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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如此,一开始保持着平静,临时决定性关头才着急,而此刻,得知的新消息没有给他带来任何轻松之感,这反倒让他完全平静下来了,他怀着无所谓的心情听着。
不过虽是如此,他还是暗自惊讶于古奇科夫表现的十分客气而没有任何粗鲁之意,他本来想着或许有可能将有侮辱性的言行。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声,是鲁斯基在门外正气势汹汹的斥责着谁。
“为什么不先把代表请到我那里去?”
接着,鲁斯基不顾礼节的走了进来,他即没有请求出蒿,那怕是点一下头,也没有请求坐为第四个人坐在他们的小桌旁,就在舒利金的斜对角坐了下来,然后不无烦燥的摆弄着军装绶带上的穗儿。
此时,在古奇科夫那平和的嗓音中,开始突显出一种似乎有些震人心弦的音调,他仿佛是想证实自己到底是否打动了沙皇似的,他对沙皇毫不怜悯地讲着人们是怎么前来对杜马表示欢迎,怎么来承认它的政权的,这其中就沙皇私人卫队的代表,专属铁道兵团的代表,近卫军混编团的代表,甚至皇宫警局的代表,所有的这些人都与保卫沙皇有关,无不是尼古拉二世所信任的。
“……”
这一切终于还是打动了尼古拉,对于信任的部队的背叛,尼古拉只感觉一阵痛心,他眉头轻轻的抽动一下,肩膀也抖动了一下。除此时之外,他表现的却依然还是那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平静,这同外界对他的认识是一致的,就是古奇科夫本人永无也忘不了1906年沙皇在接见他时表现出来的那种让人惊奇的平静,一旁就是起义的喀琅施塔得,可是他却根本就不奇,而古奇科夫当时根据他的这种漠然态度推论出——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俄罗斯帝国也将灭亡,现在,他同样认为,一个正常人是不会无动于衷的听着对自己来说如此可怕的事情的,而沙皇偏偏在无关紧要的时刻表现出着急来,要不是卫队叛变了,他能明白已经身处深渊的边缘了吗?
第146章 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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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对话
“与沙皇经常接触的人都惊讶于他的泰然品性,在周围的人都感到沮丧、惊骇的时刻,如1905年俄日战争惨败、1911年斯托雷平被刺、1915年加里西亚大溃退,以至他逊位前几日的大动荡,他依然保持着平静,生活习惯从不被打破,平和地与近臣聊天,照常批示公文,坚持每天记他流水账似的日记。“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呢?”一个沙皇近卫军官自问道,“这种很大的、几乎不能叫人相信的自持力,是教养所致呢,或是因为相信凡事皆由神之前定呢,还是因为知觉不够呢?””
平静,出奇的平静,当尼古拉用平静对应着古奇科夫时,古奇科夫在感叹着这位陛下的冷静之余,便又一次出声打断了沙皇的平静,可是面对他的言语,尼古拉依然不露一点声色,看似简单,可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尼古拉的心里是不会忘记——他是沙皇!俄罗斯帝国的沙皇!“……总之,杜马委员会的人全都是君主立宪制的追随者,而在人民中间,对政权机关的错误,尤其是最高当局的错误,有着深刻的意识,因此,需要一个能影响人民意识的诏令,这就像用鞭子抽人一下,就能立即改变全民的情绪,相反,对于参加动乱的所有工人和士兵来说,恢复旧政权就等于使他们受到遭惩治的威胁,他们同样没有出路,因此,对于所有人来说,出路只有一条——更换政权,唯一的途径就是把最高领导的重担较交给另一个人,比如,如果皇上能宣布把自己的政权转交给幼子,由米哈伊尔大公摄政,这样即能够拯救俄罗斯,又能够拯救君主制的皇朝,这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
这时保持了很长时间平静的尼古拉打断古奇科夫的话,甚至有些怯意的说道。
“可是,您充分考虑了可能给俄罗斯带来的影响吗?怎么能让人们确信,在我退位时不会发生更多的流血……”
表情僵硬的古奇科夫和显得极为兴奋的舒利金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陛下,杜马委员会就是想要避免这一点,正是通过陛下的退位,俄罗斯才不会再有任何障碍的在国内完全团结一致的情况下胜利地结束战争!”
