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窿。
游艇上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船底吃进水面的金属部分,结结实实地撞在一个有血有肉的东西上,而且那东西被猛烈顶撞之后,身体的某个部分,还被船尾高速旋转的马达齿轮打中。
游艇像被绊了一跤,几乎飞了起来,船上几个人吓得一声惊呼,随着哗啦一声巨大的水响,小游艇又歪歪扭扭地跌在河面上,继续向前飞窜,但速度显然减缓了许多。
唐休的脸被震荡到了舱壁上,挤成一个茄子模样,他浑身早已汗湿,昏暗中分不出身上哪些是汗,哪些是血!他一咬牙,又重新扑在舵盘上,这才算是稳住了小游艇的失控。
小游艇后面,搅起的翻滚水花中,一具尸体犹如一根浮木,呈现在了河面上。浓浓的血丝,从尸体口鼻眼耳中徐徐流淌着,飘散着。
“快上船!那些土著又追过来了!”唐休把小游艇打了一个圈靠在岸边,对着苍图和杂佛急切地催促道
苍图跳上了小游艇,和杂佛一起把鬼廊阴卫的尸体用绳子套住拉拽了上来。又把三只小扁舟绑在船尾,这才驾着游艇急速奔逃,很快就甩掉了那些鬼火一般的纠缠不清的土著。
河面上水汽弥漫,随着黑夜的加深,月色似乎亮了一些。唐休驾驶着小游艇,在河中央飞奔,两旁的丛林快速向后倒退。比起刚才坐在小扁舟上,无论是速度,还是距离水面的高度,都无法和现在比,大家的安全感上升许多。当然,这也是几个人悬着脑袋,拿命换来的!
杂佛浑身湿淋淋,坐在船尾沉重地喘息了好一阵,才捂着脸上的刀口,勉强笑着说:“真是没想到!今晚竟然弄死了一个大杀手。”
苍图蹲在鬼廊阴卫尸体旁边,见这人一张苍白的脸上,两个乌黑的眼窝深陷,鼻子像是被割掉过一半,细看又像是天生的短鼻子,鼻孔近似骷髅。而此人的嘴巴,又像是被割去过嘴唇,可细细看来,又像是天生没有嘴唇,只剩两道薄薄的黑线。如此一张面容,若是大白天见了,也能把人吓得尖叫!
杂佛见苍图满腹狐疑,像是与黑影人之间还瓜葛着恩怨,便苦笑着问苍图:“没想到会是他吧?哼哼……不必想太多了,他已经死在咱们手上,你也该痛快一些了!”
苍图低着头,并无多少快意,反而不免后怕地说:“若不是走运背了一张龟甲盾牌,只怕今晚早已死在他手上。如此阴险狡诈,却又身手不凡,还真算得上是疯瞳扑克里的一员猛将!”
杂佛用面纱捂住腮上冒血的伤口,啐了一口血沫子,也稍稍收敛了一些杀人之后的兴奋,忧心忡忡地感叹道:“这个‘鬼廊阴卫’,用招的确够歹毒的!只可惜他今夜背运,栽到咱们手上。你可还记得,这家伙在我鸣枪后,先是跳入河中,作出直奔我而来的样子,实则却是以游艇做饵,引诱你过去送死!刚才在丛林,他就用伪装的塑胶人形释放热源,害我中计,险些被他一刀刺穿了头颅!”
苍图心里一沉,虽然他刚才听到枪声,也见到杂佛在树林中射击鬼廊阴卫时迸射出的枪火,但却不知道那是中了诡计。
“热源诱饵?”他疑惑地问。
“是的!鬼廊阴卫猜到咱们的武器上装载了被动红外探测仪器,所以他跳水时,背上藏了一个跳伞包似的东西。那玩意只要对折成九十度,里面的化学物质便剧烈反应,瞬间产生的气体,会膨胀成一个人形,而且带有温度。他蹲在丛林里,用伸缩杆挑着这样一个东西走,任何向他诱饵开枪的家伙,只要暴露了位置,死在他手上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
花梨莎帮唐休清理了伤口,又抱着医疗包来到苍图近前。她看上去很憔悴,刚才的确把她吓得不轻,而眼前横在脚下的尸体,仰着一张鬼脸,更是让她害怕。
苍图抢先说了一句:“我没受伤!你帮杂佛包扎一下,他脸颊还在流血!”
花梨莎知道,除了尼克一直在照管妻子,并向上帝为大家祈福,船上的每个男人,都已疲倦不堪,心力耗尽。而自己在雾鬃部落所受得伤害,在这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中,已经算不得什么,就像苍图一直所说得那样,一旦进了亚马逊丛林,无论谁伤害了谁,就是像蜘蛛吃掉昆虫一样,毫无道理可言!现在的她,完全懂了,理解了苍图这句话的含义,也进一步理解了这个男子的内心世界!
