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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给琴儿她娘两尝尝吃野味”
看着那只在被五六只猎犬围吠着的河麂,一边说着,一边尽是得意,难得的轻松让陈默然走到河麂旁,看到河麂依然在血泊中挣扎着,立即像个猎人一样,用匕首刺穿河麂的颈部动脉。
“八卦洲的獐,紫金山的狼。”,獐肉比鹿肉还要细腻,一直是南京人的最爱,獐在南京的产地并不仅限于八卦洲,紫金山同样也有一小群獐,作为皇帝总能享受一些特权,像紫金山的这片猎场以及这从八卦洲抓来的河麂就是皇帝的特权之一。
“陛下好枪法”
在河麂随从被抬走时,身后的传来一声叫好声。
“崧生?”
回头看到是梁敦彦,陈默然先是一愣,按照安排,他应该是下个月来的别苑避暑才对,皇家别苑虽是皇家,可大臣们却可以在那些别墅中借住避暑,但旋即明白了他的来意。
“是为了朝鲜的事?”
“是的,陛下”
施礼后梁敦彦点了下头。
“陛下,军方这么做,怕会落日本人以口舌,若是影响台湾收复大业,怕会……”
声音微沉,梁敦彦的面上露出凝重之色。
“怕会遗憾数十年啊”
“崧生,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而且这也是我同意的”
从腰间的弹带中取出一发9。3毫米猎枪弹,塞进枪膛的时候,陈默然一边在树林中走着,一边开口说道。
“这是我们和俄国人之间的交易”
“交易?陛下……”
“我知道,恐怕是越权行事了,但事急从权嘛,这是我的失误崧生”
不待梁敦彦反对,陈默然到是用先承认错误来堵梁敦彦的嘴,果然一听到陛下这么说,梁敦彦连忙诚惶诚恐的低下头道。
“臣惶恐”
“崧生,你办外交多年,应该明白,外交之道上并非诚字,而是欺诈、交易、合作、妥协之道,当然,在一些时候,为了达到一些目的,可以选择要果断的冒险,而这次要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日本人,当然也包括俄国人不得轻松,他们不轻松,咱们就轻松,人不为已,天殊地灭,放在为人之道上,这种人人心当殊可放在国与国之间,这却是恒久不变之真理”
将枪背到肩膀上,牵着吠叫不已的猎犬,陈默然看着梁敦彦说道。
“所以,朕才会这么做,至于日本人……嗯,他们肯定会抗议,我想你应该比朕更清楚怎么回应他们,总之,耸耸肩膀,爱莫能助就行,再顺便向俄国人抗议一下,当然要最强硬之最强烈的抗议,反正就是演场戏罢了”
“陛下……那……那台湾呢?”
树丛中闪出的猎物的影子让陈默然连忙拿起猎枪,在扣动扳机,枪响犬吠的时候,说了一句。
“枪响弹出船队已经出发了”
第95章 可能会是是真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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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人是一群无政府主义者战时必败”
十一年前,当日本毫无胜算小心翼翼的对满清宣战时,绝大多数日本人都担心着日本会不会因此而灭亡,会不会明天就有清军冲进东京,到时该往那里逃时,一位记者在上海生活了近十年的日本记者,在报纸上发表了这篇《清国必败》,而在文中又用他同一位知名人士的谈话做为辅定。
“日本跟你有什么关系?”
“国家乃人之根本,无本之人,何以为人?”
“早田君诧异我们不过是碰巧生在这个国家的过客,国家什么也不是,仅仅是收税的政府而已。活着,是自己的事。”
“一派胡言……”
“早田君即便是国家强大了,国家分你红利了吗?有你的好处吗?当然,如果你是政府高官,或者说同政府高官有亲戚,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君,人总得有根本吧?”
