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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抢步上前,一把将张飞揪了起来,急问道:“三弟,倒底是何况?”
张飞泣不成声,只是一个劲地嘟囔埋怨自己:“都是俺的错,俺不该不听大哥的话,醉酒误事,才让曹豹和陈登那两个狗贼有机可乘……大哥,俺对不住你呀……”
情绪激动的张飞已经说不出几句连贯的话了,还是孙乾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说了张飞如何酒宴之上和曹豹起了冲突,又如何误伤了陈登,后来曹豹与陈登勾结,诈开了城门,将吕布迎入徐州,张飞独力不支只得逃出城去,一无半点遗漏。
众将听了,皆是群情激愤,怒骂曹豹陈登的不忠,吕布的不义,唯独刘泽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张飞号陶了半天,越想越气,伸手扯出佩剑来,大呼道:“俺愧对大哥,俺这就自刎谢罪!”说着就要抹脖子。
刘泽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男子汉大丈岂可因一事就自寻短见,三弟,收回你的剑,丢了徐州算什么,明日随我夺回来便是。”
“大哥,你不怨俺了?”张飞睁着大眼道。
刘泽淡然地道:“区区一座城池,如何及得上你我的兄弟情谊?吕布既然包藏祸心,这早晚他都是要叛的,早叛不如晚叛,如此他自掘坟墓,就怨不得旁人了!”(未完待续。。)u
第390章 二枚弃子
与帐内诸人义愤填膺,怒气冲天不同的是,坐在末尾的郝萌、成廉却是脸色惨白,惶恐不安,两人悄悄地对望了一眼,弓着腰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向帐门口移动过去,想乘着大帐内一片混乱偷偷地溜走。
关羽目光扫处,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将还没走到帐门口的两人给截住了,出手如电,左右两只手一手一个,擒在了郝萌和成谦的后项之上,如提稚童一般,扔到了刘泽的面前,道:“此二人乃是吕布的贼子,还想乘机溜走,大哥,要不要先杀了他们两个祭旗?”
郝萌成廉吓得面如土色,伏在刘泽的面前连连叩首,郝萌的嗓音都在发颤:“刘使君饶命!刘使君饶命!我二人实不知吕温侯要偷袭徐州,吕温侯叛乱之举与我二人无关,请刘使君详察!”
关羽沉声道:“既非吕布同谋,为何行事鬼鬼崇崇?方才还有偷跑的意图,若非关某察觉,岂不让你们两个贼子逃了?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成廉哭丧着脸,道:“我二人并非是做贼心虚,只是听闻吕温侯偷袭了徐州,我二人是温侯的部下,恐遭连坐,故而才想逃走的,请关将军恕罪。”
关羽还想再责问,刘泽摆了摆手,道:“此事与他二人确实无干,云长不必为难他们了。”
郝萌成廉诚惶诚恐地向刘泽叩首谢恩,关羽沉声道:“此二人就算没有和吕布同谋袭取郯城,可身为吕布的部下。派来大军营中,必另有图谋,大哥须得详查才是。”
刘泽呵呵一笑道:“郝萌成廉不过是吕布的两枚弃子而已,派来大军营中,早就等于是断送了两个的性命,又能有何图谋不轨之事。”
郝萌成廉不禁愕然一惊,相互对望了一眼,似有不信之色。
刘泽看出他们的心思,冷哼一声道:“当日出兵之时,我跟吕布要的可不是你们两个。而是张辽高顺。本公且来问你们,当时张辽高顺可真如吕布所言的一个生病一个出征在外吗?”
郝萌不敢再撒谎,据实以告:“诚如使君之言,张辽并未生病高顺也并未出征。当时二人俱在小沛。”
“那你们知道吕布为何要派你们来而不派张辽高顺来?”
郝萌成廉张口结舌。他们只是吕布的帐下之将。吕布安排他们去那他们自然得去那儿,至于为什么,他们可真不清楚了。
刘泽冷笑道:“吕布早有谋逆之心。或许就是想乘着此时本公出征之际偷袭徐州,而一旦事发,派到军前的人必定是死路一条,所以吕布不派张辽高顺,不派他的小舅子魏续,而单单派了你们两个送死。想必你们两个在吕布的帐下既非得力干将,又非心腹要人,本公向吕布要兵要将,他又不能拒绝,所以才会选择你们两个无足轻重之人前来,一旦东窗事发,你们的生死,就不在吕布的考虑之内了。”
郝萌成廉面面相觑,冷汗涔涔,刘泽分析地清楚透彻句句在理,他们恍然有一种被吕布出卖了的感觉,只觉得这么些年跟前吕布出生入死忠心不二是多么的不值。
刘泽接着道:“吕布心存谋逆,暗图徐州,绝不是一日两日之事,本公且来问你们,吕布暗谋徐州,你们可知情?”
