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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耀祖说,事情急迫,顾不了那么多了,请原谅。
张县长装着啥也不知,问道,潘翻译官何急而至于此?
二疙瘩抢着说,县衙有了奸细,给木头村通风报信,叫她们跑了。
张培德笑着说,杨二爷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吧?本县治安状况良好。况且,昨天,二位借兵之时,只有赵局长我俩是外人,难道我俩也是奸细不成。
警察局长说,木头村有一个小队把守,看不住个老太太,是干什么吃的,出了事赖我们县里有奸细。真是没儿子怨祖宗。
潘耀祖二疙瘩没话可说,先挨了一顿数落,又不敢发泄。县长夫人张太太带进一缕香风,拍着潘耀祖的肩膀,开口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该搀和你们的鬼吹灯,可是,我也听出点门道来了。你们呐,阎王爷白给了你们一张男人皮,咋就活人让尿憋死呢?
潘耀祖说,太太有何高见,敬请赐教。
张太太说,有你们大老爷们在场,那有我说话的地儿?
张县长说,既然潘翻译官愿意听,你就说说看。
张太太说,潘翻译官的难处想必是没法回去交差。这有啥难,弄个假局子不就得了。你不说,杨二爷不说,那位小队长他更不会说了。回去向赤本三尼说办利索了。贼没种就怕哄……
潘耀祖忙插嘴说,不是贼,是……
张太太忙改口说,对对对,太君没种就怕哄。
潘耀祖唆一下鱼刺说,怕是太君要证据。
警察局长说,证据好说,赤本三尼是要人头,还是要割耳朵,或是要遗物?
潘耀祖说,人头也好办吗?
赵局长说,天天有病死的,老死的,暴死的,划拉俩仨的是小玩。
潘耀祖说,那就有劳局长阁下了。
第二天,警察们奉命不费吹灰之力就弄到两颗女人头,装好盒子,送给潘耀祖。二疙瘩抱着两个盒子放在摩托车里,带着那一小队保安队回渤海。张培德、赵大牙恭手相送。县长夫人张太太在门缝里看着潘耀祖他们果真要走了。心里一乐,上了老娘的套。一百斤面作的大寿桃,废物点心一个。她作了一件报答鹿地鹿司令的好事,心里觉得塌实,仿佛归还了一笔老债。在她十分得意的时候,只听呜的一声响,潘耀祖一伙开出了县衙大门。
潘耀祖一路不语,二疙瘩也不知道翻译官肚里的小九九。中午到了渤海,直奔赤本三尼的办公室。可是,赤本三尼去吃饭。潘耀祖、二疙瘩、保安队小队长肚里咕咕叫了,也不敢离开,赤本三尼吃饭有人陪着,又吃又拉,细嚼慢咽,足足吃了两个钟点,还没吃完。二疙瘩犯了烟瘾,忍不了,就叫唤。小队长捅一下二疙瘩说,你真是十三作媳妇,心里没一点啥。你瞧见没,潘翻译官一路没话,回来也没话。他发愁咋过这一关。二疙瘩说,咋啦,在乐亭不是都说好了么,两个盒子我也搬来了。给太君一看完事。小队长说,你真是个直桶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包不住火。一旦露了馅,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二疙瘩说,我们怕啥,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你看潘翻译官,稳坐钓鱼台,他胸有成竹。
门外有了动静,他们虽然饿了个瘪肚子也都精精神神地立起来,站成一排,挺胸拔肋。赤本三尼叼着牙签,一脚踏进来,见他们回来说,很顺手吗?
二疙瘩搬着两个盛人头的盒子,放在赤本三尼面前。赤本三尼问,这是什么?二疙瘩待要说,这是鹿地家属的人头时,潘耀组接过话头说,这是乐亭县设的假局子,糊弄太君的。二疙瘩一惊,你怎么这么说?没敢说出口。但,心里明白了潘耀祖还是这么个主儿。
赤本三尼说,吆西,乐亭县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潘耀祖仔细地报告了他们乐亭之行的每个细节。赤本三尼听了哈哈大笑,把他们都笑毛了。赤本三尼说,你们上了蒲公英的当。在你们进鹿家的时候,她们并没走。只是藏了起来。等你们出村追击的时候,她们就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了。
二疙瘩说,怪了。我好像……
潘耀祖怕他说走了嘴,万一说出他没有亲自去木头村,那不就麻烦了么。于是,他说,太君,我们一定想办法抓住她们。只是乐亭方面……
赤本三尼说,我自有道理。二疙瘩的,你那边的很熟悉,你去秘密地干活,打探出她们藏身的地点。
二疙瘩答应一声哈依就走了。
杨二疙瘩扮做吹糖人的,担着挑子,一头是彩面,一头插着捏弄好的糖人、糖畜、飞禽走兽、鱼鳖虾蟹、鳞凤龟龙,应有尽有。他来到滦河那天作战的地方,从冰上过河。他自在地颤悠着担子,吼着《王二姐思夫》的大口落子,不知不觉上了东岸。他滴溜转的眼睛,上下左右啥也没有看见。他口吸溜凉风寻思:那天明明看见鹿老太太婆媳俩就从这儿上岸。一半天的事,不会走远,也就在周围六庄,可能找到蛛丝马迹。可是,他又怕遇见蒲公英。他虽然是亲戚,可他是对头冤家。他小心翼翼地在槐各庄村外转悠,怕是蒲公英在村里没走。
那天蒲公英、节板斧、马勺、大炮他们上了岸,马不停踢,借助村庄的掩护,从槐各庄、丁村、高庄、新集,再向北扎入九龙山火车站。他们扒上一列火车,吱嘎一声就开到渤海。天黑了,他们借火车进站减速的空儿就下了火车。他们刚落地,忽然,有人压低嗓音问,什么人?
