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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能赶到目的地吗?”扎司忧心忡忡地问。
“不出大的变故,刚好赶到!你们两个要穿好身上的中国军装,万一遇见了中国巡山武警,不要记错口令,更别用缅甸话和英语同他们交流。再往前走,就该到瑞丽江了。”
扎司一脸的难为情,像个面团似的垂着头,悻悻地走了回去,将马鞭插在马背上。扎泽不解地问:“怎么?队长又护着那个俄国佬?”
扎司的脸色很难看,刻意背对着坐在一旁的雅科夫。雅科夫脸上漾着胜利的笑意,点着下巴望着这两个愚蠢的小喽啰!
扎泽见雅科夫戴着耳机听音乐,表情甚为傲慢和轻蔑,更是心头火起,不肯咽下这口气,他对扎司说:“既然队长不同意,不如咱们用计谋,在下一个山道路口,教训一下这个混……”
不等扎泽说完,扎司耷拉的眼皮突地睁大,直直瞪着扎泽说:“来头很大——别惹他!”
扎泽顿时一惊,可看到扎司又无精打采地耷拉下眼皮,便也意识到了事态的轻重,他朝雅科夫望去一眼,雅科夫依旧对着他笑,可他却已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直直地去对视,便马上错开了目光,只顾赶自己的路。
第二章:肮脏的路,少女的血(1)
前面就是一线天,山势高耸入云。两侧岩壁上,怪石嶙峋,鬼松倒挂,几个人走在这触目惊心的天险之间,就连雅科夫也不敢再随意开口说话,生怕头顶那百米高的倾斜岩壁上,突兀的巨石被声音震落下来,砸碎人的脑袋。一时间,青石甬道上,只有答答单调的马蹄声。
“站住!”
突然,一声洪亮的呼呵,像震荡的皮球,从狭窄的岩壁中间环音落下,把几个人下了一跳。
扎泽和扎司两个人,快速提起步枪,躲避到一块巨石后面。雅科夫也不敢怠慢,闪身插进右侧一条石缝中,将帽子推到脑后,准备随时开战。
队长却孤零零一人,站在驮队前面,左手抓着步枪,无任何防御姿态,他就像身后那几匹马一样,似乎不知道危险,更不知道找掩体躲避枪击。
只见他缓缓抬起脸,循着那回环反复的声音,寻找了一会儿,突然也高声喊道:“这山是好山,水是好水,山山水水路不尽,我只走脚下这一条!”
扎司和扎泽知道,队长是在和拦路的人对暗号,他们上次走货的时候,是在前面的瑞丽江边遇到了巡山武警,也是对过了暗号之后继续赶路,毫无一点麻烦。
雅科夫是第一次跟着驮队走山路越境到中国,他只知道这一路一下来,只要由队长领着走,不乱闯乱撞,即使遇到了巡防战士,彼此对接一个暗号,也就没什么障碍。
可相反的是,他倒希望遇到几个不对路的边境巡防战士,在这崇山峻岭之中,痛痛快快地打上一仗,权当消遣漫漫路途中的无聊。所以,他趁着队长和躲在暗处的巡防武警对话,便把怀里那只长长的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悄悄探了出来。
“你疯了?快把枪缩回去,那些都是自己人,你哥哥培养起来的‘路灯’!”扎泽靠在对面的石头上,见雅科夫在这种时刻不知轻重地胡闹,脸都吓得青了,忙惊慌不已地告诫他。
雅科夫虽然生性不羁,但也有惧怕之人,那就是他深不可测的哥哥。所以,他这次也就没和扎泽拧着来,缓缓收回步枪,一脸无谓地笑了笑,说:“紧张什么!我只是想看看那些人的伪装!”
扎泽和扎司心里都捏了一把汗,见雅科夫不再生事,也就没心思理会他。
“这么黑的天,认识路吗?”两侧巍峨的岩壁上,又响起拦路人的喊话。
“我只往有灯的地方走,路就不会错!”队长马上回应那句问话。这青天白日,又哪里用得着路灯,而这茫茫大山,又哪里看得着路灯,然而这些并不是疯话,而是生命攸关的随机暗号,稍有差池,双方就会火拼,打个你死我活。
在中国的云南山里,跟驻守边防军打架,可不像雅科夫想象的那样,只要射死对方,便可大摇大摆地走掉。实际上,一旦受攻击的巡防兵发出信号,这附近山上,被划分在各个区域里的巡防战士,会像汹涌的洪水一般,瞬间聚拢过来,将这四个越境的汉子,连人带马打个稀巴烂。
队长非常了解其中的厉害,他们押着这批货进山,就像迷宫里的小白鼠,必须得规规矩矩,沿着划定的路线走,一旦乱闯乱撞走错了路,遇上其他巡防兵,那可就会被打断双腿,拖回总部刑讯。
岩壁半腰上,两团原本静止不动的翠绿灌木,居然慢慢变作了人形。两个涂着绿脸,浑身插满树枝的巡山武警,抱着长长的狙击步枪,竟一齐露出白牙,向下山打了个敬礼。
队长面沉如水,嘴角依旧向下弯着,也缓缓向岩壁上回了一个军礼,淡淡地对身后说:“把枪收好,继续赶路!”
