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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究竟让埃罗帕西娅成为自己的妻子是不是一个错误,尽管这个决定是玛蒂娜的遗愿,但是伦格心底里也知道,如果说真的要他自己决定一位皇后的人选,那么埃罗帕西娅无疑就是最为合适的一个。
也许这个决堤其实就是我自己的选择……伦格在心里这样自问着,不过看着妻子脸上那透着担忧和疲惫的神色,他又不能不为自己让这样一个女孩失去了她应有的幸福感到懊悔。
“埃罗帕西娅,你放心狄奥多不会有事的,那些人也并不是要伤害他。”伦格小心的安慰着妻子,不过他觉得自己这一刻似乎有种要彻底爆发的冲动。
虽然知道可能会有所不妥,可是看着妻子的样子,伦格还是吩咐阿历克斯把丁泓找来为皇后探病,然后他走下马车,来到树下,双眼死死盯着河面上正在紧张抢修的人们,一股难掩的怒火正在心头慢慢酝酿。
“丕平,我要你准备立刻过河。”伦格忽然向站在不远处的第一旗队长说着,同时他让胡斯弥尔给他拿来了纸笔。
看到丕平似乎还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意图,伦格拿起一根羽毛笔,沾着皮囊中的紫色墨水在柚草纸上轻轻划出一个“L”之后,他加重语气说:“你准备一下自己过河,我要你为我向君士坦丁堡送两封信。”
“遵命陛下”丕平立刻痛快的回答,年轻骑士一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初曾经作为皇帝使者时的那种冲动,直到看到皇帝望着他的眼神中露出的告诫,他才稍微沉稳下来,等待着皇帝亲手写完那两封信。
自从成为罗马皇帝之后,伦格已经很久没有亲自给人写信了,这就让他身边的人不禁为那信的内容感到颇为好奇,看着皇帝亲手用烫热的封蜡封死信口,那些好奇心就变得更加浓重。
“把信分别送给赫克托尔和鲁普,你要保证亲眼看到他们他们拆开信件。”伦格向丕平叮嘱着。
“是的陛下,”丕平把两封信放进腰间的皮囊,当他伸手准备召唤随身士兵时,伦格抬手阻止了他“不要带太多人,你要尽量不惊动其他人。”
皇帝的话让丕平意识到了自己身上使命的重要,他向伦格略一鞠躬,然后招手叫过两个随从牵着战马向河岸边走去。
望着进了马车的丈夫,埃罗帕西娅透着一抹微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焦急,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她的那种神色却把她的担忧暴露无遗。
“放心吧,我已经做了安排,”伦格伸手轻轻抚摸着妻子微微发烫的脸颊,不过虽然看到妻子脸上显出的疲倦,可是因为关系重大,他还是开口询问“告诉我埃罗帕西娅,你是以什么名义离开君士坦丁堡的?”
“我没有办法,只能对别人说我需要一些特殊的工作材料,米蒂戈罗斯并不赞同我出来,而且那些宫廷贵妇们甚至指责我,”说到这里,埃罗帕西娅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笑容“也许我真的不该进入圣宫,甚至不该进入君士坦丁堡,如果那样弗莱里还在北方,而我和菲特琳娜一直在天鹅堡里过着轻松的生活。”
“对不起,”伦格探出身子,把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感觉着妻子发热的肌肤,他微微亲吻上去“一切都会过去的,已经快到那个时候了,我们所做的一起都要有结果了。”
“你会去救弗莱里的,对吗?”埃罗帕西娅轻声问着,她的双眼已经开始合在一起,丁泓配制的药剂这时逐渐开始发生作用。
“我会的,狄奥多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可以让他多陪陪你。”
“那么,你也会多陪陪那位丁璇小姐是吗……”
埃罗帕西娅在睡去之前含糊的询问让伦格不由一愣,他不由向着外面那另外一辆马车看去,望着那个蹦蹦跳跳闲不住的里昂穷人派的女人,他只能发出一声微微苦笑。
随即,他眼中的那丝笑意逐渐消去,搂着陷入了沉睡的妻子,伦格嘴里发出一声重重的自语:“赫克托尔,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狄奥多的事。”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三十六章 有“朋”归来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三十六章 有“朋”归来
丕平已经走了很久,天上又开始滴下冰冷的雨水,伦格登上马车。
看着因为疲惫陷入沉睡的妻子,伦格不由仔细端详起埃罗帕西娅来。
因为一路上的颠簸和对亲人的担忧,埃罗帕西娅原本娇美的容颜看上去显得颇为憔悴,不过仔细想想,伦格发觉自从进入圣宫之后,他已经很少看到埃罗帕西娅露出以前那种透着潇洒惬意的笑容了。
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在草原上和他一并肩躺在星光下看着夜空的女孩变得越来越模糊,那个在寒冷冬夜的塔楼上,却能让他感受到如火热情的情人,却正在被繁琐的宫廷礼仪束缚的越来越不快活。
瑞恩希安想要什么呢?伦格在心里琢磨着,自从上次在小亚细亚的边境见过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不过他也知道以瑞恩希安的性格,是不可能甘愿就此沉寂下去的。
他是在用狄奥多威胁我吗?用皇后的哥哥威胁我,这就是他的手段?
