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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们都以为她是苍凡带来的女伴,自然也不加以阻拦。酒吧老板段翊走下
楼来,准备回家睡觉的时候,看到趴在桌子上酣睡的苍凡时有些吃惊。苍凡与他
的几个朋友都是“七宗醉”的常客。久而久之,也就与酒吧的老板段翊成了朋友。
段翊走过去呛人的酒味扑面而来,等再看清楚苍凡的脸,不由得大惊失色。
侍者都纷纷低下头装作没看见,使劲擦桌子抹地。段翊一把拽起苍凡,把他
硬拖到洗手间,捧着冷水泼到他的脸上。苍凡终于睁开了眼睛,狐疑地看着眼前
有着翡翠色眼眸的男人。
“翊?”
段翊把苍凡的头扭向镜子。
苍凡神情恍惚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顿时他张大了嘴巴——他的脸上被人用
口红写了三个字,三个很嚣张的字,分别写在他的额头和两颊上。
那三个字是——我、很、坏。
“你真够蠢的,不是戒酒了吗?怎么今天又喝?还被人耍了一记。”段翊拍
了他的脑袋一下。
苍凡苦笑地看着自己的脸,她写的这三个字真是有够丑。
“不过,她不会得意太久的。”苍凡的目光忽然变冷,像嗜血的野兽发现了
可口的猎物一般。“她很快就会明白,我苍凡是惹不得的人物。”“敢挑逗冰山
男的女孩,很少见呢!”段翊若有所思地说。
“我以前一定在哪里见过她,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苍凡皱紧眉头。
“咦?”段翊惊讶地挑了挑眉,“这么说……”
“我确定,她是故意接近我的。”苍凡的目光越发高深莫测,“我倒是想看
看她到底有什么企图?”
“不会贪财好色吧?”段翊戳了戳苍凡那张万年冰雕脸,“喜欢上你这种冰
山男的女人,还真是可怜啊。”
苍凡瞪向他,段翊眯着那双翡翠绿的眼睛,笑得像只狡猾的猫。
事情看起来越来越有趣了呢,他拭目以待。
“苍凡,她又来了。”电话那端传来段翊略带笑意的声首。
苍凡几乎可以想像得出他现在的样子,一定是舒适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
腿,手指敲着桌面,眼睛里闪着期待看好戏的兴奋。
“看住她,我马上过去。”苍凡放下电话,站起身去取自己的外套和钥匙。
“这么晚了还出去?”方岩问道。
苍凡在台湾的日子多半是借住在方岩的家中,谁叫他们六个人大多在国外,
只有方岩在台北有房子。“有点事。”苍凡迅速换好衣服,大步朝外走,“也许
会很晚回来,不用等我。”
“去会女人吗?”,方岩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咱们家的酷哥也知道享
受良宵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苍凡耸了耸肩,拿这个嘴巴刁钻的好友没辙。
不过,他确实是去会女人,虽然不是要和她共度良宵。
小女生还是蹲坐在酒吧的门口。
就像一星期之前的样子,她的身子蜷缩着,双手交抱着脚踝,下巴搁在膝盖
上,不同的是,她的脸更小了,脸色更加苍白。
苍凡看了她一会儿,慢慢走过去。
她抬起头来,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眼睛又燃起了火苗,“是你?你终于来
啦,我一直在等你呢!”
苍凡挑了挑眉,“等我?还我钱吗?还是向我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小女生站了起来,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两
抹红晕,眼眸明亮地盯着他。“这次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不好。”苍凡立即拒绝。
小女生的表情马上变得沮丧,“干嘛那么小气,上次不就是和你开了个小小
的玩笑?是你自己说自己很坏的。”
“所以算是我的错?”闻言,苍凡气到几乎要吐血,大手一把拎住小女生的
衣领,一直把她拎到自己的车子内。
小女生并没有挣扎,只是眼睛清亮地审视着他,“我们要去开房间吗?”
“你真的在搞援交?”苍凡皱起眉头。
“我才不做这种低级又没大脑的事。”小女生不屑地用鼻子冷哼了—声。
“那你是在骗男人的钱?”
