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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北这片大地上,也只有二十多年前那些人拥有如此熟练的剥皮功夫,据说他们几分钟内就能剥下一头活羊,甚至还有人说他们把羊皮剥下后,羔羊甚至还不会断气。
虽说尕子是藏族,这些人一般不会对他们下手,但谁又能保证呢?二十年前死在那场屠杀中的可不仅仅是汉民和回民,还有很多民族被卷了进去。
幸好,骑士们没有对这堵也不知道是何年马月修建的土墙感兴趣,他们顶着风雪,默不作声,全都腰挎弯刀,速度飞快,游弋的眼神中还不时流露出狠厉之色。
尕子害怕被人看到,本想不再看了,没想到刚准备收回目光,眼神就被这些骑士背上的长家伙吸引了。
洋枪。
尕子认识这东西,当年那些洋人进入西藏时背着它,害得他不得不逃到了陕西,后来俄国人来西北后也带着它,清军和回军打仗时也出现过这东西。
但有一点他却非常奇怪,要知道洋枪在西北可是稀罕物,除了那支刚来的,人还不错的汉军外,这片土地上还就连超过百人的洋枪马队都没有,何况这长长地足有千人之多的队伍。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马队迅捷的从土墙不远处驰过,向着东边狂奔而去,尕子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脸色猛地变了又变,背着酥油放开脚丫就往村子方向跑去。
他之所以如此着急,就是要回去告诉大伙,回军和汉兵又要打仗了,必须尽快立刻离开这个多事之地,以免二十年前的那一幕再现。
三十里地外。
延长乃至新华国内陆地上第一口油井终于安装好了,采油机悬臂一下低头,一下抬起,来来往往恍若钟摆,在这样不断地俯仰下,一股股黑色的浓稠原油被从地底抽出,沿着管道注入了旁边临时用水泥铸成的巨大油槽内,再由工人们利用小管子注入特制的大木桶。
由于电报昨晚才刚发回去,简易炼油设备还未运来,所以这些原油只能用这种土办法先储存起来,虽然工人们巴不得立刻就把这一带打满油井,一下子搞出日产数十乃至数百吨,但现实是根本没有多余的采油设备,更别提加工炼油了。
成功定位这座油矿的地质人员已经去了其它地方继续找油了,这里只剩下了十几位维护钻井设备的石油工人,以及近百位从周边招来的临时工。
由于延长油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司令部特意在这里安排了一个连保护,同时配合工人抓紧建设,所以闲来无事,这些士兵也拿起了铁镐和工兵铲,修筑一些临时设施,这样等设备抵达后就能迅速开工。
呼啸的北风,如利刃般从战士们脸上刮过,加上负责保卫的连队中大部分士兵都是来自南方温暖地区,大家何尝见识过这种刺骨的寒风,所以虽然裹着厚厚的棉衣,扎进了裤管袖口,还带上了可以护着耳朵的防风帽,但还是觉得骨头都要冻裂了。
幸好现在是中午,而且还有事可以做,不断挥舞的铁镐铁锹砸在硬邦邦的泥地上,很快便累出了一身大汗,驱散了大半北风带来的严寒。
虽然人不多,整个油井四周连带战士也不过三百余人,但铺开后还是给人一种热火朝天的景象。
几百米外,一个班的战士也正在加紧挖掘工事,由于前几天大伙都在帮着灌注水泥,架设油井,所以防御工事一直没修建完善,不过这里毕竟是陕西境内,三十多公里外还驻扎着一个骑兵师,所以大伙嘻嘻哈哈的,也没太注意远处已经出现了一道细线。
一位小战士,围着蓝色围脖一边和战友开着玩笑,一边用力的挥着铁镐,但这片冻土实在是太硬了,就算尖锐的铁镐也只能带起一小片泥土,挖掘一个单兵掩体就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何况是连长要求的挖掘一条供机枪班使用的堑壕。
所以没几下,小战士就觉得浑身发热,只得扯下了妹妹寄来的围脖,刚小心翼翼摆在边上,准备学战友们那样大干一场,忽然一阵大风吹来,顿时将轻巧的围脖卷出了百米多远。
小战士立刻爬出堑壕去追围脖,可老天爷似乎在和他开玩笑,围脖被越吹越远,知道跑出了差不多两百多米才追上。
总算是追上了随风飘扬的心爱围脖,但当小战士刚刚准备低头去捡时,眼睛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的刺了一下。
只见到,千米之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排整整齐齐的战马,它们低着头,前肢刨地,鼻孔里还喷着丝丝白雾。
而在马背上,一位位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乌黑眼珠的骑士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提着步枪,不断地调整着坐下的战马,在朝这边张望。
