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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边的旅团都是重新编号。
对面的人影离得近了越发的清晰。
“咦,还有外国人?”孙根宝见到对面的那人后不由抬起了枪。他听指导员说起过,一些少数民族就是白种人,很像外国人。他们中不少敌视汉人,一定要小心。
“他是我们的德国教官!”对面的一个长的有些尖嘴猴腮的瘦个子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孙根宝的索米冲锋枪,手中的索米也不自觉的抬了起来。
“奥托教官?”孙根宝有些迟疑的问道,他并没有见过,但却听人说起过,有个德国人有着部分华夏人的血统,在希特勒的净化人种的时候因为给有色人种申言,受到了波及,于是跑到了先锋军中当起了教官。
“是我,我就是奥托。鲍姆。你叫什么名字?难道你也早就久仰我的大名?”那个洋人操着熟练的汉语,让孙根宝吃惊的同时也被他的话噎了一下。
“长官好,我叫孙根宝,是石家庄第19号新兵营出来的。听,听我们教官说起过你。”孙根宝还是搭话道,手中的索米不觉察的已经放了下来。
“哈哈,跟你开个小玩笑。亲爱的孙,难道你也迷路了?”奥托笑道,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嗯,我和部队失去了联系了。”孙根宝脸上有些不自然道。
“不要紧,我们也是一样。相信我们会很快找到队伍的。而且我相信,我们的队伍也会有办法来找我们的。”奥托的笑容一直浮现。他明白这个时候他这个军官自信的笑容能让这两个掉队的士兵快速安定下来。
齐都联合战区司令部,孟享也站在窗边望着窗外。12月10号这天,齐都也下了一场小雪。纷纷洒洒的雪花盖住了这个城市的一层喧闹,让黄昏的空气中也多了一分宁静。
“部队走到哪里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孟享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
“主力部队已经到了星星峡附近了。”鼠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部队人员损失如何?”
“掉队失踪118人,严重摔伤19人,冻伤10战士因发现不及时冻伤牺牲。”部队每隔四个小时清点一次人数,汇总上来,可以及时的知道人员的损伤如何。
“这一次准备的这么充分都有如此多的损伤,看来不经历一次实战,根本无法发现那么多的问题。”孟享低声叹息,转而说道,“告诉后边的救援队伍不要放弃对每个士兵的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西北的大雪显然不是内地的雪天能比的。
“这还是小的暴风雪,如果碰到厉害的暴风雪,人都能给卷跑了。说埋到雪地里去很正常的事情。一些雪窝子雪堆的有三四米高,踩上去跐溜一下就不见人影了,只剩下个雪窟窿。”一个叫冯公道的西北的老兵也加入了孙根宝的队伍,一路上听着他谈天说地,倒是多了一份生气。兜帽的上有口罩式样的遮挡,说话的时候倒不怕灌一肚子凉风。
“天黑了咱们就不要乱闯了,这地方是不是有什么铁矿之类的,指南针不管用。”奥托晃了晃手中的铝壳的指南针,皱眉道。
“我早就说了,这地方有些邪门,那东西在这里不管用。要不然凭着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本领,怎么会迷路呢?”那个瘦瘦的梅厚望也开口仰天长叹道,让孙根宝忍不住心中想笑。他算明白了一开始见面时奥托教官的那句玩笑话是受谁影响了。
“天文地理?”冯公道疑惑道。
“只要是有日月星辰,我梅厚望绝对不会迷路!”梅厚望自信的继续仰天。
“吹牛吧!”冯公道眨眨眼,丝毫不行道。要是真有这本事,现在能迷路?
“想我梅厚望五岁出道,观天望地,加上运气一向不错,从不曾失手。要不然咱们打个赌,只要你给我指出一颗星来,我就能分出南北西东来。”梅厚望瞪着冯公道自信的说道。
冯公道才不跟他打赌,此时天色昏暗,眼界里依旧是一片片的鹅毛大雪随风狂舞,到哪里给他指星星去。他正要分辨,却听身后的孙根宝说了一句:“听俺们指导员说,咱们脚下的大地也是一颗大球一样的星星?”