“我骗了你吗?”小女生—脸纯真地望着他,“是你自己请我喝酒的耶。”
“你几岁了?”
“干嘛?你以为你真的是警察?”
“家在哪里:”
“没有家。”小女生干脆地回答。
“还在念书吗?”苍凡口气极为不悦。
“没有。”
“工作?”
“没有。在混吃等死,”小女生很颓废地说。
“为什么三更半夜在这种地方游荡?”
“我喜欢。”
“小孩子学大人任性。是要受到教训的。”苍凡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再
也不吭声了。
“你要干什么?”小女生显然有些着慌。
苍凡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再回答。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车子内安静无声。
小女生扭头仔细打量着苍凡,心里不由得赞叹着,他真的很帅。
他拥有一张足以媲美顶级模特儿的英俊面孔,剑眉修长,鼻粱高挺,唇性感,
最让人着迷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的目光宛如千年寒潭,在灯光下折射出神秘的
幽光。
那双眼睛和他的脸一样,仿佛也是没有温度的。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由此推断,这个男人一定也拥有一颗冷酷的心,
大概是铁石心肠吧?
可是她知道,眼睛有时候也是会骗人的。
“我叫辛远雾,辛苦的辛,遥远的远,伦敦的雾。”小女生似乎并不小真的
害怕他,反而做起了自我介绍。
苍凡没有任何反应。
辛远雾做自我介绍时,一直专注地盯着他,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有些
丧气地低下头,“苍凡,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知道我是谁?”苍凡微感诧异。
“我……当然知道。上次翻你的钱包看到的啊。”辛远雾急着解释。
苍凡不相信地瞥她一眼,车子在一家店门前缓缓地停下来。
拉起铁卷门,再打开里面的玻璃门,一打开灯,苍凡把辛远雾拎到里面。
“动物医院?你是兽医?”辛远雾好奇地东张西望。
“从明天开始,你就在这里上班。”这其实只是苍凡因为私人爱好才开设的
动物医院,是他雇人负责经营的,身为大老板的他一年也许才来一次。
苍凡真正的身份是“他”集团分公司CE的总裁,CE是美国第二大跨国医疗器
械企业,此次苍凡回到台湾是打算研究一下亚洲的市场,准备完全进入亚洲各国
的尖端医疗设备市场。
而他也是学医出身。
因为前情复杂,苍凡懒得多作解释,只是在椅子上坐下来,盯着眼前正好奇
地东摸摸西瞧瞧的辛远雾。
“喂!”辛远雾惊叫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要我来伺候那些畜生?”
“它们叫动物。”
“畜生就是畜生,换个名字还是畜生。我凭什么要伺候那些鬼东西?你凭什
么要我做苦役?”辛远雾的一张小脸快皱成了小笼包。
“因为你得罪了我。”苍凡的身子后仰,眼角的余光监视着正上蹦下跳的辛
远雾,“也为了防止你再去祸害别的男人。”
“只不过把你灌醉一次就这么记恨,你还是不是男人?”辛远雾恨不能踢他
一脚,却被他的目光给震慑住,不敢妄动,只能心有不甘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说
得好像我是红颜祸水一样。“
“错了,就凭你的姿色还不算红颠祸水,你顶多是个小祸害,害一害那些眼
睛被猪油蒙住的蠢材。”
“那么……你承认自己就是蠢材啰?”辛远雾抓住了他的语病。兴奋地反击。
“对,我是蠢材。”苍凡叹了口气。所以他才会在看到她孤独无依的眼神后,
不由得对她心软,忍不住在她哀求地看着他时,答应请她喝酒,现在更决心要挽
救这个濒临堕落边缘的问题少女。
再任她这样胡作非为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落到坏男人手里,把她吃干抹净,
甚至可能把她推到火坑里,让她一辈子不得翻身。
“明明是大男人,还和我斤斤计较。不就是借你五千块嘛,还你就是。”辛
远雾伸手从包包里取出一大叠纸钞,丢到苍凡身前的桌子上,“哪!钱还给你,
自由还给我,本小姐才不要做一群畜生的保母。”
苍凡眉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