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松了口气,然后在亲卫的拥簇下急急忙忙赶回西苑驻地。
此时天至申末,魏憬部混编骑已赶过来候命,张焕从府库领取的辎重堆积在西苑校场上,正在向各营各部发放士卒随身辎用。
“来人,去传芝华和王将军过来议事。”吩咐了一声,张遇匆匆向自己帅帐走去,到帅帐门口,他又停下来吩咐了一句:“严加戒备。帅帐五步内,不得让任何人靠近;亲卫骑兵即刻收拾行装,准备集结出发。”这才带韩氏进入作为帅帐的营房。
王泰和张焕很快赶了过来。张焕没有认出改装后的韩氏,瞥了一眼便不再留意,开口问道:“兄长见招不知所为何事?”
张遇沉声说道:“事情有变,我等需要立刻动身。我给你们两人一刻钟的时间收拾行装、整顿人马,带不了的辎重不要了,每个士卒随身携带七日辎重就可以。一刻钟后,豫州军、魏憬混编骑在校场集结,从西苑城门出城北上,务必天黑之前穿过华林苑。”
“事情有变?”王泰疑惑地问了一声。
张焕同样惊愕不已,反问道:“兄长。此时离开只怕会惹城门戍卫军怀疑,免不得要有一个解释。而且蒲法兄弟下午才离开邺城,我军若是提前行动,只怕来不及得到蒲安的呼应,如此未必能夺下壶关啊。”
“有麻秋的调兵竹符在此,还怕摆不平城门戍卫军和壶关守军?”张遇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印玺,在两人眼前晃了一晃。
“咦?”张焕惊叹一声,眼中精光大放,盯着印玺说道:“麻秋怎会将此物交给兄长?”
张遇哼了一声,阴冷地说道:“麻秋怎会舍得!这是我从他身上自取的。实不相瞒,麻秋已经被杀了,我等需趁没人发觉前尽快离开邺城这个是非之地,否则,一旦事发,可就万难脱身了。”
“啊!麻秋被杀了?!”张焕、王泰震骇底望着张遇,齐齐失声惊呼,怎么也不敢相信张遇能在深宫之中毫无生息地杀了麻秋,只是见到张遇面色凝重,又不像是有诈,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各自慌慌向张遇说道:“兄长(使君)稍待,小弟(末将)这就去整顿兵马。”
豫州军三千骑兵归张遇直接统带,五千步卒由张焕辖治,王泰的职责是以军中老将的声望坐镇混编骑,压制魏憬。王泰、张焕出了帅帐分头而行。张焕去校场集结豫州军步卒,王泰则去向魏憬传达张遇将令。
来到混编骑宿营地,进了魏憬营房,王泰径直喝退左右人等,然后向魏憬说道:“魏将军,出大事了!适才张遇在宫中刺杀了民王,不知怎么的,宫中竟然无人发觉,他刚从宫里回来,要勒令全军即刻开拔呢。”
“啊!什么!”魏憬惊得一下蹦了起来。“民王死了?”
“应该不会有假。”王泰慎重地点点头。
“哪还有什么好说的!抄家伙准备厮杀吧!”魏憬伸手去取长枪,口中连珠价吆喝道:“来人!来人!集结人马,准备厮——”
魏憬“杀”字还未出口,就被王泰捂住了嘴巴。王泰道:“切莫莽撞。戍卫军驻守邺城七门和戍卫军大营,宿卫军驻守皇城;目前西苑除了混编骑和豫州军再无其他人马,单凭混编骑留不住豫州军,若不小心行事,很可能跑了张遇。”
魏憬一悟,了然地点了点头,改口对蜂涌进来的亲卫喝道:“传令,全军集结。”待亲卫都退出去以后,他向王泰请教道:“王将军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制措。”
王泰思酌着回道:“第一,即刻派人向夫人回禀此事,请夫人定夺。第二,悄悄通知西苑城门领,就说西苑出了叛逆,让他即刻关闭城门,不要走了叛逆。第三,即刻遣人通知戍卫将军蒋干、宿卫军统领条子,告知此事,请他们尽快集结人马来西苑增援。最后吗……。”
王泰想了一想,摇摇头道:“没有时间应变了,只有和张遇公开翻脸,混编骑集结完毕后开赴西苑城门,协助戍卫军守住城门,说什么都不能让张遇走脱。”
魏憬脑中急转,一时间也想不到比王泰更好的应对之策,便点头答应下来,随后安排心腹亲卫,四处通知报信。
古时的一刻钟相当于现在的半个小时。将人手一一分派下去之后,一刻钟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魏憬道:“西苑城门处地势狭窄,五千混编骑拥挤一处不利作战,不如分兵两路,魏某率两千骑协防西苑城门,王将军率三千骑突袭校场,将军声望甚重,不定能镇住豫州军步卒。”
王泰闻言大喜,他原本有这个意思,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开口求兵。当即应承道:“如此最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等抢先一步动手当有先声夺人之效。”
这时候五千混编骑已经按照编制在营房一侧的空地上集结完毕。魏憬、王泰再不犹豫,两人出了帅帐,魏憬扬声喝道:“诸将士听着,讨虏将军张遇辜负王恩,阴谋叛逆,不仅刺杀了民王,还意图裹带我部逃出邺城。此人如此忤逆不道,是可忍孰不可忍!魏某已遣人向祖夫人通禀此事去了,将令没有到来前,诸将士且随魏某和王将军守住西苑城门,诛杀豫州军,阻止张遇逃亡。”
这支混编骑是由青兖新义军义务兵训练营改编的,眼中想来只有石青、祖凤,没有麻秋。听闻麻秋遇刺身亡,并不惊慌,只大声呐喊道:“我等愿意追随将军,捉拿逆贼,诛杀豫州军!”