跳火车的人们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没有准备,正掏家伙的空儿,那人走过来,嘘……的一声。他们看清了那人就是八蹄马东卢周。他说,你们下车下得最好,就在纱厂墙外,我已经和内线联络好了,今晚动手。走,跟我来。
纱厂门外,蒲公英上前和守夜人拉近乎,他说,天道真冷啊,让我进去烤烤火。守夜人提着大枪横道,去,去,去。工厂重地,闲人免进。蒲公英一脚踏进小门,左手拖住那人的大枪,右手抽出盒子枪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蒲公英把那人拉到屋里,脱下那人的衣帽换上,把那人捆起来,拎着那支大枪把住门口,就向节板斧等人发出信号。
八蹄马周汉人、扬子鳄节板斧们大模大样地进了纱厂门,在内线的指引下,涌入成品库。里边啥布都有,节板斧眼尖,看到一批做成的保安队冬装。周汉人说,扛。大家一起动手,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堆服装包了圆,隔墙扔过东墙外。南国象陈参谋长带着驴驮子接应。周汉人派人通知蒲公英撤。他们越墙而过。通过大洪桥,穿过半壁店,到了龙王庙,那就是游击队的天下了。一夜急行,天亮就到了卢龙寨的南大门……隔水相望的潘家峪。
潘家峪热闹了。卸驮子的,搬的,扛的,人欢驴叫。驴说,真过瘾。东卢周最爱听驴叫,比《我的太阳》受听得多。
老寿星家门口站了岗。八路军二支队队长豹天带着二十八个战士匆匆赶来。他自留在当地,活动在长城内外,神出鬼没,打游击,宣传抗日。老百姓称他们是二十八宿下界。今天他们应鹿地之约来老寿星家会见。一进院子他们就听见屋里欢声笑语。豹天进屋人们都争着同他握手。及时雨鹿地拥抱着豹天说,冬天过去就是春天,我们复苏的日子就到了。说着他一指北卢姚和杨昭,又说,他俩护送杨教授到了冀南,拜见了朱总司令。西卢贾从平西抗日根据地回来。他们都带来了好消息。今天就听他们三位说说新闻。
在场的南卢陈、东卢周二人异口同声地说,哎呀,我们可是在闷罐里活着,耳朵都聋了,好好换一次脑筋。话音未落,又挤进一大帮。一阵风易翠屏,三十六个半谷雨,刺猬马勺,鲇鱼嘴大炮,双枪手王殿,扬子鳄斧子,大龙小虎,老寿星和女儿淑敏等,他们也来听听新闻开开眼。惟独蒲公英在门口坐着发呆。他被干妈的事纠缠着。到底老太太和嫂子上哪去了呢?是被敌人害了,还是让好人接走了呢?她们到底在哪儿?压根就没留下蛛丝马迹,事情办的真绝。屋里一阵喧哗,把他惊醒。他进屋扫了一眼,单独没有京东第一吹老三,他咋没回来?想必是干妈、嫂子和老三在一起。
鹿地说,大家静一静,现在请他们三位讲话。
大家安静下来,如众星捧月围拢了巨灵龟西卢贾。可是,他却指着身边的姚楚人说,让他们先说,他们还欠咱们的喜酒一壶。
北卢姚腼腆地说,这次回天津,由教授主持了我们的婚礼,国难当头,婚礼从简,草草了事。
大家鼓掌贺喜加起哄。谷雨拉起杨昭面对众人。月里兔杨昭见过大世面,站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向大家行了礼说,谢谢诸位。小谷问,杨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