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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大臣已经醒过神来,许清这个提议看似与救灾无关,实则不然,这等于平白弄出了两百多万贯钱来给朝廷救急。这不光是解决一个温县灾情的问题了,许清在这当口提出这一举措,竟一时没有听到反对的声音,反对?行啊那你去弄钱来救灾吧!
赵祯不动声色地向殿中大臣问道:“众卿对夏宁侯的提议可有何不同看法?”
王拱辰出班奏道:“陛下,臣反对,交子易于造假,百姓对真假也难于辨认,若大量发行交子,造假之风一但盛行,将会导致我大宋货币混乱。是以,臣认为许清此举过于草率,且臣认为,许清这是在挟持朝廷,大宋银行明明可以直接拨款救灾,许清却以发行交子为要挟,大有朝廷不同意发行交子,银行就不拨款之势,臣请陛下免去许清大宋银行行长一职。”
许清一听怒了,论要挟朝廷谁比你王拱辰内行啊,以不上朝来要挟朝廷治其他官员之罪,古往今来闻所未闻,现在倒恶人先告状来了。
许清也不等他人出来帮自己说话了,直接驳道:“王中丞说我要挟朝廷,敢问王中丞我许清可曾象你一样,朝廷不答应自己的请求,便不来上朝?且,大宋银行就算有钱,那是也百姓的钱,岂能说拨就拨,你王拱辰家资万贯,怎么不见你掏点出来救济百姓,你的钱动不了,难道百姓的钱就能随意拿来用?你这样想法与强盗何异?”
“许清,竖子尔敢……”
王拱辰被许清这么一驳,刀刀入肉,仿佛抄了他家祖坟一样,让他暴跳如雷,他当初以不上朝要挟朝廷的事,早已私下传成笑柄,如今许清当廷给揭了出来,可以说正揭到他的痛处,以至让他失态而暴出骂人的话来。
毕竟只有三十岁,还没过冲动的年龄啊许清轻瞄了王拱辰一眼,心里如是想,即使他不出面,想必也会有人出来执言的,果然,蔡襄及王素等人纷纷出班弹劾王拱辰臣前失仪、辱骂大臣……
王拱辰在朝会之上大骂许清竖子,这是人人所闻,想辩驳也无从辩驳,即使是他御使台那些死党,此时都不知如何帮他开解。王拱辰在一片讨伐声中,脸形扭曲,神色铁青,还好赵祯惦记着灾情的事,快刀斩乱麻,给王拱辰一个罚俸半年了事。
许清也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他接着奏道:“陛下,抄纸院在纸张、印刷上的防伪措施已经很齐备,只要朝廷出颁布一些相关的法令,列如凡造假五百贯以上处斩,千贯以上的抄家等等,民间造假之风必能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且臣奏请陛下再颁布一道圣旨,今后用铜钱为准备金发行交子,发行量不行超过准备金的二倍。以免滥发交子造成交子贬值。”
赵祯听了颔首不已,转送向曾亮问道:“曾卿以为如何?”
在以前招集重臣商议此事时,曾亮一直就是支持发行交子的,抛开他的职位不论,做了这几年的计相,他也深知发行交子对朝廷有大利。
“陛下,老臣认为夏宁侯此议可行,朝廷只要控制好发行量,及做好防伪措施,此举对朝廷有百利无一害。”
随即范仲淹、韩琦等人也表态支持,有了这几个重臣的支持,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少,此事已经商议了几个月,赵祯也一直有意施行,其实殿中诸臣都早有所闻,知道这是大势所趋,许清趁着朝廷急于用钱这当口提出来,正得其所,能顺利通过也属意料之中。
以前大宋发行的交子都是有流通区域限制的,最大的流通范围也是一路而已,出了这一路就无法使用,而且以前只是把交子作为一种补充货币使用,发行量一直不大,交子的面值也只有十贯和五贯两种,十分不利于日常交易。
针对这些问题,许清又作了一下补充,建议朝廷加印一贯、两贯、十文、二十文、五十文等面值的交子,至于一文两文面值的就暂不作考虑了。
虽然普通百姓日常交易还是以文计数的多,比如说斗米才七十文,买斤肉、买只鸡也都只是几十文的交易额,但现在的印刷成本还是过高,若印制一文两文的交子,倒是方便百姓交易了,但朝廷恐怕会亏本。加上市面上毕竟还流通着大量的铜钱,发行最小面额的交子没那么迫切。