西苑虽然很大,像个小城一样,但是为了方便集结,混编骑驻地和校场距离并不远,诸将士的喊声很容易就传了过去。此时校场上的豫州军步卒和校场边上的豫州军骑兵已经差不多完成集结了。听到喊声,豫州军士卒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张遇、张焕脸色却是一变。
“快走!杀出西苑——”张遇大喝一声,也不再担心暴露了。率先带领骑兵向西苑城门杀去。
“张遇!哪里走——汝已被大军四面包围,快快束手就擒,休要拖累手下兄弟!”王泰大喝一声,率三千混编骑斜刺杀来。他来的时机非常巧妙,正赶上豫州军阵势从静止转往开拔的状况,这个状况下人心浮动,很难重整防御。
“嗡——”弓弦震响,混编骑中的弓骑兵率先发起攻击。
“杀——”枪骑兵举枪冲锋,从东边横向切进向北边城门逃窜的豫州军中。
王泰一马当先,挥枪杀进豫州军步卒队列之中。“胆敢反抗者,杀无赦——杀!”
张遇脸色铁青,既不理会王泰的喊叫,对身后的厮杀也是充耳不闻,只管率领三千心腹骑兵觅路向西苑城门冲去。王泰的倒戈一击超出了他的想象,让他非常的恐慌。作为臂膀依之的人物,他从来没对王泰隐瞒过任何事,被这种心腹算计的后果,只是想一想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张焕的感觉和张遇相差无几,豫州军步卒大部被混编骑截了下来,他却不敢回身相救,带了千余脚程快的步卒一刻不敢停留地跟在骑兵之后向前冲。
穿过一片营房,前面豁然开朗,豫州军来到一条宽阔的直道上,顺着直道向左一拐,两百步外就是西苑城门。然而,狼狈逃来的四千余豫州军步骑人马没有一丝即将杀出去的欣喜,反而纷纷停住了脚步。
西苑城门已然再望,入眼所见却是一番让人沮丧的情景。城门紧紧关闭;城墙上高大的冰井台站满了张弓搭箭的戍卫军,城门下,魏憬率两千混编骑环形护卫侍立,将城门洞遮掩的严严实实。
张焕心中一黯,拍马赶上张遇,激愤地咒骂道:“王泰这个无耻之徒,好狠毒的心,不给人留一点活路!”
“说那些没用的干嘛。既然要倒戈,王泰就决不愿意让我等活着离开邺城。否则,下半辈子他必定寝食难安。”
张遇看起来镇静了许多,淡淡地回了张焕一句,忽儿钢牙一咬,盯着西苑城门狞笑道:“想让张遇死,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众儿郎听令——给张某大声高呼:石青被大晋朝廷处死啦!民王被蒋干刺杀啦!戍卫军谋逆造反啦!哼哼哼——”冷笑数声,张遇长枪一扬,厉声大叫:“走!杀回去!张某要把邺城闹个底朝天——”
“杀——”急红了眼的豫州军奋声大呼,调转方向向来路冲去。
“石青被大晋朝廷处死啦……”
“民王被蒋干刺杀啦……”
“戍卫军谋逆造反啦……。”
天色晦明,夜幕将垂。各种震骇无比的口号忽然在西苑爆发出来,随着豫州军的前进在邺城内四处飘荡,伴随着口号的是冲天的喊杀声。
防守西苑城门的魏憬脸色一变,马上意识到不妙。他知道豫州军的口号是临时编造的谣言,城内其他人未必完全清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