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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刘表问道。
“家弟,蒯越。”蒯良笑着说道。
“异度?”刘表显然知道这人,“自从异度为老夫平定江南后,一直未曾出仕,这次他会来吗?”听到蒯良举荐的是他弟弟,刘表并没有皱眉不悦,反而忐忑问道。
“家弟闲赋在家,我这个做哥哥的求求他,主公在书信一封,或许他能出山的。”对于这个才智几乎高出自己的亲弟弟,蒯良也是十分自得,但无可奈何的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无法左右弟弟的想法与意志。
原本两人约定一同辅佐刘表,可不知为何,蒯越突然改变了主意,在帮刘表稳定荆襄数郡之后,再次归隐乡田。若不是此刻荆州真的十分危急,蒯良也没把握请出自家弟弟。
“好,好。”刘表激动说道:“有异度之谋相助,江东孙坚不过土鸡瓦犬,老夫无忧矣。”
蒯良带着刘表的亲兵笔书信回到家中,还没进家门,就听到屋内传来话音:“是大哥回来了?”
“是你大哥我。”蒯良没好气的答道,并推开院门。
“大哥今日倒是蹊跷,白天也有空回家了?”蒯越笑着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蒯良摇头说道:“主公的亲笔书信,看看吧。”
“荆州刘表是你主公,并不是我的!”蒯越皱眉说道:“大哥不可妄言。”
“你先看看吧。”蒯良也没空与弟弟计较,好不容易回家歇息,自然一屁股坐下抱起了平时用的茶壶享受起来。
蒯越看着刘表的书信,依旧是一封请求自己出山相助的亲笔书。言辞之诚恳,话语之贴切,让蒯越都忍不住答应前来当说客的大哥。
“怎么样?”蒯良带着些许期待问道:“主公对我蒯家不薄,还是不肯出山?”
“大哥,你的才能小弟我拍马也赶不上,既然荆州如此危急,主公何不让你领兵?”避开蒯良的问话,蒯越摇头问道。
“你大哥我若论政务,确实不再你之下。”蒯良感慨道:“单论兵阵、谋略,大哥我甘拜下风。”
“大哥,”蒯越皱眉说道:“刘表此人,若为主并无不可,可你看看他的子嗣还有目前大汉各个诸侯,蒯家不能单吊在他一颗树上。”的确,刘氓穿越而来,使得历史走向偏差,现在的刘表并不是历史上那个有机会三分天下的大诸侯,若论实力,已经有不少人能与他比肩了。
“狡兔三窟吗?”蒯良叹气说道:“我何尝不知如此?可这次荆州真的大难临头了。”
“不就是南阳、江夏二郡吗?”蒯越笑着说道:“舍其一便是。”
“说得轻巧,舍其一,此二郡都是荆州大郡,一处产粮,一处练兵,舍弃哪郡都是空谈。”蒯良摇头说道。
“虽然弟弟我不常出门,但形式还是清楚的。”蒯越叹道:“即使此刻我助刘荆州守得江夏,也无法使他保下南阳。”
“南阳?”蒯良皱眉思虑:“刘氓一万兵力如何拿下南阳一地?”
“暂时还不可知,也罢,兄长既然找来了。”蒯越摆摆衣角,说道:“我便与你走上一遭,能不能成事,尽看天意。”
“好,好。”好说歹说总算把这个弟弟请出了家门,蒯良拉着蒯越说道:“主公那已经为你摆下接风宴席,随某前去便是。”
第一六零章蒯越之谋,初提山越
随着自家大哥面见刘表,蒯越恭敬拜道:“蒯越见过州牧大人。”
“异度不必多礼。”刘表拉起蒯越,笑道:“晚宴老夫已经命人摆好,就等你来了。”说罢拉起蒯越左手手臂,走向后堂。
席间,刘表与蒯良配合着把数月来的情报、战况一一告诉蒯越,蒯越看似用宴,实则每分每秒都在消化整理所得到的消息。至于蒯越并非荆州属臣之实,却被众人默契的抛开不谈。
“大人,您所说的越基本上已经知道了。”好在蒯越虽然赋闲在家,但也时刻关注着荆州战局,刘表虽然告诉了他许多他无法知道的事情,但大体的走向却是蒯越本人一直就了解的,否则他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通一些事情。
“那依你之见,江夏战局该当如何?”刘表急声问道。
“江夏城?”蒯越摇头叹道:“比起江夏,宛城更加危急。”
“宛城?异度是说刘氓的一万兵卒?”刘表笑道:“不足虑尔!”