扎司和扎泽都松了一口气,从石头后面走出来,赶马继续前行。只是雅科夫觉着不过瘾,鄙夷地撇了撇嘴,却也没说什么。
走出这条比蛇还蜿蜒的青石甬道,已经临近中午。气势雄浑的瑞丽江,伴着哗哗水声,也已赫然呈现在山脚下。
天气实在酷暑难当,队长要大家休息,几个人坐在树林里吃了些东西。扎泽牵着马匹去东边的小溪饮马,雅科夫闲着无聊,便也跟着去。但他可不是良心发现,要帮忙做点什么,而是想找个清澈水潭,畅快地游上几圈。
瑞丽江又称“白雾笼罩的河”。江水从山高谷深处奔流至此,时而涛声阵阵,时而安静无声,向南淙淙流去。两岸青山葱葱郁郁,竹茂林幽,风光格外诱人。尤其那怒放着的木棉花,播散在万绿丛中,酷似炫目的火焰,令人叹为观止。
这一沿江地段,林立着经过数万年侵蚀的峭壁,形成的石钟乳和溶岩堆积物,就像高大的迷宫,又像山涧中的巨石林园,千姿百态,奇观圣景!不仅如此,两岸更有着大大小小,清澈见底的幽潭。远远望去,真如人间仙境,天神下榻的地方。
雅科夫抡着马鞭,兴奋地走在扎泽前面,他被这天地间的奇景陶醉得不知如何宣泄是好,只能一边向前奔走,一边抽打擦身而过的野花兰草。
牵在扎泽手上的几匹马,再也不去理会皮鞭,只顾伸长了脖子,将头扎进这无边无际的草地,嗅着花香,吞吃着青草,恨不能一直吃到注满清水的潭边。
扎泽并不在意马的意图,他斜眼打量着雅科夫的背影,越看越是气结,总想给这个嚣张跋扈的俄国小子来上一枪。可一想到此人的背景,又不免心生寒意,赶紧甩了甩发热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些。
雅科夫抡打着马鞭,仍肆无忌惮地向前走,脚下绚丽烂漫的野花,让他不知如何表达欣喜,只能用粗暴的破坏力,满足着他因无法占有这种美丽,而受到煎熬的欲望。
忽然,他凌乱的步子一怔,目光被前面清潭中泛起的涟漪吸引了过去,直看得他双眼发直,呼吸渐渐沉重。
幽幽碧潭中,一位肌肤似雪的少女,正将一对香肩露在清清水面上,细细地洗涤着自己。她头戴一顶自编的花冠,活似这山中传说的仙女。而少女脱下来的衣服,就搭在潭边一只背篓上。
这是位傣族少女,从小在这山中长大,有着天地间的灵秀,绝非城市艳妆女子可比。她之所以顶着烈日进山,是想采些罕见的草药,背到集市上卖了之后,准备自己的嫁妆。
此时正值中午,酷暑难熬,而这女孩心情又不错,便采了些野花,将自己泡入清潭,自赏孤芳。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远处草地上,一头像饿狼似的男人,正瞪着一双棕色眼睛,色迷迷地盯着她。
当扎泽也发现前面清潭中有一位少女在偷偷沐浴时,雅科夫已经疯狂起来,他丢开马鞭,一边脱身上的衣服,一边向那少女奔去,嘴里还哇哇大叫着:“小美人!你是在等我吗?哈哈哈,我来了……”
这一举动,简直要把扎泽吓坏了,虽然他自己也是个酒色之徒,干过不少淫人妻女的勾当,但在这条赶马走私的路上,队长曾三令五申地交代过,一定要走得干干净净,谁若是弄脏了路,惹来麻烦,轻则砍去手指,重则剁了脑袋。
雅科夫嗷嗷啸叫着,已经脱得只剩裤衩。清潭中的少女,见不远处的草地上,突然冒出一个浑身雪白、满头金发的男子,正气势汹汹地冲向自己,登时吓得她魂不附体、惊声尖叫,赶紧往岸上游,想抢了自己的衣服和背篓逃跑。
“站住!站住!雅科夫?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事,咱们以后还得在这条路上走货,你怎么不知轻重?”扎泽冲着雅科夫大叫,可是雅科夫,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