“根据基辅的情况来看,”
舒利金打破了先前的沉默,用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
“现在社会的舆论已经远远地背离了君主制,即使会有人持不同意见,也是些没有多大影响的人,相反,如果陛下拖延退位的话,就应该担心未来可能产生极为严重的内乱!”
怎么?又是根本基辅?根据这个古老皇城的情况?尼古拉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后问道。
“那么哥萨克部队不会发生动乱吧?”
古奇科夫微微一笑回答道。
“噢,不,不会的,陛下,哥萨克吗?全都站在新体制的一边,这一点通过彼得格勒顿河团的行为就清楚的表现出来了。”
一旁的鲁斯基却是急了起来,一切又从头谈起了,而沙皇可以沉默上一个小时,那退位的事情似乎就不存在吗?古奇科夫这是在白费劲,而他,鲁斯基的手中可是沙皇的亲笔信。
虽说心下极为焦切,但是对于鲁斯基来说,他却不能当着沙皇的面打断他的话,把这事给挑明了,心下焦切非常的鲁斯基顿时坐立不安起来,把身体俯向舒利金,不顾及体面,看似悄声的对他说,实际上却是想让古奇科夫也能听到他的话。
“这事——已经解决了,甚至已经签字了,我……”
是他——鲁斯基,把沙皇给击垮了!这一点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
可古奇科夫没听清,甚至没明白!为了这现在不说这些废话,不让沙皇存在这样的想法——还可以抓住皇位的一角,会见前只需要说上两句话就足够了,但古奇科夫却没明白他的意思,≮我们备用网址:≯镜片后一双红肿的眼睛,他的领带甚至都是歪歪扭扭的。
“事态发展的很快,极端分子现在已经把罗将柯、我和其它温和派看成叛徒,他们当然反对这样的结果,因为他看从这里看到君主制将得到挽救!”
他没有说“对我们和您都珍贵的君主制”,可效果却是这样的,不知是经过深思熟虑还是自然而然的,反正来访者的立场让人看起来是这样的——他们不是作为敌人来的,也不是作为当事的一另一方,而是作为与沙皇一起拯救一切神圣而宝贵的东西的同盟者。
“陛下,只是这些条件可以尝试恢复秩序,这是我和舒利金受拖向您转告的……陛下,而我们也是没有别的出路,无论您现在向彼得格勒派出什么军队,那怕就是日本军队,我再说一遍……”
在古奇科夫强调时,鲁斯基再也忍不住了,他把那副小眼镜戴的更紧了,纠正道。
“比那更糟的是,现在连可派的部队都没有,远征军大本营已经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当然,他这并不是事实,事实上,远征军和大本营之间的无线电报,一直厚在着联系,不过这会,鲁斯基这么说,却是一个最为有力的申明,谁能比离首都最近的方面军总司令更了解情况呢?
只不过,这会谁也没有说出来,甚至连想都没想过的是,彼得格勒有可派往大本营的部队吗?更没有想到,他们还可以通过外交渠道,得到来自中国的支持,进而可以动用受**影响较小的日本军队,利用日本军队协助他们恢复秩序。
而这时,尼古拉看着鲁斯基突然明白了,鲁斯基在他的眼中最像一只什么,像是一只黄鼠狼,戴眼镜的黄鼠狼,更准确的来说,像是一只黄鼠狼崽子,但有一副老黄鼠狼的表情。
而此时,古奇科夫虽然没有注意到鲁斯基的暗示,但他亲眼看到的是——不会再有斗争了,沙皇已经接近投降了!
他在不知不觉间跟这个人,不久前连他本人都能轻易地赶出去或者逮起来的君主、统治者谈得越来越多了,他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居高临下,仿佛在训诲一个还没有长大成人的少年,当他不可置疑地向这个人证实,唯一的出路就是让出帝位,并且未遭到反对时,他又想显出宽宏大度来。
“当然,在做出这一决定之前,您的确需要好好想一想!”
甚至还迎合他的心理说道。
“祈祷祈祷!”
可随后又用生硬的语气说道。
“但决定不能迟于明天,因为明天即使您求我们,我们也给您出不了什么好主意了,因为民众的情绪激奋到极点,带有敌意的情绪下,他们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停顿了一下,古奇科夫又宽容的重复道。
“陛下,为了好好的想想、祈祷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