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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长,这些俘虏……”
站在满地的坦克残骸中间,杨成虎和参谋军官都挠起了头,部队太勇猛了,足足俘获了一百多辆坦克和一万多美国步兵,可问题是他们手上只有5千步兵而已。
俘虏怎么办?
“把武器收拢起来,留下一个坦克营看守。”
“那士兵呢?”参谋苦着脸。
“自行向西,让他们自己向后面的17步兵师投降!”
“啊……,这行吗?”
“不行也得行!”杨成虎看着快下山的太阳,重重道:“我们没有时间。”
第七卷 我的世界大战 第746章 闪击(六)
“20分钟。”
机舱门打开,副驾驶员竖起了两根手指。
黑暗的机舱内,尧戈和战友们面对面而坐,缝隙里喷涌而出的夜风挂的脸上生疼。
坐在折叠小凳上,尧戈摸着腰里装着瞄准镜的硬盒,除了枪和子弹外,这东西就是他的命,有了这种8倍高精度瞄准镜,他才能保证给靠近200米内的任何人致命一击。
信天翁运输机是由鲲鹏轰炸机改进来的,民用型最多搭载16位乘客,军用型虽然也能搭载同样的人,但那样一来装备就要少携带很多,由于这次需要坚守36小时,部队弹药消耗会很大,所以每位战士都携带了比平时多几倍的弹药,也使得现在只能容纳下13人。
刚才中途有两架因为出现故障不得不临时返航,使得编队中只剩下了52架信天翁,一共搭载了676人,少了26位战友,任务依然不改,需要在两个美军师的眼皮底下控制一座大桥并死守36小时,艰难也充满了挑战。
透过舷窗往下看去,外面的世界一片黑暗,螺旋桨发出的嗡嗡噪音一个劲的往脑海里钻。
尧戈不想骗自己,他真的很紧张,他也知道,机舱里的每个人都很紧张。
虽然每一位九头鸟,都经历过至少不同高度的30次伞降训练,勇气和胆量已经不需要去证明,但谁也不敢否认,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地区上空执行跳伞任务。
当大家跳出舱门时,降落伞会不会正常打开?大风会将他们带向哪里?地面上是不是已经有了大量敌人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没有人知道,只有当你跳下去时,才明白下面是什么!
“10分钟,开始下降!”
前面机舱再次传来了叫喊声的同时,飞机开始迅速下降,大家只感觉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拖了起来,片刻后尧戈只见到,西北外忽然出现了一丝光明。
当他准备看清楚时,班长已经率先起身:“准备,检查装备。”
尧戈迅速起身,将开伞绳挂在套在了机舱壁的钩子上,除非主伞没有自动打开才轮到用手打开副伞,要不然跳出机舱后,绳子就会绷紧,最终帮助你拉开主伞。
别小看这点,这是为了确保实战时紧张忘记开伞的小办法,毕竟谁也不是钢浇铁铸的,等到班长走到了前面后,大家迅速排成了一排,然后就开始检查装备。
空降检查很有特色,并非自己检查自己,而是大家都帮助前面的战友检查,因为背包加上伞具后会显得很臃肿,根本没法弯腰,同时这也代表着信任,因为你前面战友的生命就在你是否认真检查中。
第一位战士帮班长检查好后,班长又绕到了最后,替最后一位战士检查完毕,又从后面一路上来,走过时还不忘再次检查一下大家的装备,每一次确认检查完毕后,都会在你的钢盔上拍一下,以示鼓励。
“东南风,风速2级,跳伞高度300米。”
“飞机会直接把我们运到铁路桥上空,降落时注意控制方向,小心不要掉到了河里,如果掉到河里也不要紧张,用匕首隔断身上的背带和所有绳子!”
“我们的目标是东岸左侧的亚瑟大饭店,尧戈、江海,你们抵达后立刻到顶楼设好狙击点,三胖,你和杨辉,吴海负责机枪,其它人抵达后立刻检查饭店,所有可疑人员都处理掉!”
“明白了吗?”
“明白!”
“准备。”
班长将一个半人高的大防水油布包拖到了身边,然后死死地绑在了腰上,这里面全都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弹药,很沉,会影响伞降的灵活性,所以这必须由班里跳伞最好的人携带。
“10,9,8……”
机舱里传来了叫喊声,副机长立刻起身走到了舱门前,数字到1时,机舱门被猛的拉开。大风呼啸着窜入了机舱,使得整架运输机都颠簸起来,沿着人缝尧戈见到,前面的运输机下已经打开了一朵朵白色伞花。
“跳!”