“顺喜,你来告诉他,人的根本是什么。”
“我的根本就是我们家少爷,我们家少爷的根本就是我家老爷,老爷的根本就是我们家老老爷。”
“人的根本是家族,李家就是我的根本。”
当一个国家,不知国家的时候,他们还有可能赢得战争吗?结果正像这位叫早田的记者所预料一样,日本军队一冲上来,就把满清洋务运动的那层皮撕得粉碎。
而这个故事中一个日本人一个中国人的对话,则成为中国人有家无国的最佳例证。人们麻木的神经会被枪炮警醒,甲午之前无民族主义,庚子之前无民族觉醒,正是一次次的耻辱,让这个麻木不仁的民族,从浑浑噩噩中醒了过来。
国家、民族,对于中国人来说,是如此沉重的一个话题,沉沦异族奴役260年,民族脊梁被击断,耻辱唤醒了尘封于心间的民族意识,当一个民族光复的时候,遭受数百年奴役的人们,第一次能挺起胸膛说“我是汉人”,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又说“我是中国人”,而执政府减免苛捐杂税的举动,更是让他们意识到原来“国家”与“奴役”是不同的。
在光复前,地下报纸不断的告诉人们,什么是民族,在光复伊始,几乎每一天、每一份报纸,都在向人们灌输着民族、国家、国民以及公民责任,第一次知道国家为何物,第一次知道民族的国家的国人们,对待国家的情感是微妙的,一方面,他们不知道民族的国家,与他们有什么益处,另一方面,清算审判时的家家血债,让他们明白,如果民族的国家陷落了,那么他们就是亡国奴了,中国人已经当了260年的亡国奴
在过去的几十年间,他们所承受的来自洋人的屈辱,实际上都是亡国奴要承受的,简单而单纯的国家意识伴随着民族意识在人们心中根植了,当帝国建始的时候,中国人全部沉浸在这种“中华帝国国民”的情绪中,尽管他们并不觉得中华与满清有什么区别,但至少有一点,皇帝是汉人
就这样,中国人第一次拿到“国家”,而在随后的战争……这一国家盛事面前,面对来自前线的捷报,即便是击败日军一个中队的“小小捷报”,都足以让“国民”们涌现出一股源自心底的兴奋之情。
国家强大了啊
击败东洋人了啊
国家的尊严啊个人的荣耀啊终于可以在洋人面前挺起胸膛了这就是最简单而又最直接的国民意识
几乎是在战争卷起,国民随着捷报而变得越发亢奋的时候,曹寅生整个人也变得狂热起来,在一年前,他还是一个大放厥词叫嚣着“尔无君无父,不忠不义的乱臣贼子”的中过举子的“遗少”,甚至在慈禧被处决时,曾偷偷的跑到幕府山下刑上摆香祭祀,谁让他家世受朝廷重恩呢?
而在东北和日本的冲突打响一个月后,他却变了个模样,变得如其它人一般狂热了起来。
“我要随军出征”
作为《金陵早报》的一名编辑,他一次又一次的向报社主编阎平请求着,而阎平总是一脸的难色,当初让他来报社工作,是为了照顾老友的儿子,可他现在却要随军出征,他可是曾在报纸上指责过“所谓劳役实为奴役”的“前朝遗少”。
“你不可能当兵的”
阎平用一句话作了回答。
“因为你的文章如果你到了军队中,被战友们知道,一定会被他们打死”
不过变得狂热起来曹寅生却根本听不进去,年青人一但狂热起来,就会变得无法收拾,从那之后,他的文章风格大变,尽是赞美军人、讴歌战争的文章,到位于紫金山的“荣军院”采访荣誉军人。
尽管他在心里仍然抵触着“帝国”,但他却出人意料的能够区别对待,对待光复之役的荣军,他在心里称他们是“反贼”,而对“东北中立冲突”的荣军,他却又视他们为“国家英雄”。
“也许,还他自己都弄不清自己的心态”
对于他的这种混乱,报社的每一名记者、编辑都在私下里这么说着。最终在一个星期前,报社接到海军部的通知,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再派一名随军记者去前线。
“叔伯,这次一定要让我去”
在曹寅生的恳求下,阎平在考虑良久之后终于同意了,去海军,总好过去陆军吧陆军是光复军,可海军却是……嗯新瓶装旧酒。
一队队的背着步枪的陆军第102师的士兵顺着舷梯登上了华兴、通商两家船运公司的商船,为了能够弥补运力上的不足,海军甚至雇佣了在上海、广州、青岛以及香港等地的每一艘商船,三十一艘商船搭载着近卫陆军102、103师的三万余名官兵,而海军陆战旅则搭乘海军训练舰。
“荣耀啊国家的尊严一日得复”
站在海军训练舰船舷上,看着那一队队的陆军军人登上商船的时候,曹寅生在唇边说道,可眼睛的余光看到泊停在泊停区的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那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