想到这个的伦格不禁摇了摇头,他不相信那个人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而且他也应该知道,任何一个罗马皇帝都不会接受那样的威胁。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伦格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不论是进军罗马还是最终促使十字军的提前东征,他都是能看到将来可能会发生些什么,即便其中有些意外,却并没有与他猜测的那样发生太大的变化。
但是现在,一直以来一直沉寂的瑞恩希安的突然举动,让伦格的眼前出现了让他无法看透的迷雾。
而且让伦格感到愤怒的是,他不能相信赫克托尔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可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却是他自己的妻子。
“赫克托尔,难道在你的心目中,就只有阴谋和背叛吗?”伦格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
赫克托尔眯着眼睛看着对面墙壁已经很长时间,他这个动作让那些他的手下看了之后不由感到有些忐忑。
人们知道,每当出现这个样子时,监察大臣就是正在酝酿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很快不久之后,往往会出现一些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
这样的念头在他身边的人们心头萦绕,所以当赫克托尔终于想通什么发出一声呵呵笑声时,不禁有人开始在心里琢磨,究竟是谁要倒霉了。
坐落在距离君士坦丁堡郊外的一座颇为庞大的庄园,是赫克托尔和他那些手下工作的地方。和很多人想象中监察大臣肯定会如同一个可怕的魔鬼般,盘踞在阴森可怕的幽暗城堡里,或者在另外一些人的想象中,干脆就把他想象成躲避在雷克雷监狱恐怖的地下暗室中的不同,这座庄园到处洋溢中一种令人清新惬意的气息。
虽然显得很高,不过却由一大片夹竹桃点缀着墙头的石墙顺着地势高低起伏着向前延伸过去,如果站在远处的坡地往下看,还会隐约看到院子里被人牵着来回走动的马匹,和那片看上去十分宁静祥和的天井中的小花园。
赫克托尔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默默的编制着他那张在罗马境内,或者也已经包括延伸向罗马之外的罗网。
和那些喜欢到处炫耀或者是喜欢让别人注意自己的罗马贵族不同,赫克托尔从来不愿意让人们注意到自己,或者说他从没指望别人看到他的时候会认为他这个人有多么值得尊重,他更希望别人对他感到畏惧。
赫克托尔手里捧着一个粗陶杯子轻轻喝着里面的东西,他的眼睛一直是不是的微微眯上一下,有时候他的嘴里发出一声小小的低笑,那样子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值得好笑的事情一样。
他这个样子时间已经不短,所以当有人走到他身边,小心的禀报有人要来见他时,因为忽然挪动脖子而发出一声呻吟的赫克托尔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大人……”看着赫克托尔脸上的神色,旁边的随从脸上露出了难掩的恐怖,他不知道大人会不会因为这个怪罪自己,一时间他畏惧的站在一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有什么事?”赫克托尔揉着发痛的脖子慢慢回头问着,当看到随从那种局促不安的样子时,赫克托尔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打了一个耳光“别这么傻呼呼的,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个把你扔进雷克雷监狱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大人,皇后陛下的队伍是想着色雷斯的方向去的,”随从小心的禀报“有人看到陛下的队伍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一直向西前进,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进入行省了。”
“我就知道,”赫克托尔抬起头来回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