一句话憋得梅厚望有些脸红。
“好了,夜行不便,咱们开始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吧!”旁边奥托趁机冒了个成语解围道。
这支临时小队中,原来是德军上尉的奥托此时挂着少校军衔,而其他人最高的不过是冯公道的准尉军衔。奥托虽然不是正式的先锋军的指挥军官,但军衔压过他们很多,所以他的话,几人都听从。
有了冯公道这个老西北,他们要更省心一些。不多时候找到一处平原上耸立的巨石堆,巨大的巨石后边可以挡风遮雪。
先锋军的雨披都是用的德国设计的那种,几个人的雨披凑在一起就成了一顶帐篷了。各人都背有睡袋和毛毯,身上穿着厚厚的棉毛的大衣。各自带有食物,暂时不愁温饱。
“还是咱们部队想的周到,要是以前,这样的天气绝对要死人的。现在咱们有的吃,有的住。挨上两三天,等雪停了自然就能找到公路了。后边肯定有运送货物的车辆,也有清除公路积雪的民工,到时候还怕找不到队伍?”冯公道一边兜着自己的手套在简易行军炉的火焰上烤着,一边笑道。
地上一个马口铁的铁皮盒子里,一块蓝色的固体燃料上正冒起了一缕缕的青蓝色火焰。这是先锋军研制出来的掺杂着固体酒精的行军燃料,还处在试验期,此次行军只限于一些军官来试用,奥托身上正好带着两盒。这种炉子上边放上饭盒就可以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了,甚至还可以煮上几杯咖啡。
巨岩给他们提供了躲避的空间,暴风掠过巨岩,在数千年吹出的风窍中吹出了各种怪异的响声,青蓝色的火焰更是随着空气中气流不断的摇曳,映照的围着火炉的几个人的面孔上的阴影更是明灭不定。
“你们说,这里有鬼吗?”孙根宝听着头顶上风吹过的厉啸声,不禁缩了缩脖子问道。
“噗嗤!”冯公道不由发笑。
“怎么了?”梅厚望不禁瞅了他一眼道。
“你看咱们这脸上抹的,一个个不就像小鬼一样?”冯公道指了指对面的孙根宝的眼周围笑道。孙根宝的眼睛下边的下眼袋处都被抹上了一层黑色的油膏。不止孙根宝上边有,在座的每个人的眼下都有。
“你们不知道,这是一项伟大的发明。人的眼睛在雪地里待得时间长了,看白东西多了,容易得雪盲症。很容易瞎眼。抹上这个就能保护眼睛少收点损伤了。”奥托一本正经的说道。
“咱们的油膏有护手的,保护脸的,这保护眼睛的都有了。就凭着这些装备,咱跑到先锋军的队伍里就值了!”冯公道一拍大腿感叹道。
对面的梅厚望刚要点头,却突然站了起来,望着天空。众人一惊。
“看,信号弹!”梅厚望指着远处的天空喊道。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齐望去,那里正升起一排的红色信号弹。每颗信号弹隔得比较远,但五颗信号弹形成了一条直线。等到信号弹熄灭,但过多久,信号弹又重新升起,依旧是一条直线的五颗。虽然大雪依旧,但红色的信号弹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
“他们在给我们指示方向。我们过去吧!”孙根宝见状立即就要收拾东西过去。
“不要着急!黑灯瞎火的掉进雪窟窿里,可就惨了。而且夜间容易出现一些意外情况。如果敌我不明下,容易被人利用。那一排信号弹肯定就是公路所在了。咱们做好了标记,明天赶过去一样。那里很定还有守候的人员。只要公路上还通车,咱们就不怕赶不上队伍。”冯公道谨慎道,他们此时寻找到的背风处,相对比较安全,可以平安过夜,不急于一时。
“不,我们必须提前归队!越早越好,要不然容易影响明日的许多安排!”奥托低头想了一阵后,拒绝道,“我们这里有绳子,到时候排成一列,腰里系上绳子不怕那些雪窝子。”
“好吧!”本想着偷懒的冯公道无奈的答应道。
他们人多可以相对安全的到达目的地,但离着他们有两三里的谷子峰却还是孤身一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雪地里瞎撞了半天后,随着夜晚的降临,他的心中更加的急躁。身为排长,他只是想出来寻找走失了的一个士兵,谁想到连他自己也走丢了。岂不是闹了个大笑话。
“必须回去。明天说不定就要战斗了。”他们50师作为前锋,明日就可能到达哈密,有可能进行一场战斗。他们的排还需要他回去带领他们完成这一次攻击任务。
但夜晚更让他找不到方向,只觉得倒映着的雪光上,整个夜幕都随着簌簌落下的雪花重重的压了下来,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