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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春天了,但天候却迟迟没有明显回暖,吹过湖水的风依旧带着一丝沁骨的凉意。
「要我是妳的话,只怕没法子睡得这么安心香甜吧!」
女子娇嫩的嗓音从另一艘小舫上传来,挽灯顿了一顿,才缓慢地扬起美眸,看见衣着雍容贵气的华贵妃就坐在那艘小舫上,透过了纱帘往她这个方向望过来,就算是隔着一层纱,都能清楚地看见她眼底的敌意。
「敢问华贵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挽灯半撑起玉臂,一旁的宫女便立刻替她调整软枕,让她可以坐起身,将近五个月的身孕让她的行动变得沉缓,但却不致于笨重。
「前些日子宫里半夜闹了骚动,后来听说是有盗贼闯入,不过寻常盗贼哪来的本领闯入深宫禁地之内呢?」挽灯心里一凛,知道她所说的是大哥那晚擅闯禁宫一事,她不动声色,静静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闯进宫廷的应该是另有所谋的恶徒吧!据我所知,那名恶徒贪的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古董字画,而是一个人!」她故意顿了一顿,才又开口道:「不晓得挽妃娘娘是否知道那位仁兄到底想进宫来见谁呢?」
「贵妃为何对这个仁兄的事情如此感兴趣呢?」
「那当然是因为我想知道,这个笨男人究竟是为谁要丢掉宝贵的性命呢?」
「不是听说他已经逃走了吗?」
「娘娘怎么会以为他深入皇宫禁地,还能够轻易逃跑呢?看在咱们同侍一夫的份上,我就告诉妳实话吧!那个男人没逃掉,被皇上给下令囚在天牢里,怕是再过几天就没命可活了。」
「擅闯皇宫禁地,论罪当斩,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挽灯柔软的嗓音依旧气定神闲,半敛下美眸,心里似乎有着盘算。
果然,那天凤阙所说的话是在骗她的合田时她就觉得不太对劲,并不是他的神情有异,而是他太过平静淡然,或许这就是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妳不在乎这个男人的生死吗?」
「贵妃不是也说了,他是个男人,身为后宫的臣妃,除了皇上之外,怎么可以将别的男人挂在心上呢?」挽灯扬起美眸看着华贵妃,在随风飘动的纱帘之后,看不清她眸底的光芒,「时候不早了,华妃娘娘,请恕挽灯失陪了。」
华贵妃没料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虽然猜想到她可能是口是心非,但却找不到可以揭穿她谎言的证据,她的父亲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消息,就是为了要让她有机会在挽妃面前挑拨,在她情急之下必然会采取行动,届时她便可以去向皇帝告发挽妃与别的男人有奸情。
「回岸边吧!」
挽灯以不疾不徐的嗓音命令划桨的宫人,将脸儿又靠回枕上,没打算再理会站在另一艘舟舫上的华贵妃。
在她平静的脸容上丝毫看不见惊讶的表情,也看不见半点忧虑,又或许就如同她所说的,石燕然擅闯禁宫,死不足惜,而她已经是凤阙的女人了,除了他之外,根本就不会将另一个男人挂在心上……
「妳要去白云山妙音寺小住几天?为什么?」
凤阙将视线从奏本中抬起,定定地看着挽灯,她只是浅淡地抿着微笑,平静地看着他。
「我想为咱们的孩子祈福。」她站起身,伸手将他正在阅览的奏本合上,要他将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看见她突如其来的无礼举动,凤阙没放在心上,他长臂一伸,将她搂坐在腿上,「祈福?妳怎么会突然想为孩子祈福?」
「灯儿曾经对皇上说过,年幼时,因为是二月生的女娃,习俗上说二月生的女儿会给家里带来厄运,所以被爹娘送给远房叔父一事吧?」
「是,妳是曾对朕说过。」
「灯儿是福薄之人,却怀上了皇上的孩子,心里诚惶诚恐,所以想到佛寺上香,祈求佛祖保佑孩子可以顺产。」
好半晌,凤阙抿唇一语不发,定定地啾着她,经过一段时日的精心调养,她的气色好转,皮肉也显得丰腴了些,但无论如何,在她那双幽柔的眸子所藏的心思,他无论如何都猜不透。
「朕也曾经说过,二月女带厄之事,只不过是民间的迷信,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妳不需要放在心上。」
「但灯儿想要求个心安。」
「何必呢?」他冷笑了声,「不能捱过生产苦痛而生存下来的孩子,既然他自己不求生,那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
「请皇上不要说这种话!」
