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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有什么好怕的。”席恩压根儿不觉得有什么好比的,“为什么搭档一定要成为情人,这不是那种三流爱情小说的内容吗?”
他不反对同性恋,甚至在他的朋友里也有一两个这样的人。他尊重同性恋朋友的性向,同样的,他们也尊重他。既然知道他不是同性恋,就算是开玩笑时,朋友也不会说出我们交往啊、性爱啊之类的话。
“那不要讲情人,说伴侣怎么样?”
“……听起来好像是因为求不满需要发洩。”
“你以为我在开你玩笑吧?”白轶皱起眉头,“我是很认真的,死人的生命可不是像活人一样有个极限或终点,也时候可能好几十年都不会和搭档之外的人见面,寂寞、孤独、恐惧,你需要有一个人和你分担这些情绪。”
“像女孩子一样窝在一个房间里谈心事?我没办法做这种事。”
“至少会想知道和夏禹有关系的事吧?比如说究竟夏禹和韩濯是什么关系,或者是为什么夏禹不愿意继续担任阎罗王的工作?”
“不想。”
原来夏禹以前也当过阎罗王啊。席恩有些讶异,但他仔细想想,以白轶的能力都能当阎罗王,夏禹当过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咦?”
“他想说的话我就听,可是我不想在夏禹的背后谈论他的私事。”席恩耸了耸肩,接着又说,“虽然认识不久,可是我相信他,当他是朋友。是朋友的话,只要他认为他做的是对的,不需要告诉我理由,我都会站在他这一边。同样的,他不愿意提起的事,我也不会去追究,我只听他愿意我知道的事。”
“你啊,真像是傻瓜。”白轶叹了口气。
“被你说是傻瓜真让人觉得被辱了。”
“可是,你还是要找一个伴侣,要不要试试看和夏禹……”
“试你个大头。”席恩用罐子敲了下白轶的头,“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是同性恋。”
“我可以告诉你夏禹以前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证,除了你还不太会使用灵力之外,其它的条件绝对不会输给韩濯。”
“你是没有学习能力还是耳聋了?”席恩在桌子底下踢了白轶一脚,“不是告诉你我不是同性恋了吗?条件比韩濯好也没有意义吧。”
“啊,难道你歧视同性恋?”
“当然不是……唉,跟你说话我头会痛。”席恩把装罐子用的箱子搬到墙角,“你也该回去工作了,三天两头往我们这里跑可以吗?阎罗王的工作并不轻松吧。”
“超乎我的能力,真的是很辛苦的工作。”白轶用力的点了点头。
“啊,那真是辛苦你了。”漠然的语气。
“还好啦,夏禹也会帮我忙。”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那时候是他带我实习,所以他的事我知道不少,比如……”
“我不想知道。”白轶的话说还没说完就被席恩打断。
“你真的不想知道?”
“对,我不想知道。”席恩笑着将白轶从椅子上拖起来,推出门外。在白轶开口之前抢先一步说,“你想告诉我的事,我全都不想知道。”
接着,笑容可鞠的阖上门。
白轶看着眼前的门板,偏着头自言自语,“又失败了吗?”
※
夏禹并没有走太远。
事实上,他就躺在快乐坟场管理室那栋一层楼建筑的屋顶上,看着星星。
死人世界的天空没有活人来的变化多端,不会下雨也没有阴天,只有连一片云也没有晴天。就像没有办法沉睡的他们一样,永远不会改变。今天的天气就像是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晴朗,满天星斗在眼前闪耀,像是一股压力从天空往他身上压下来。
其实,他说不出任何一颗星星的名字。教他看星星的人是韩濯,可是韩濯也没有告诉他任何一颗星星的名字。
唯一记得的是韩濯说过──即使没有名字,每一颗星星都是独一无二的。
当时,他不太懂韩濯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地喜欢在屋顶上看星星。喜欢那种思绪脱出身体飞上天空的感觉,喜欢感觉与周围融成一体的感觉。
也许,更喜欢的是和韩濯一起躺在屋顶上的感觉。
“原来你在这里啊?”