小战士望着骑队,忽然扭头看了看身后仍然在埋头苦干一无所知的战友,瞳孔猛地缩成了一个小孔,心脏也急剧收缩起来,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脑。
“敌袭……”
小战士猛地抓起围脖,高声大喊往回跑去,还用力挥动着围脖想引起身后战友们的注意,而几乎是同时,身后骑兵也猛的一夹马腹,如闪电般向着油田冲了过来。
翻腾的铁蹄,带起了一团团黄泥,杂乱的蹄声渐渐汇合到一起,形成了一道洪流,就连呼啸的北风似乎都被这股狂飙吓跑了,所有战士和工人都觉得耳朵仿佛失聪般,再也听不到任何风啸声。
放哨的士兵第一时间发现了异状,立刻拉动枪栓单膝跪地,当他们刚刚将第一匹战马压入准星,枪声也同时从骑队中暴起。
密集枪声顿时打破了油田的平静,战士们纷纷丢下工具向旁边的枪支冲去,可就是这段短短的距离,却使得战士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很多人甚至才刚刚摸到步枪,就被子弹打穿了身体。
好在战士们在工作时都习惯性地把枪放在近处架起来,所以还是有很多人在被子弹击中前抓起了步枪,有几个动作快的,更是已经抓起了武装带上的手榴弹扔了出去。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伴随着硝烟冲天而起,如同闷雷般向四周传递,冲在最前面的战马更是被爆炸吓得纷纷乱跑,蹄声猛地一下散落起来。
但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骑兵显然非常有经验,只拨动了几下马缰,就重新稳住了战马,然后以双脚控马瞄准了正在指挥下向油井且战且退的战士们。
但这些南方来的士兵显然太小看这些靠速度吃饭的骑兵了,千米距离不过是几下呼吸。
所以当小战士低着头,多路狂奔,眼见就要越过挖到一半的堑壕时,远处一位刚抓到步枪的战友就被子弹打穿了脖子,鲜血如涌泉般染红了大地。
小战士眼睛都红了,但此时根本顾不上多想,猛地一个饿虎扑食冲到了他身边,抄起步枪扭过身体,掉头对着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就是一枪。
子弹没有打中骑兵,却打中了战马的脖子,吃痛下战马猛地人立而起,马背上的骑士猝不及防,也被掀翻在地。
不过这家伙的确非常凶悍,竟然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小战士吓得连忙对着他又连开两枪,骑士大概没想到对方的射击速度那么快,凸着眼珠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虽然打死了一个,但这些嗷嗷乱叫的骑兵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很快就淹没了小战士,虽然他努力地开枪瞄准每一个企图靠近的骑兵,但当子弹耗尽的那刻,一柄雪亮的弯刀陡然从眼前抹过,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围脖都染得猩红猩红。
激烈的遭遇战,面对的又是速度奇快的骑兵,让战士们有些慌了手脚,而且由于事发仓促,机枪还被放在后面的帐篷里,所以连长只得尽可能把散落的士兵召集起来,围着储油的水泥槽组织抵抗的同时,派人去取机枪。
虽然水泥槽很坚固,但毕竟太小了,很快两百多士兵就只剩下了不到一半,没有机枪掩护,只能靠步枪和手榴弹却要面对数以千计,怪叫着蜂拥而来的骑兵,顿时陷入了苦战中。
就在此时,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骑兵突然分出一部,陡然向远处窝挤成一团的石油工人和雇工们冲去,指挥反击连长的眼睛霎时就红了。
他的连,本来就是被派来保护油井和石油工人的,如果这些工人被人当着自己的面杀死,那么他这个连长恐怕也当到头了。
所以立刻下令分出二十位战士,准备去保护那些身无寸铁的工人。
但骑兵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战士们刚刚抵达筑起一道人墙的时候,骑兵们就已经杀到了面前。
雪亮的弯刀伴随着高高跃起的铁蹄,落在了这些战士的身上,虽然他们竭力的反击,步枪甚至顶到了对方的身体,一些战士甚至干脆放下枪,抄起手榴弹就抱着最近的敌人同归于尽,但这种疯狂也仅仅阻止了一会,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