班长大声叫喊着指向了舱门,第一位战友深吸了口气,拉下防风镜后猛地跳出了舱门。
“跳,跳,跳!”
不断地大喊声中,战士们如同慷慨义士般,纵身跳出了飞机,眨眼间就轮到了尧戈,他几乎想也没想,也跟着大家跳出了机舱。背着近20公斤的装备,尧戈只觉得自己像块沉重的顽铁般向下坠去,心脏在这一刻猛的缩了起来,从300高掉下去用不了半分钟,所以在离开舱门的刹那,他就开始计数。
如果数到十还没开伞,就必须手动打开副伞,幸好这次同样没有意外,尧戈只觉得眼前白色一闪,身体猛地向上冲入,就仿佛背后被安防了一枚火箭那样,拉得肋下一阵酸痛。
开伞了!
圆形的中央有个小洞的主伞打开后,尧戈终于松了口气,才有心思去看四周。
触目所及,是一派令人激动且头皮发麻的景象,只见到夜空中盛开了数以百计的白花,头顶上一架架运输机还在不停的释放着伙伴,每当有一位战友跳出,就会有一朵伞花盛开,这样的景象实在是令人终生难忘。
脚下,宽阔反射着星光的格兰德河格外明显,在远处就是一道细细的黑线,那应该就是这次任务要夺取的大桥,更远处号称新墨西哥州第一大城市的阿尔伯克基城内一片漆黑,只有东北角火光冲天。
尧戈知道,这情况肯定是之前轰炸机中队的功劳,他们集中轰炸了东北角的火车站,把美国人的所有注意力都引向了那里,而且夜晚轰炸也使得城内不敢开灯,这样就更不容易发现伞兵了。
正当尧戈觉得应该是一次不会遇上抵抗的安全降落时,只听到耳旁忽然传来了啾啾之声,几乎擦着耳朵掠过的声音让他浑身汗毛都炸开了。
有人在朝着自己开枪!
尧戈迅速一拉右边的伞绳,让降落伞偏转了一些后,奋力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因为步枪还挂在脖子上没法使用,所以手枪是他现在自卫的最强武器了。
枪声稀稀拉拉,看得出应该是驻守在大桥附近的少量美军或者多管闲事的牛仔,由于天太黑,尧戈没找到冲自己开枪的人,当又一阵枪声传来,正准备还击的他忽然觉得眼前什么东西开始放大,双脚飞速用力一撑。
着地了!
重新踩上实地的感觉从未那么好过,大风将尧戈连人带伞吹得翻了身,等他迅速摸出匕首隔断了伞绳后才发现,自己距离岸边只有不到几步之遥了。
万幸。
尧戈仍掉了降落伞包后,刚准备离开就发现一朵大伞被风吹着也向河里飘去,连忙跑去拽住隔断伞绳后,才发现是班里的机枪手三胖。
两人互相帮着解开了身上所有的无用羁绊后,尧戈立刻将瞄准镜卡在了枪声上,此时三胖也准备好了轻机枪,装好了弹鼓,有了一挺机枪在自己边上,尧戈也觉得胆子壮了不少,向着数百米外的大桥冲去。
“敌袭!”
“机枪……”
“掷弹手,干掉左边的机枪阵地!”
“上桥,一队,检查大桥,二队,垒沙包,机枪,这里需要两挺机枪!”
亚瑟大饭店三楼的一间客房内,老波恩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窗外不远处的大桥上,脚步杂乱,更有断断续续的枪声和爆炸传来,但比起一小时前那种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和急促枪声,已经安静了很多。
隔壁房间里传来了阵阵翻动声,那对年轻夫妻大概要准备离开了,实际上就连他自己也准备在天亮后离开,因为西部已经几乎没有安宁之地了。
老波恩从随身携带的皮箱内翻出了一本旧照片,第一张是他的结婚照,第二张是过世妻子年轻的留影,第三张……他的目光停在了第三张上,捏着相册书页的手微微颤抖着。
黑白的照片上,记录了在旧金山港,几位年轻水兵站码头上,捏着一个中国苦力的长辫子,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放肆大笑的场景,苦力的背上,还被用油漆写上了“monkey”字样。
这张照片拍摄于30年前,老伯恩那时风华正茂,抓着鞭子的手正是他的,那时中国人在他眼中只是一群肮脏无比,还有个类似尾巴的monkey。
但现在……
他们来了,他们用比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