她温顺地点了点,看了杂佛一眼,杂佛对她笑了笑,表示着感谢。花梨莎蹲下来,一边收拾药品,一边担忧地问:“怎么就他一个人?其他人还会来追杀我们吗?”
杂佛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就因为他一个人来追,所以才该死。我今夜之所以深入雾鬃部落救你们,也是看到邪恶大鬼他们离开了,好像是去弥鬃部落暗杀什么人,总之趁着他们人手分散,无暇四顾之际,能干掉一个是一个,多干掉一个,咱们也就多了一分生存的机会。”
苍图开始扒尸体身上的衣服,他不想再穿着土著的兽皮,蹬着土著的草鞋。他将扒下来的上衣丢给了花梨莎,让她裹住赤裸的臀部,而尸体下身的裤子,却需要自己穿上,以便更好地适应作战!
结果,当他扒下鬼廊阴卫的裤子时,却发觉尸体一根小腿上,横着两列狰狞的肉眼,像是被鳄鱼的獠牙咬中过。
杂佛冷冷瞥一眼被扒光的尸体,但他和苍图谁也说不清楚,鬼廊阴卫这条小腿上的伤口,是在彼此交手之前,还是交手之后被咬伤的。如今人已经横尸在船上,活着的人也没必要再去想那些了。
花梨莎手法细腻,很快帮杂佛包好伤口。杂佛道了一声谢,起身走进小游艇的船舱,四下瞧一眼,便用匕首割断了一根绑在椅子下面的鱼线,不免幸灾乐祸地说:“疯瞳扑克这些混蛋!真是用计歹毒。你刚才上船来,幸好没拿他故意舍在椅子上的步枪——这其实是一个绊雷陷阱!”说着,他顺着那根细密的鱼线,从船舱顶部稳稳取下来一颗手雷。
所有人惊怕的同时,也全部舒了一口气。可苍图心里清楚,今夜走运杀了疯瞳扑克里的一员大将,日后彼此之间的恩怨,也可就积深了。但他已经顾及不了许多,他需要搞到一笔财富,更需要活着离开丛林,并保证唐休和花梨莎的安全。在这片丛林里,谁阻挠他去实现这些,他就会像一条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恶狼,同谁去拼命!
丛林的边缘,铁幕一般黑沉沉的夜,终于有了一丝裂缝,鱼肚白的破晓就要到了。疲倦完全占据了每个人,但也把惊慌和饥饿从每个人内心深处暂时压制下来。
杂佛更换下唐休,自己驾驶小快艇,周围的环境,令他越来越熟悉。因为他知道,已经距离要找寻的那艘大船不远了。只是苍图等人,暂时还预料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终归是福还是祸!
第三十七章:雨林深处的幽灵船(1)
一艘古旧的大船,被杂乱的树枝遮掩在丛林深处,船身已经长满了厚厚的绿苔,不知多久没有动过。
唐休扒开盖住头顶的树枝,从船里面探出了头,他举着望远镜,像一只鼹鼠似的,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啪地一声,唐休屁股上挨了一巴掌,惊得他险些从洞口摔下去。他向下看了一眼,米莎正仰着一张惨白的脸,显得极为惶恐和不安。
“尼克,看好你的妻子,别让她爬上甲板,掉下水是很危险的!”唐休随意喊了一句。
尼克很快跑过来,拥抱住米莎,“哦!亲爱的!你不可以上去,外面不安全!”说着,就往底舱拽米莎。
米莎并不执拗,却扭着脸痴痴地望着唐休,似乎很渴望和他一起出去。唐休并没在意米莎的反常举动,以为她在笼子里关了太久,短时间内适应不了新环境。
随后,他抱着弓弩上了甲板,想在天黑之前打一些野味做晚餐。大船内什么吃的也没有,和杂佛先前讲得完全相反。他和花梨莎的最近一次进餐,仍是昨夜的两块巧克力。
船舱内,杂佛一脸愁容,直直地看着苍图,“你是知道的!宝石引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就在几天前,这艘船上还有我的杀手,可现在都死光了。”
望着舱壁上的大片血迹,以及无数弹孔,苍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把闪着狐疑地目光盯在杂佛脸上,“这艘不知搁浅多久的大船,舱壁上的人血还泛着潮湿,难道就是你所谓的逃生之船?”
杂佛并不急于辩解什么,而是沉重地摇了摇头。“看来你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宝石引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有些东西……可能……”杂佛自己也有些不确定,可他还是说了出来,“可能不是跟我们一个空间里来的!”
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