发行交子的事顺利告一段落,许清松了口气退回到班列之中,这时御使台一个叫黄亦然的官员,一脸深沉地站了出来,许清对这个黄亦然有些了解,知道他是老丈人晏殊在御使台的手下。
只见他站到殿中朗声奏道:“陛下,我大宋这些年边疆不稳,战事连绵,而朝中却缺少能为国靖边之武将,以至战事拖延难断,国库耗费无数……”
说到这黄亦然顿了一下,很好,说的都是众所周知的实情,所以没人跳出来反对,但许清已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只是他无法想象这殿中的百官作何反应。
第263章 朝议武举
大宋的言官分属两个机构,一是谏院,二是御使台,两个机构看似重叠,其实不尽然,谏院的谏官主要的职责供奉谏诤,凡朝政得失,大则可要求廷义,小则直接上封;御使台掌内外百官奸佞,肃清朝廷纲纪,大事刚廷辩,小事则奏弹。
总体而言,御使的权力略小于谏官,侧重点也不同,谏院的则重点是进谏皇帝本人。御使台的则重点是监察百官。台谏官员除王拱辰这样的主官外(御使中丞从三品)一般的言官的品级都不高,皆在六品以下,然品级虽小,却掌握着极大的话语权,无须确凿证据就可以对百官纠察弹劾。
所以,台谏向来是宰相的必争之地,不把这些言官掌握住,做宰相的想要政令通达很难,这些台谏官员一天弹劾你三遍,你这宰相什么也做了不了。
吕夷简为相时,台谏官员大部分被他掌握在手中,所以他做事可少有顾忌。晏殊为相后,对台谏官员自然也不会放任不理,但他一是没吕夷简那样长期把持相位,二是手腕上确实差吕夷简不少,所以现在能掌握的御使台官员只占三分之一。
黄亦然就是其中之一,用这些言官来做先锋再合适不过,他们可以风闻奏事,换成无赖点的说法就是,说话不用负责任他即便说错了什么你也拿他没辙。
尽管如此,面对如此重大的事情,黄亦然还是面沉似水,停顿了一下,好好组织了一翻语言才接着说道:“司马法有言,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易》曰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夫兵不可玩,玩则无威,武不可废,废则召寇,昔吴王夫差好战而亡,徐偃王无武而灭,故明王之制国也,上不玩兵,下不废武。
然我大宋自开国至今,开国时能战之将皆已故去,朝廷一直柄行偃武修文策略,又使得后继无可定国之将,今契丹复又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党项人更是屡屡来犯,有鉴于此,臣奏请陛下兴武举,办武学,选拔及培养善战之将,以振我大宋军威,使夷虏不敢犯也!”
黄亦然的话一说完,大殿之中竟悄无声息,安静得让人有种诡异的感觉直到黄亦然退回了班列,才突然有人跳出来,而且一出来就是十多个,纷纷大喊不可仿佛一兴武举大宋就要亡国一般。
首先抢到话头的是考功院的判司事赖淡顺,考功院掌考课之法及文武大臣的磨勘、关防、资任,较考等事,这本是吏部的主要职权,现在被划出来归于考功部,所以考功部权力是极大的。
赖淡顺一拂大袖奏道:“陛下,太祖曾言,百个文官弄权,不及一个武将为祸之烈,我大宋之所以能结束后唐以来武将专权,地方割据局面,正因实行了重文抑武的国策,此乃太祖定制,陛下,前车之鉴不远,祖宗法度不可废啊!”
许清听了,觉得这话没什么新意,但没新意不等于没有作用,想必因五代之乱,心存余悸的大有人在,甚至欧阳修也是因为这个才出言反对的。
另外如今武将在朝堂上几乎没有话语权,这对文官而言,正是形势一片大好,朝中权力就那么多,若分出一半来给武将,那文官的利益就将大大的削弱。
有大局观的人不是没有,但更多的人却是只顾眼前利益,只要外敌没有打到家门,没有抢走他的财物,没有奸淫他的妻女,他们就没什么迫切感,绝对不会主动把手中的权力分出来。
看着殿中乱糟糟的一片反对声,许清抬头向前面的范仲淹等人望去,论资历和声望,许清差人家太多,现在应该是他们站出来说话的时候了,否则有些不明就理的中立派见此形势,怕是马上要倒到反对派那头去了。
范仲淹不负所望,昂然出班奏道:“陛下,臣认为黄御使所议可行。前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