郝萌成廉忙不迭地摇头,他们倒是不撒谎,而是真的不知道,吕布袭破徐州之事他们还是刚刚听说的,一听之下,脸全白了。
“本公且来问你们,此次吕布派你们来盱眙,可是曾吩咐你们暗中别有他图?你们只管实话道来,若有半句虚言,定斩不饶!”
郝萌连忙道:“此次出征之前,吕布只令我二人听从刘使君的命令,别无他事,更没有什么不利刘使君的吩咐。”在郝萌的口中,不知不觉将温侯的称呼换了直呼其名,也许在郝萌的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刘泽的推测
刘泽微微一笑道:“吕布谋划徐州已久,你二人竟然毫不知情,此次随军,也未安排你二人的逃生之路,显然你二人根本就算不上吕布的心腹之将,只不过是两枚可有可无的弃子而已,是吕布诡计得逞的牺牲品,用你二人的性命来换取徐州的城池,你们觉得这样的主公,还值得你们去效忠吗?”
郝萌和成廉对望一眼,再次伏首而拜,道:“吕布狼戾不仁,我二人岂可再效忠于他,末将愿效刘使君麾下,决无二心。”
刘泽点头道:“好,你二人既肯归顺,过往种种便概不追究,不过本公即将回师徐州征讨吕布,你二人与吕布毕竟有故主之情,暂且不必掌兵,待本公平定吕布之后,必有重用。”虽然郝成二人已然投效,刘泽却暂时不准备用,毕竟下一步将要与吕布展开较量,谁知道二人会不会再反水,干脆先将二人软禁,平定吕布以后再起用吧。
郝萌成廉能保住项上人头已经是阿弥陀佛烧高香了,至于兵权啥的他们想也不敢想。二人叩首谢恩,下去了。
突然出现的情况打乱了原本的议事计划,徐州丢了,没什么比这个更糟更坏的事了,所以回师徐州重夺郯城立即成为了新的议事中心话题,诸将一致认为,徐州乃是根本所在,必须地从吕布手中夺回来,至于淮陵的袁术军队,反倒不再重要了。
贾诩道:“徐州是必须要夺回来的,但袁术的军队屯兵淮陵,一旦我军北撤,定然会再次大举入侵,甚至可能会尾随我们到郯城,彼时前有吕布后有袁术,我军腹背受敌,形式必危。所以属下认为,回师徐州,必须先打败袁术的军队,将他们逐出徐州,我们能无后顾之忧,才可以专心致志地对付吕布。”
刘泽点头道:“文和所言极是,不败纪灵,我军决不可轻易撤军。只是纪灵被我们打怕了,龟缩在淮陵城中,死活不敢应战,急切之下,我军也无克敌制胜办法,文和可有妙计否?”纪灵连败三场,损失了三四万的人马,收缩兵力于淮陵城中,企图利用城池固守与刘泽打持久战,本来刘泽也没准备急着进攻,但徐州那边事变,逼着刘泽速战速决,可纪灵手中还有五六万人吗,真要想一口吃掉,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贾诩道:“想一口将纪灵吞掉是件难事,可逼其退出徐州却并非难事。”
“文和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刘泽不禁喜上眉梢,贾诩鬼点子多,他既然这么说,肯定也是找到了破敌之策。
贾诩拈须悠然地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纪灵六万余人马驻扎在淮陵,淮陵不过是一穷鄙小县,断不可能供养得起这么多兵马,纪灵大军所需粮草皆由淮南供给,目前屯积在东城,只要我军能烧掉袁军的粮草,袁军必定会不战而溃。”
袁术军队供应前线的粮草的确屯积在东城的粮草大营,军中的斥侯早把这个情况及时地报了上来。不过但凡粮草大营,防备都是极其地严密,袁术的东城粮草大营也不例外。袁术派大将陈纪统兵一万驻守东城守卫粮草大营,粮草大营周围壕沟深堑,工事密布,就算是强攻,也不容易轻易得手。何况东城还远在淮陵西南,一旦刘泽大队人马有动静,必然会惊动纪灵。
刘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贾诩微微一笑道:“咱们只是要烧掉粮草又不是劫取粮草,粮草大营再难攻克亦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