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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安生听的连连点头,还是皇上考虑得长远啊,书院乃是自己的毕生心血,万一就这么毁在了败家子手里,自己就算在九泉之下,那也断断不会安生的。
“请回禀陛下,老朽明白了。”贺安生脸色这时非常平静:“老朽感念皇上的关心,这书院老朽知道该如何处置了,断然不会让皇上失望!”
那侍卫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就告辞出去……
当今皇帝为贺安生追画一事,立刻又在传为美谈。皇帝对读书人那当真是没得说的,为了宽慰贺安生之心,百里追画,这样善待读书人的皇帝,当真古今少有!
随后传来消息,“惜霞书院”的主人贺安生要亲手指定继承人,并且请柬也都一一分发到了江南一带有名望的士子名流手中。接到请柬的人都明白,老先生这是对逆子失望到了极点,十有八九要把书院交给自己的最得意弟子古风湖了!
半个月后,接到邀请的江南士子名流一个个准时来到金陵,那皇帝王竞尧似乎对在事也非常重视,专门安排了人手替贺安生接待客人,一切费用都算到了朝廷头上。这让贺安生只觉得大有面子,皇恩浩荡,百死难报。
无锡名儒许文枳是最后一个到来的,原本他和贺安生诗词文章来往,大是投缘,但前段时候发生的事情却让他颇是觉得不快,若非弟子竭力相劝,只怕他今日便不会出现在这里。
贺安生对许文枳的到来也非常重视,专门把他接到了家中居住,而没有安排在朝廷特意为其安排的馆驿之中。
“介休兄!”一看到贺安生,许文枳就连连顿足说道:“你怎可出尔反尔?我等散尽家财,终于招募到千余勇士,眼看着大事可成,前朝光复有望,结果,你……你……”
贺安生神色一正,说道:“此事以后再也休提,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发愤图强,与鞑子连番血战,每战都是奋不顾身,冲锋在前,这才使我汉族转危为安,这样的好皇帝,朝风兄,你又到哪里去找?圣上正是我等之希望所在!”
“一个二品官员就把介休兄给收买了吗?”许文枳不断冷笑着说道:“王竞尧何许人也?篡宋之奸臣也,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只要推翻了他,重立赵氏之后,我等一样可以赶走鞑子。今日我在平江已经寻访到昔日安王之后,名叫赵杲,那是最纯正不过的赵氏血统之后。我等若是立他为帝,自然天下归心,王竞尧这伪帝焉能与其相比?”
“莫说,莫说!”贺安生忽然把耳朵掩了起来,接着放下说道:“朝风兄,方才之言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但将来切不可再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话。明日乃是我的大喜日子,朝风兄若是赏脸可在这喝上几杯薄酒,若是再说这等犯上作乱的话,贺安生可不再认你这个朋友!”
说完,他匆匆走了出去。看着贺安生的背影,许文枳禁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他一心想的只是如何恢复旧朝,光复赵氏江山。但那王竞尧手段毒辣无比,忽然把一个又一个反对他的人拉到了身边,眼看着自己的大计越离越远……
……
第二日,惜霞书院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来往宾客穿梭不停,江南大儒,“今圣”贺安生站在门口不断地迎接着来自各地的士子名流。
看看人到的差不多了,贺安生清了清嗓子,正想开口说话,忽然有个弟子跑了进来,悄悄在贺安生耳边说了几句话,贺安生先声一愣,接着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居然扔下了满室的宾客,几步来到门口。
一行人拥着一个穿着便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一看到此人贺安生立刻跪下,山呼万岁。这下满室皆惊,一屋子的人全都跪下,大声叫着“万岁”。当今皇帝亲自前来,也算是给足了贺安生面子。
素来不喜欢跪拜之礼的王竞尧也不看这些人,径直走到最上首的位置上坐下,这才说道:“都起来吧,朕才知道这事,来得晚了。朕本来想悄悄地来道个贺就走,不想先生却先叫了出来,倒是给诸位带来了烦恼。”
“死罪,死罪!”贺安生巍颤颤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是这么说,可以一脸的喜气却遮挡不住他内心的激动:“老臣何德何能,居然惊扰了陛下前来,这当真是惜霞书院创院以来的第一等大喜事!”
