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韬说,叔啊,难道你就不念叔侄之情,好歹也是你的亲骨肉,杀我你就下得去手?叔,你就宽限我几天,我假意投降他们,混上个把月,我寻机偷回神枪。中不?
刘仙舟说,反正我要的是神枪,你自便吧。
第三天的期限到了。刘韬独自走过稻地桥,第一眼就看见易翠屏,他做贼心虚,忙说,风仙救我。
易翠屏说,刘大队长,你是刘道尹的左膀右臂,何出相救之言?
刘韬哭丧着脸说,风仙取笑我了。刘韬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明天就是个鬼了。恳请风仙引我见司令、参谋长,务必,务必。
易翠屏说,随我来吧。
在抗日联军司令部里,刘韬给鹿地、陈老六磕头磕得屋地咚咚山响,他说,司令、参谋长,我叔要杀我,就在今天,我回不去了。我刘韬愿追随司令、参谋长发奋为雄,抗日救国,复兴中华。收留我不?
鹿地说,收留,收留。你在那边是大队长,到我这边还当大队长。我们联合抗日,我比你叔还重用你。希望你发奋为雄,抗日救国,复兴中华,杀敌立功。
刘韬立正行军礼说,感谢司令参谋长收留小人。
易翠屏笑了说,刘大队长,咋样,不屈才吧?
参谋长不语,说出大天十二个点来,他也不信刘韬会真投降。
鹿地说,刘大队长,我意拿下稻地镇据点,消灭稻地的日本鬼子,要保安队反正抗日。这个差事交给你,事成为你记一等功。交给你指挥一个大队,足够了吧。我在桥这边接应你。你的左翼和右翼是节板斧和王殿两个主力总队配合你。这一仗打胜是很有把握的,你就打着扑棱干吧。
易翠屏暗笑,心说,我哥可真有招子。她偷眼看一下刘韬作何反应。
刘韬可傻了眼,哎呀,这个鹿地可不是白给的。人家把你举上台拖上车不走也得走。我若杀了日本人,投降岂不弄假成真?堵死了我回去的路。即便偷了神枪回去,叔叔答应,可就搪不了日本人的。咋办?那就成半路英雄吧。于是,他立得挺胸拔肋扒开大嗓门说,刘韬领令了。仿佛怕全世界听不见似的。他又在鹿地耳边献上一计。
什么计?大家没听见。可是,鹿地笑了说,祝你成功。
深夜,大雨,河水暴涨。稻地桥下湍流翻滚,稻地桥上刘韬带抗日联军一个大队大出大卖地来到桥头。守桥的哨兵拉着枪栓问道,口令。
刘韬骂道,混帐,不认得你家大爷?他打开手电筒照照自己的脸。扇去两记耳光。
哨兵看清了是刘道尹的亲信,忙哈腰说,小的该死。
刘韬说,跟我走。
哨兵不看则已,一看就明白了。顿时,桥头换上了抗联的岗哨。二三百抗联冲过桥头,包围了守镇的保安队。刘韬下令保安队到院子集合。百十个保安队乖乖地在院子里站好队。
刘韬训话说,请问各位,你们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队里的人们嘁嘁嚓嚓说,大队长,这还用说么,是中国人呗。
刘韬说,那你们为什么替日本鬼子扛枪打仗?
