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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顾维钧一扭头,看到身后林立的炮管,也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短短十五年,这个国家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动不动就拿战列舰来说话,实在是让华人们既兴奋又长脸。
而这些却都是那位正在巡视全国的皇帝陛下带来的,如果不是他快刀斩乱麻,脑后的那根辫子还不知道要束缚这个民族多少年呢。
远处陪伴的是帝国刚下水的第三艘秦山级大型快速支援舰邙山号,虽然他不太懂海军,但根据在海军部任职的同学说,这种军舰在海军里的地位很重要,是皇上指名道姓提出建造并购买的新式军舰,因为帝国海疆广阔,在世界各地都拥有广泛的利益,海军经常需要安排一些长距离巡视,可海军中很多军舰没办法跑那么远,所以就需要这种可以提供海上支援和补给的快速军舰。
这次出来,邙山号就显示了威力,不仅带了四千吨油,还带足了炮弹和装备,最主要的是它还塞进了一个海军陆战队连,足足三百精锐的战士。
这些战士是以防万一的,因为美国忽然在巴拿马的大动作消息已经传开,当地局势开始混乱,所以才带上了他们。
一想到肯定是乱成一团的南美地和这次外交使命,他这位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读了几年书,又在北京大学深造了两年的外交部高材生也不禁有些头疼。
皇上和首相想要拉拢哥伦比亚的决定谈何简单,如今美国资助的政党正在不断煽动民众不要和美国对抗,而哥伦比亚政府的影响力和控制手段又太小,实在是为难。
望着邙山号甲板上活动的水兵和陆战队士兵,他的眉头才皱起了,就听到身后有人呼喊。
“维钧,怎么不在船舱里好好休息。”
扭过头,顾维钧看到了一位穿着传统长衫的老人,笑道:“这不天气好嘛,船舱里太闷了,才来甲板上吹吹风,倒是伍大人您可要小心身体,这海风吹着舒服,可吹出病来可不好受。”
“呵呵,维钧你不用担心,老夫是老了,可这身子骨早年东奔西跑也是锻炼出来了,要不是在英国居久了,上阵杀敌老夫也是能舞几下大刀的。”伍廷芳哈哈一笑,走到了顾维钧身边,不久前他才卸去了英国大使的职位回到国内,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要闲赋在家读书享清闲了,没想到又被紧急派出来公干,反倒是心情大好。
“伍大人,现在可流行枪炮了,大刀怕是不行了吧。”顾维钧笑道。
“所以啊,”伍廷芳倒是风趣,伸个懒腰也叹了声俏皮道:“老夫这不入了外交部靠嘴皮吃饭了嘛?”
“哈哈……”
一老一少的开怀大笑,让四周的水兵都有些莫名奇怪,还以为他们护送的这两位外交部大员不习惯这种长时间海上生活呢。
伍廷芳到没注意到身边的水兵,走到顾维钧身边,扶着栏杆望着不远处的邙山号笑问道:“刚才见维钧你看得入神,是不是在想哥伦比亚的事?”
“呵呵,真瞒不过大人,刚才我的确是在想这事。”顾维钧点点头,并肩而立道:“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多想想好啊。”见到年轻的顾维钧,伍廷芳也不禁有些服老了,叹道:“老夫也是辅佐过两代帝王的人了,可也没想到这天会翻得如此彻底,皇上年少,励精图治,又深的西洋精髓,去糟糠,融我中华本色,才打下了这偌大的江山,还能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实在是千古未见之能。”
“如今又有了你们这些多想,会想的年轻人,老夫这代人真的可以瞑目了。”
“大人说笑了,维钧虽然多读了点书,但比起您和各位大人半辈子外交生涯,阅人无数的眼光和经历,实在是不值一谈。”顾维钧连忙拱手,事实上他这是真心话,如果不是向伍廷芳这些老人建国后都选择了留下来,齐心辅佐,新华只怕也没今日这般盛世景象。
“维钧倒是谦虚,那老夫也不妨倚老卖老来考考你,你知道这次哥伦比亚之行,最关键的在那里吗?”伍廷芳笑问道。
