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彼得格勒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可想象的事,我们完全被工人代表苏维埃控制着,是偷着出来的,回去的时候,还有被捕的可能!”
“那还有什么指望吗?”莫尔德维洛夫吃惊的问道。
“这不,我们来这,就是希望沙皇能够帮助我们!”
舒利金没有任何隐瞒,同样也没有夸大其词,这或许正是因为他太过年青的缘故。
他们进入车上的隔间,仆们帮助两位议员脱了大衣,经过几道门,又转入客厅,客厅里充满了阳光,窗子用卷帘遮着,四壁包着淡绿色的皮革,整个房间显得很是美观,两个议员这些天来在彼得格勒对这种清洁早都已经有些陌生了,那些暴徒甚至在客厅里大便。客厅里还有一台钢琴,一加小巧的艺术性壁钟。
资深的老将军、宫廷大臣弗雷德里克伯爵在这里接见了他们,老头花白的胡须向上翘着,头发白里透黄,肩上挂满了绶带,多年来了他一直保持着不胖不瘦的身材,可如令驼背却已令他弯下了原本挺真的身躯,但他的穿着打扮仍然无可挑剔,再加上蓝色花结上镶在钻石花里的三代皇帝的肖像,这些都在提醒着这两位议员,他们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
此时,古奇科夫则迈着有力的大步,像是一个获胜者一般,而舒利金则觉得不好意思,感觉自己一点也不像是来与皇帝见面的,没有好好的洗脸,也没有好好的刮刮胡子,身上穿的也是地塔夫里达宫中穿了四天的上衣,直到现在,他才想象,他们的外貌与俄罗斯的伟大时刻多么不相称。
这时,一直呆在车厢中的沙皇瞳了过来,他的的步伐不像往常那样,和年青人一般轻快,身穿胸前戴有子弹夹的切尔克斯灰色园领长袍,肩上挂个统帅肩章,此时尼古拉二世的脸上满是阴云,布满了近来突然出现了深深的皱纹,他没有按照礼节,等这两人到他跟前,而是亲息走向前去,很随便的打招呼,握手时他的手也显得很有力。
沙皇竟然落到这种地步!
他把家庭和个人的仇敌当作了救星,从签署了退位诏书到两个议员来到的这可怕的七个小时之中。他一心急着与他们见面,他耐着性子用这七个小时和侍从们一起喝茶、用餐,还读了萨哈罗夫给他打气的电报。涅佩宁的令人绝望的电报。
“如果不退位语书不能在最近几个小时内发出,俄罗斯就会大祸临头,”阿列克谢耶夫在电报中转达了罗将柯关于组建自命政府的声明以及这个政府如何自作主张的选任了一个将军到彼得格勒军区,所以他急冲冲的反复读了几遍大本营外交处拟写的退位诏书。这份诏书写的还算光明正大。
这一次,尼古拉的眼睛没有掩饰他的惶恐不安和希望,他看着这两位议员。他们有可能给他带来了什么样的缓和?一时间,尼古拉急于想知道,他们到底带来了什么。他准备承认责任内阁,并准备让自己的仇人当总理,只要结束与彼得格勒的争斗就好,至于他本人,只要能畅行无阻的去皇村,回到家人的身边就好。
对于这几个人,尼古拉非常熟悉,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向他们索要国家杜马给他们的这次出差和谈判的授权书。而事实上两位议员无论是在彼得格勒,还是在途中,连一分钟考虑授权的问题都没有。
尼古拉坐在靠墙的一张不算大的方桌旁,方桌的第一一面都可以坐两个人,他轻轻的靠在淡绿色的包墙革上,古奇科夫和舒利金对着他坐在另一侧。弗雷德里克斯坐在房间正中的一把独椅上,在屋角的一张小旁坐着行辕主任。侍卫将军纳雷什金,他拿着一支铅笔作记录。
尼古拉知道。来的两人之中,古奇科夫是主角,因此特意向他点点头,示意让他开口说道。
此时,面对沙皇的许可,古奇科夫的心下却是一阵激动,在1905年和1906年间,他们之间曾交换过多少报告,这些报告都被信任地采纳了,因此激发了他的热情和希望,此后,他当上了第三届国会杜马主席,但这是一届没有人理解的杜马,此外,那时他还在不同时期给沙写了许多深思熟虑的报告,表白自己的内心和揭发别人的信件!过去十年的伤疤没有一块被抚平,被忘记,这个善于支吾搪塞的帝王避开了所有的内心表白,如今时过境迁,再旧事重提指责他为时已晚了,无非是报复一下痛快痛快而已,再说,古奇科夫这时从沙皇的眼中看到的是没有敌意和不自信的眼神。
如此一来,就该直截了当的打垮这个从来不彻底屈服的、至高无上的谈话对了手,于是他就干脆不绕弯子,实话实说了起来。
“陛下,我们来这里是报告这些天来彼得格勒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商量商量,能有什么办法挽救危局!”
