时间,有这半个月的时间,两个营守卫这小小的泰州,应该没有问题吧?”张阳问道。
“没问题,大哥。”吕珍和卞元亨异口同声地回答,根本没有大部队的袭击,这守城就根本没有任何危险可言,两人要是再推辞,那还不得被别的人嗤笑啊。
“半个月后,每个营将至少装备两个百人火铳队。”张阳说道。
这个话明显更有杀伤力,众人简直想欢呼起来:“大哥,先给我的部队装备吧,这次打了这么个大胜仗,小伙子们都等着靠战功换天阙铳呢!”
张阳微笑不语,打下了泰州城,最大的好处,就是获得了那么多技术精湛的铁匠,已经全部输送回了基地,天阙铳,即将和长矛一样,被大批量制造出来,队伍即将鸟枪换炮,半个月之后,即使是鞑子再来犯,也不用害怕!
突然,张阳想起点别的,他冲吕珍问道:“吕珍,这次西门的收获怎么样啊?”
“大哥,这次我们收获颇丰啊!”吕珍很有感慨地说道,“大概有万两左右。”
他带队守候在西面,没有遇到扬州的援军,把逃出城的大户们,痛宰一番,人走可以,东西留下。这些大户们,简直就像是被强奸了一样,个个哭丧着脸。
等到完成任务,带队从西门进入泰州城,清点战利品,折算成银子,居然有近万两。来到这里,他真想立即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大哥,又怕别人耻笑,其他营在打鞑子,自己却在捞银子。
“这才只是开始,以后,我们会有更大的收获。”张阳说道,他心里也是美滋兹的,现在,精盐的销路还没有畅通,虽然积压了那么多精盐,还没有销售出去,就无法换成银子,资金的确有点紧张,队伍的军饷,基地和盐场工作人员的工钱,都是不小的数目。天阙铳的制造,也需要大笔的银子。有了这笔进账,能够缓解一下燃眉之急。
“大哥,我们干什么?”士义和汤和问道。第三营和第四营镇守泰州了,那第一营和第二营做什么?
“第一营,第二营,和大本营,在泰州城休整一晚上,明天,我们回师兴化,夺下兴化城!”张阳说道。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兴化城就在得胜湖的西面,而自己的基地,就在得胜湖里面,虽然有重重芦苇荡的遮掩,但是,基地作为天阙铳的产地,安全务必保证,虽然兴化县已经无力进攻自己了,但是张阳并不放心,拿下兴化城,在基地的西面获得一个城池,保护自己的根据地的安全。
听说有仗打,两人非常高兴:“是,大哥,我们第一营和第二营一定会打一个漂亮的攻坚战,夺下兴化城。”
张阳点了点头,其实,打兴化城根本不会费太大的周折,如果城内的守军足够聪明的话,他们最正确的选择,就是放弃兴化,回守高邮。
外面,已经是黄昏,泰州的天,已经变了。
得胜湖,基地。
自从刘同雨和士德将粗盐提纯的设备转移走之后,基地一下子空出了一半。刘若寒仍然和往常一样,默默地守在基地,默默地等着士诚哥哥回来。
她知道,士诚哥哥在外面,承受着太多太多的压力,她不想给士诚哥哥过多的负担,士诚哥哥让自己守在基地,自己就守在基地,替他看管好这里的一切。
现在,只剩下炼铁和造武器了,她仍然每天都巡视一番,了解进度,督促工匠们抓紧时间干活,她知道,多造出一支天阙铳来,就意味着,在战场上,多了一分胜算。
巡视了一番,她来到了岛中心的瞭望哨,观察着远处的芦苇荡,希望能够看到,有自己的船只回来,希望能够看到士诚哥哥的身影。
突然,在芦苇荡里,出现了一只单桅的帆船,它在芦苇荡里熟练地左转右转,仿佛就像是逛自己家的后花园。
士诚哥哥回来了?她压抑着心头的激动,一溜小跑,向码头冲去。
大嫂每次都这么激动,一有船过来,就兴奋得不行,她不记得自己前几天刚走吗?李伯升站在船头,看着岸边的刘若寒,不禁想到,大哥也真是的,光顾着打仗,从来也不替若寒妹子想着,他也该结婚了啊,就这样让若寒妹子一直等着。
“大嫂。”船靠了岸,向刘若寒喊道。
刘若寒也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这么快就回来了?士诚哥哥吩咐你的事,都办利索了?”
“当然利索了,一点也没有浪费。”李伯升说道,他知道,刘若寒指的是大哥让自己炸城门,这点事情,他已经和大嫂打过招呼了。
“这些是?”刘若寒望着船舱里如下饺子般涌出的一个个壮年男子,有的手中还拿着铁锤,感到非常意外。
“这些都是大哥的宝贝,大哥交代我,一定要快速地带回来,大嫂,将他们安排到原来提纯食盐的工人们住的地方吧,明天一早,就让他们开工干活,时间不等人啊。”李伯升说道。
“你说什么?”刘若寒还沉浸在士诚哥哥没有回来的烦恼中,没有听明白李伯升的意思。
“这些都是大哥找来打造天阙铳的。”李伯升接着说道。
哇,这么多,这下天阙铳可以大量生产了。刘若寒非常高兴地望着从船上下来的人,“我马上安排。”
“大嫂。”李伯升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注意将他们隔开,尤其是不要让他们接触到制造铳管的工人,这几天,加强对他们的监管。”
“他们不可靠?”刘若寒警惕地问道。
“也不是,只是以防万一吧。”李伯升说道,这也是大哥吩咐的,这次没有仔细甄别,就将愿意来的铁匠都带来了,制造天阙铳,迫不及待,如果因为一两个不可靠的人,耽误很长的时间来确认,有些得不偿失。
刘若寒明白了,以前招来到基地的,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现在,这些铁匠是士诚哥哥急需的人才,都就给招来了,甄别的工作,放到这里来进行,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她仿佛有一双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