“说服哥伦比亚政府,把他们拉到我们这边来,最起码也要确保他们中立。”顾维钧果断地说道。
“不错,但要如何说服呢?”伍廷芳摸摸唇角的胡子,笑道:“从地理看,美国比我们近,影响力自然比我们大,这可不是靠几艘军舰就能说服的事情,一个不好反而会把他们推到美国那边去。”
“大人,维钧觉得可以仿造奥斯曼例,提供贷款给哥伦比亚。”
“贷款?呵呵。维钧,钱这东西不是万能的。”伍廷芳摆摆手,扭过头来双目猛地一寒:“哥伦比亚对我新华来说是必得之地,老夫虽然老了,但也看出来了,美国接连在日本、南美失手后,上次又被我们在巴拿马和古巴事情上吃了亏,早已铁了心要较量一番,这个国家虽然国内孤立思想很重,但却从未想过要真的独处于世,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去打古巴,还占了墨西哥那么大土地。”
“美国国内人口没我们这么多,商品泛滥成灾,它就必须保持对外输出,以前咱大清朝时,他可以来,可现在没了,连日本都快丢光了,又不能去非洲,所以它必然要走南美这条道。”
“这就是皇上和首相让我们出访哥伦比亚的原因,而我们要赢,就必须借一次势。”
“借势?”顾维钧微微一呆,连忙拱手:“大人请指教。”
“呵呵,指教可当不起,不过这是老夫多年得出来的经验,希望维钧将来也能将它一代代传下去。”伍廷芳呵呵继续说道:“借势,在兵家中常有出现,以边角起,纷争盘夺,纵横联合逐渐成势,然后便以这股以势来压人,一举奠定大局。
我们这些搞外交的,虽然和兵家不同,但这个势也是要好好琢磨琢磨才行从现在看,这次我们手里有三个势,其一便是自身。
十数年来,在皇上励精图治,大战扬威数场后,我新华之大,幅员之广无人可及,南美诸国无一可比,这本身就是我们的势。
第二个势便是此次美国增兵巴拿马,一旦美国国会通过,必将导致南美诸国动荡,首当其中便是哥伦比亚,所以我们要好好把握这个势。
这些年老夫看得出,南美对美国是既恨又爱,恨得是美国渗透,使得他们无法在保持独立,国内政党纷乱,稍有不小心便会被美国推翻扶持起敌对势力,爱则是因为美国钱多,商品多,促进了他们的生活丰富,也给他们自己带来了好处。
他们左右摇摆,既想遏制美国的渗透,又想要美国商品,但一直苦无对策,所以我们这次出访就要利用好这点,可以由我们提供商品,帮助他们发展经济,来挡住美国。
维钧你要记住,美国已如德国一样,他想要强大的道路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地向外走可美国起步太晚,非洲已经没有立足之地,大西洋上他连话都说不上,南美这个市场此刻又要和我们竞争,所以我们两国已成陌路。”
“大人良言,令维钧茅塞顿开,但第三个势是什么呢?”顾维钧见到伍廷芳摸着胡子迟迟不说第三,也不禁着急了起来,追问道。
“呵呵,第三便是他们了。”伍廷芳指着远处甲板上的士兵,嘴角露出一道森寒。
见到他的样子,顾维钧心头猛地一跳,似乎有些明白了,连忙叹道:“大人真乃维钧的导师,一席话道出了外交真滴,可笑我在国内时,还听人说皇上不该继续穷兵黩武,因为美国不会威胁我国呢。”
“哼,短视之辈。”听到顾维钧的话,伍廷芳鼻子一哼,冷道:“昔年大清朝埋头不理外事,才让小小的英吉利敲开了大门,用大炮和鸦片荼毒我中华子民。”
“这便是他们埋头的好处。”
“洋人的道理和我们不同,他们讲的是物竞天择,枪炮里的道理永远比嘴巴有用,欧洲已是风雨不息,若是等他们搏杀后去弱胜强,国力必会再上一个台阶,而我新华那时老兵已死,代代不知血火是何滋味,即便是能拿出百万大军,又能挡得住多久?”
“所以我才敬佩皇上所说,我新华幅员辽阔,天生就是个大国,即便是我们想埋头,别人也会盯着你,那么既然逃不掉就该主动迎上去,承担起大国的责任,而不是低头看着别人一点点壮大,等到国土沦丧时才想起要奋起反击。”
站在甲板上,伍廷芳越说越是激动,似乎想到了早年在列国之间受尽白眼的场景,长叹一声:“维钧,记住,弱国无外交,永远也别让我们华人回到前朝了。”
“是。”
见到这位半辈子都在诸强间为华人谋利益的老人,顾维钧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苍凉和凄苦,如今好不容易腰杆子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