她柔软的嗓音从未如此高尖拔扬过,她猛然站起身,娇美的脸蛋瞬间变得惨白,眼眶之中泛着泪光,神情激动而且愤慨。
凤阙没料到她会有如此激动的反应,暗暗吃了一惊,就在这时,忽然看见她拧起眉心,纤手捂住微隆的肚子,神情痛苦的跪倒在地
「妳怎么了?」他箭步上前,将她扶进怀里。
「皇上不要碰我!」她挥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既然您的心里存着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念头,那就不要碰我。」
「朕没有不要这个孩子。」他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不高兴自己的关心被她狠狠地推开。
「但您刚才说了,那意思不就是您不要体弱的孩子吗?」挽灯敛下长睫,豆大的泪珠潸然滚落,「如果灯儿肚子里所怀的胎儿,真的是个先天虚弱的孩子,那该怎么办呢?我是多么想要平安将他生下来,所以才想要去祈求佛祖可以保佑他平安健康,皇上能够明白吗?您能够明白我有多想要咱们的孩子吗?您怎么可以轻易就说出不要他的言词呢?」
「好,朕知道了。」凤阙咬牙低咒了声,他明明没想过要惹她难过,但却没想到一时口快,竟教她如此悲伤,「妳想去就去吧!朕等会儿就下旨,让奴才们准备护送妳上白云山的事宜。」
「谢皇上恩准。」她破涕为笑,露出宽心的笑颜。
他长臂一伸,冷不防地将她揪进怀里,有力的臂膀紧拥住她纤瘦的身子,以下颚轻踏着她柔软的发顶。
「不准再说朕不要咱们的孩子,不准再在朕的头上乱扣罪名。」他压沉了嗓子说道,深邃的眸光阴沉到了极点。
身为一国之君,后宫多少妻妾,他见过的女人眼泪还会少吗?一直以来,女人的泪水只被他当成了她们求取恩宠的手段,他总是能够看着她们泪流满面而无动于衷,但是,她的眼泪却像利刺一般,在滑在她颊边的同时,也狠狠地刺痛他的心窝。
或许,就是因为她不轻易掉泪,所以她的眼泪才会教人特别心疼吧!
「是,灯儿不敢了。」她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长睫低敛,好不容易达成了目的,在她唇畔淡淡的笑意如花朵般轻绽。
她以熨贴的脸颊感受着他胸膛的体温,柔软而且温顺得像猫儿似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的盘算。
她不敢猜想当凤阙知道真相时,会是何等震怒?她只知道义父的遗言,还有大哥多年待她如同手足的恩情,让她不能见死不救。
凤阙鼻端吸嗅着她盈身的馨香,一时之间情不自禁,托起她小巧的下颔吻住她柔嫩的丹唇,越吻越深,近乎着了魔的滋味教他不能自拔。
猛然间,他将她抱起身,挽灯感到双足悬空,心里一阵慌张,「不要,皇上,灯儿是个妊娠数月的妇人,身子太重了……」
「妳不重,只是丰腴了不少。」他按下她的后脑勺,让自己可以吻住她,迈开长腿往一旁的长榻步去。
「唔……」挽灯还想抗议,觉得他说这种话只是在安慰她,她的心里感到不安,想到要被他看见妊娠的身子,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
但凤阙可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想告诉她,根据皇室宫廷的规矩,妃嫔一日一被证实妊娠之后,就不许再侍驾,但他想要她,想要亲近她身子的渴望教他感到无比疼痛。
他将她搁落在柔软的锦垫上,动手解开她外衫的系带……
白云山上,妙音寺中,清白的香烟袅袅。
因为挽灯坚持不要张扬,所以寺庙前殿依旧开放香客祭拜,但是一门之隔的内院却驻守了一队禁卫军,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但挽灯相当清楚以福大叔的能耐,要瞒过禁卫军单独前来见她,绝对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不是说要跟咱们恩断义绝了,怎么还把我给找来了?」
妙音寺的后殿之中,有一处静修小室,平时都是住持清修之地,里头供奉了一尊特地从天竺迎回的小佛像,听说十分灵验,善男信女诚心祈求,绝对都是有求必应。
此刻,因为皇帝的妃子莅临,所以住持特别让出了清修小室,让挽灯可以单独面见远从天竺而来的佛祖真身,说出内心祈求的愿望。
只是,原本应该只有她一个人的小室,此刻却传出了粗气的男人嗓音,不免教人觉得十分奇怪。
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福康,从小就疼爱挽灯的他,摆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愤慨表情。
「因为跟大叔恩断义绝的是挽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