席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夏禹睁开眼坐了起来,就看到席恩笨手笨脚地爬上屋顶。
“你爬上来做什么?”
“我家没有屋顶可以爬,正好趁现在试试看。”
“你不是有惧高症吗?别勉强了。万一掉下去我可是不会救你喔。”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在看到席恩快要掉下去的时候,夏禹还是拉了他一把。
“还好,这个高度我还可以。”席恩探头看了一下地面,忍不住浑身颤抖。学夏禹躺在屋顶上,环视天上的星星,忽然觉得心境变得开阔,“你喜欢看星星啊。”
“嗯,正确的说应该是喜欢看星空吧。”夏禹笑着回答,“事实上,我连一颗星星的名字都不知道。”
“是吗?我原本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呢。”
“嗯,你想知道哪颗星星?”
“随便哪颗星星都行吧。”席恩耸了耸肩。
接下来有好一阵子,两个人都只是静静地看着星空,一句话也不说。
如果还可以感觉得到的话,现在应该可以感觉安静?不是用听的,而是用皮肤的触觉去感受到安静在他们身边,将他们围在一起。
好一会儿之后,夏禹才打破沉默,“你不问我吗?”
“要问什么?”
“问我和韩濯的事。”
一听到韩濯这两个字,席恩先是诧异,接着露出惊恐的表情闪到一边,“这次可是你自己提那两个字。”
“因为我会生气所以你不提?”
“……那也是原因啦。”席恩点了点头,“不过,你也不希望我问吧?”
“说不定正好相反,我是在等一个人问我也说不定。”
“是这样吗?”有些错愕,但席恩只是耸了耸肩说,“我是不太懂别人的心思啦,但我觉得是朋友的话,不管你说不说我都会相信你。”
“相信我?”夏禹带着试探的表情看着席恩,“可是我说我不相信你。”
“那也没有关系,只要我相信就够了。”席恩固执地说。
夏禹用惊讶的表情看了他好一会,最后笑出了声。
“我是单纯的笨蛋吧?”席恩赌气似地说。
“有人这么说吗?”夏禹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也许啊,这就是席恩这个人的优点吧,单纯、直接而且无所畏惧。说这个人是傻瓜也许是一种称赞,在这个时代里,还愿意相信别人恐怕也只有热血的笨蛋而已。
“每一个人都这么说。”席恩瞪了夏禹一眼,“你也觉得我很笨对不对?想说我笨就直接说吧。”
“也许你真的是傻瓜吧。”
“哼。”席恩撇过头不去看夏禹。
“其实也不用我说,只要试探一下白轶,他就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我才不会那么做。”席恩露出了有点孩子气的表情。
“喔?”
“感情会变得不好吧,对方不想让我知道的事,不知道不是比较好吗?”
“不会想知道吗?”夏禹用手支着头,有趣似地看着他。
“当然会。”席恩很乾脆地说,“可是我觉得知道之后反而会变得很尴尬,会去猜想别人是不是也知道了自己不想让朋友知道的事,或是觉得朋友投过来的眼光是在怀疑我在他背后说他的私事。觉得自己好像在欺骗朋友,也在欺骗自己。所以,我会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听。”
一下子说了一大串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一讲完之后他就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不敢看席恩脸上的表情。
夏禹没有回答。
也许是因为有一点点感动。
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和席恩一起躺在屋顶上看星星的感觉似乎也很不错。
他想,有一天他会把韩濯的事告诉席恩也说不定──等他觉得可以说的时候。不知为何有种可以说的时候不会太远的感觉。
“对了,白轶有说什么要我和你成为情人之类的话,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和你都是男人耶,两个男人做爱不会感觉很奇怪吗?”夏禹没说话,席恩倒是开始抱怨起来。
“做爱?你在讲什么啊?”
“难道死人不做爱?”席恩愣了一愣。
“死人又没感觉,就算想做也『举不起来』啊。”夏禹忍不住大笑出声。
“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