“大人为何如此说?”蒯越皱眉:“在越看来,如此下去,南阳不出月余,即会易主!”
“异度。”蒯良一听此言,急忙说道:“你莫不是喝醉了?怎可如此胡言!”在刘表面前说他的地盘马上就要被抢,蒯良看似喝骂家弟,实则暗中保他一次。
“子柔,听异度先生说完。”相反的是,刘表并没有因为蒯越的一句话而动怒,反而沉重说道:“老夫洗耳恭听。”
对着刘表点点头,蒯越放下手中说道:“兄长之意越也知晓。但兄长不觉得,花费一万兵卒出汉中,只为yin*州牧大人引兵北上,代价太大吗?就是一万人出征数月的粮草,也不是随意能够挥霍的。”
“确实如此,所以主公才会邀你前来商议。”蒯良自然清楚,但这话明着说似乎不太合适,毕竟刘表这个主公在这。
“若是孙坚允了刘氓什么好处呢?”刘表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问道。
“一万汉中精锐兵卒,以孙坚的家底,赔上一半江东也不够!”蒯越摇头说道:“刘氓图谋南阳时日不短,州牧大人应当知道。”
“异度这是何意?”刘表问道,“刘氓对我荆州蓄谋已久?”
“是啊,自从董卓死后,大人与吕布等人合兵攻向长安之时,刘氓就想夺取南阳了。”蒯越点头说道:“若非刘磐以神来之笔击退黄忠,此刻大人何来完整的荆州?”
想了想当初的战况,蔡瑁等人兵败,文聘被俘,若无刘磐阻挡,此时的南阳却是已经落入刘氓囊中。想到这里,刘表苦涩叹道:“若非老夫当年利益熏心,也不会为荆州带来如此祸事。”
“主公,此事与您并无瓜葛。”蒯良说道:“要怪只能怪罪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无能而已。异度,某想问句,你如何知道刘氓此战要图谋南阳?就算他亲自前来,仅仅万余人马,是不是太小看我荆州儿郎了?”
刘表在恍惚中连连点头,期盼着蒯越无话可说,这样或许能够舒缓他此刻无奈的心情。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就当他脸上再次轻松下来的时候,蒯越说道:“来之前,越也认为一万人刘氓不可能拿下南阳,但听完大人所说之后,越才知道,刘氓早已埋下的暗棋。”
“什么暗棋?”异口同声的话语,出自刘表与蒯良。
“从前的泰山贼,如今的青州匪。”语不惊人死不休,任谁也没想到,蒯越说出的竟然是山匪贼寇之流。因为乱世至此,匪贼都是不受待见的。
“青州匪?”刘表疑惑问道:“刘氓买通了他们,要与这些叛逆合谋?”
“合谋?”蒯越摇头叹道:“恐怕不止如此,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些明面上的山匪,实则都是刘氓的手下。”
“刘氓的部下?”蒯良皱眉沉思,不出片刻,猛然抬头眼中竟是骇然之色。
“子柔怎么了?”屋内空间不大,刘表自然能看到麾下谋士的面部表情。
“主公,良该死,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蒯良突然跪地说道:“臧霸所领的青州山匪一直形迹可疑。起初某以为他为泰山其余弟兄报仇才不远千里从青徐之地来到豫州与曹操相争,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刘氓暗中吩咐他做的。”
“刘氓吩咐的?”刘表对此表示怀疑,皱眉问道:“二者相距成千上万里的路,中间相隔不少诸侯领地,如何吩咐?”
“这些某并不清楚,但越能保证的是,此时,臧霸一定进入了南阳地界,只等着在紧要关头助田豫取城。”蒯越沉声说道,“试想,有哪只山匪能与大汉诸侯相争,并胜多败少?曹操的兵卒在整个大汉中,也不是弱旅。想要在他头上动土,谈何容易!”
“这该如何是好?”刘表急了,本来叫蒯越来是想问问如何守住江夏,击退来势汹汹的江东孙家,现在这边问题还没解决,另一头的毛病就出来了,如何不让刘表心急。
“其实这些都不够糟糕,”蒯越继续挑战着刘表的承受极限,说道:“田豫领兵来犯南阳,恰分大人又零时换将,我相信霸据洛阳的新任大将军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前来分一杯羹的。”
“吕布?”刘表惊呼,“他也要夺某家荆州?”
“大人尽管放心,没有太大变动荆州不会完全落入他人之手,但一二郡县,就说不清道不明了。”蒯越开口说道。
“如此一来,南阳局势够乱了。”蒯良皱眉说道:“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