这些话他表达非常成功,如果说他没有尽力追求什么,这就是谈话的简短,他十分清楚自己期望的结果和达到目的地途径,但他不能不经过一个准备过程就把他说出来,尤其是沙皇需要准备,古奇科夫正是用较长的时间、言辞的周道和说服力,才能更好的推动沙皇越过他心中的动摇和怀疑,于是他详细讲述了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最初人们捣毁面包铺,工人罢工,警察中发生了种种事件,这一切又波及到军队,发生了多场为灾,所有这些真的就发生在眼前,火灾、街道上满载士兵的汽车以及涌向塔夫里达宫的代表团,政权处于瘫痪状态,奥运拉尼延包姆那些团队冒雪向彼得格勒挺进……再后来,连莫斯科都未经过斗争就归顺过去了,两个首先未发生反抗,这一点对于他的论证特别重要,而且还有……这一点最让人惊讶——政权甚至已经不存在了。
“您看,陛下,发生这些事情不是由于什么阴谋或者预谋好的政变……”
他本来没想这么说,可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口,反倒把这事扯到犯因此上去了。
“可这是——民众运动,他是从自身土壤中冒出来的,马上就有了无政府主义的痕迹,正是运动的这种无政府主义性质使我们这些社会活动家感到可怕,为了不让动乱变成无政府状态,我们组建了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开始采取措施,让军队贺礼指挥其部属。我亲自巡视了许多部队,劝说下级军人保持定定,可在同一座大楼里。除了我们还有另一个委员会——工人代表委员会,而且我们还遗憾的处在他们的影响下,甚至受到他们的监督。他们的口号是共和国和土地属农民,这一点完全吸引了士兵。还有一个危险,就是我们这些温和派钭被抛弃,他们的运动将席卷我们,那时彼得格勒都得落入他们的手中!”
面对真实的情况如此暴露出来,可能也有古奇科夫的失算之处。要知道他们的临时委员会在这里被看作拥有充分权力的政府,正是因为他们才进行谈判,否则他们算什么?凭什么要来谈。
偶尔迎上沙皇那些不加掩饰的真诚的眼睛,古奇科夫觉察到,其中微弱的希望火花正在熄灭,大概这样的火花起初还是有过的,显然这种真实的情况对他更有影响力,来的这两个人都温和派。而不是沙皇的敌人。
古奇科夫时而往沙皇脸上雪一眼。但大部分时间他连看都不看,只是稍稍低着头,眼睛瞅着桌子说话,这是为了更好的集中精力,还是不好意思过去对沙皇显露出他的得意?不知为什么,他总是避免与沙皇目光直接相对。
在讲述那些事情时。他显得有些激动不安,说话说的也是断断续续的。前言不搭后语。而尼古拉则半靠着车厢壁,低着头。不去看古奇科夫,两人谈着话,似乎那分割他们的不是这张小桌,而是成千数百俄里的电话线。
大转变确信无疑的,而且是深得人心的,这里的人应当感觉的最清楚,而如果暴乱波及到方面军又会怎么样呢?要知道到处都是“易燃”的,一点火星就可能引着一切,任何部队一旦落入运动的环境中,立即就会受到感染,因此向彼得格勒派兵是没有希望的,这些部队跟彼得格勒的警备部队一接触,改然会转向方面去。
“陛下,为了您的一切斗争都是徒劳无益的,镇压这场运动——是您力不及的!”
不知这么说是否恰当,能不能让沙皇不再抱任何希望,同时也掩饰住引起两位议员不安的一切,不过尼古拉并没有反驳,也没有争辩。他低垂着头,面部表情让人猜测不透,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上去,所有人中数他最为平静。
他总是如此,一开始保持着平静,临时决定性关头才着急,而此刻,得知的新消息没有给他带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