王竞尧笑了下:“朕就在这坐着,先生该做什么那就做什么,不必管朕!”
皇上开口,贺安生哪敢说个“不”字,他竭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说道:“惜霞书院乃是老朽的毕生心血,也是皇上关切之所,选个传人将来妥善保管,这是老朽责无旁贷的事情。可惜犬子……哎,犬子着实伤透了老朽之心,书院交到他的手中,只怕用不了一年就得败得干干净净,毕生心血必将毁于一旦。老朽痛定思痛,今日决意将书院传与……”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大喝:“自古家产都是传与儿子,哪里能给外人!”
随着声音进来了一个年轻人,穿着颇是华丽,长得也还不错,可惜一张脸却因为酒色过度而显得苍白无神。众人看去,都认出了这是贺安生那不长进的儿子贺子平。
看到儿子在这个时候来破坏自己的事情,只怕坏了皇上的兴致,贺安生手指着贺子平骂道:“你这个畜生,谁让你来的,滚,滚,给我滚出去!”
哪想到贺子平一点也不怕老父,走到皇帝面前,跪下说道:“陛下,草民有天大的冤情。我父受了古风湖的挑唆,年老糊涂,居然把书院传给了古风湖。古风湖为人奸诈无比,蒙骗父亲,还请陛下为草民做主!”
眼看把家丑捅到了皇上那里,贺安生气得浑身哆嗦,可在皇帝面前又不能发作。只气得一口痰憋在喉间,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边上古风湖急忙为他端来茶水,喝了几口,这才稍稍好了些。
王竞尧颇是为难地说道:“朕自然能够改变介休先生的决定,可是,这毕竟是你们父子二人间的家事,况且书院又是介休先生所创,朕若插手,只怕不太妥当吧……”
贺子平听皇上这么说,从地上站了起来,盯着贺安生说道:“你当真要把书院交给古风湖,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吗,我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儿子?”
对这样的逆子贺安生已经心丧如死,他咬着牙说道:“我就是把这书院一把火给烧了,也决不让他败在你的手里!”
“好,好!”贺子平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不把我当儿子,我又何必把你当父亲!”
忽然,他重新“扑通”跪了下来,大声对王竞尧说道:“陛下,草民贺子平要举发一场泼天谋反大案!”
一语既出,满室皆惊。贺安生和许文枳面色突然变得惨白无比。贺安生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亲手掐死这个逆子。为了得到惜霞书院,这个畜生居然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他和许文枳的事情若是说了出来,那是满门抄斩的大事!
“谋反?”王竞尧半眯着眼睛说道:“你倒给朕说说,是谁要对朕谋反啊?”
完全豁了出去的贺子平大声说道:“政和新置,太学院编制贺安生,勾连无锡儒生许文枳,密谋起事推翻我朝,谋害陛下!”
“轰”的一下,屋子里好像炸开了锅一样,那些宾客交头接耳,议论不休。许文枳却神色平静地坐在那儿,脸上不动声色。总算贺子平不知道陆秀夫大人也牵扯了进来,只要能保住陆秀夫大人,那就等于保留住了希望。
“胡说!”王竞尧厉声说道:“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因为得不到书院,居然诬陷你的父亲。介休先生赤胆忠心,对朕忠心耿耿,岂会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不是啊,介休先生?”他说着把目光投向了贺安生,贺安生被他眼光扫过,只吓得混身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了退路的贺子平说道:“草民有确凿证据。为了卫护陛下,草民来之前已经把贺安生和许文枳互通的书信全部偷了出来,现证据在此,请陛下过目!”
典霸天从他手中接过了厚厚的一叠书信,交到了王竞尧手中。王竞尧耐着性子一封封的拆开仔细观看,不时地抬起眼睛看眼贺安生,贺安生不停哆嗦着,若不是边上古风湖搀扶着,只怕早已倒下。
足足有一个时辰,王竞尧将书信放到了边上,他也并没有生气,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贺安生,你做的好事啊。斟如此真心待你,可你实在太令朕失望了……”
贺安生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泣不成声地说道:“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可是,可是这些事情,都是……”
王竞尧哪里容他说完:“既然做都做了,为什么还要否认呢?朕难道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