众人不语,寻思,今天大队长是喝多了咋的。
刘韬说,我头脑清醒,今天,我要抗日了。
队里哗然。刘韬咳嗽一声说,谁敢说不,就枪毙了他。
队里鸦雀无声。刘韬一挥手,走,先宰了镇上的日本鬼子。
刘韬手拎着盒子枪,大张着机头,冒雨走在前边,后边跟着的就是抗联一个大队。大雨掩盖了几百人的军事行动。镇上的鬼子就住在老边家。这人家是烧锅兼铺子。边老爷是大乡长,刘韬来过几次,熟悉地形,烧锅的大门是倒座面南的门脸,后院造酒,前脸开板就卖酒。刘韬命大家隐蔽,他一人上前敲门。
守门人奤声奤气地问道,半夜三更的,啥勾当,不让人睡个安生觉。
刘韬说,老人家,打二两酒。
老人开了门,抗联一拥而入。刘韬带头直奔住鬼子的东跨院。内有五间正房,六间厢房。各屋都熄了灯。刘韬指挥向各屋投弹、射击。
顿时,轰轰几声爆炸,闪烁的火光照亮了烧锅的后院,机枪,步枪喷射着耀眼的火舌,舔食屋里的侵略者。半个时辰过去了。屋里的停止了还击。刘韬命令,进屋,掌灯,搜查。是鬼子就杀,不留活口。各屋都亮了灯。刘韬站在院子中央听着各屋的动静。透过薄薄的窗户纸,他听到战士们宰鬼子的吭哧声,窗户上映照战士挥刀的身影。
雨疏风骤,战斗结束了。战士们把缴获的战利品,搬出来堆在院中。有枪支弹药、大米、洋面、药品、军靴、钢盔、手电筒等等。刘韬看上了那一大包子军饷,打开一看,都是中国的大洋钱。他纳闷儿,若不打这一仗,揭穿了西洋景,还蒙在鼓里。日本人真可恶,吃中国,嚼中国,拿着中国的打中国。大东亚共存共荣个屁,闹了半天还是一头炕热。
天亮了,雨停了,万里晴空,天高地阔。节板斧的总队完全控制了稻地镇。副司令鹿地、参谋长陈六人和秘书长陈虎、参谋易翠屏以及王老三骑马由王殿的骑兵和陈龙的卫队护卫着漫步过了稻地桥进入稻地镇。新老战士们一片欢呼胜利。刘韬和大乡长边醉月出迎。
鹿地握着刘韬的手说,干得好,干得好。那些缴获都归你这个大队,军饷也归你,是对你的奖励。
刘韬致谢。
鹿地向起义的保安队士兵们行举手礼说,欢迎你们弃暗投明。诸位听清楚:抗日是自愿的,如果自己觉得参加抗日联军还有麻烦,那就回去,我不强留。哪位要走,说在当面。他用诚恳的眼神扫了队中一眼。果然,有一位欲动口又止。
鹿地抬手一请。
那位士兵说,司令、参谋长,恕我无礼,不识抬举。我家在渤海,家有妻儿老小。刘道尹若知道我反正抗日,我家则面临满门抄斩的危险。恳求司令、参谋长放我回去。我们全家感恩感德,怀欲报之心。
边大乡长说情说,我早有耳闻及时雨心胸如海,而纳百川……
易翠屏插嘴说,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鹿地会意地笑了,答应放他回去。他说,你给刘道尹传个话,我鹿某在稻地恭候,请他来稻地取神枪。
这位士兵感激不尽说,司令的口信一定送到。他给鹿地、陈六人及易翠屏等诸位鞠了一溜九十度的大躬,放下枪回头便走。
刘韬不安地抻出手枪朝这位士兵搂头就是一枪。
王殿一把托起刘韬的枪筒,子弹打飞了。
鹿地说,刘大队长,难道你怕他回去不成。
刘韬低下头去。不承认,也不否认,默认吧,又不甘心。反正走了一个,造成他心理上的不平衡。
易翠屏从自己腰包掏出两块银圆塞到这位士兵的手里说,这是司令给你的盘缠,安排好家属,欢迎你再回来。抗日不分先后,救国匹夫有责。
这位士兵说,我记住风仙的话,看见没?有人对我下毒手,救人救到家吧。
易翠屏说,好吧,我送你上路。
这位士兵边走边回头,眼瞟着刘韬,怕再吃他一枪。
鹿地拍拍刘韬的肩说,走吧,看看边乡长怎么犒劳我们。
乡长边醉月,五十岁,没胡须,半土半洋的打扮,稻地的财主,镇上有他的粮铺、烧锅、杂货店,外加一座酒楼。两层小楼在镇上抱了都督,那是鹤立鸡群了。他在酒楼摆宴,招待司令、参谋长及抗联军官,各户招待士兵。边乡长好一口老奤儿影。几名渤海著名的影匠从《渤海市文化志》中走出来,有皮簧大王李秀,名髯张绳武,唱小的新秀王玉清、张茂兰,耍线的赵紫阳。他们的影卷那可是烧瓦盆的出窑,一套一套的。
边乡长把影匠们请来助兴。他们在酒楼上一露面,京东第一吹老三就认出二哥王玉清,哥俩见面少不了一番口舌。老三领着老二见司令、参谋长。鹿地握着老二的手说,好啊,你们哥俩,一个吹,一个唱,有意思。二先生,唱哪出?
王玉清说,刚学《鲁肃求计》,唱不好,献丑了。
边乡长请司令、参谋长点影。
鹿地说,那就唱《鲁肃求计》。
边乡长说,那就有劳王二先生了。
罗鼓开场,弦子一响,王老二就掐着脖子唱起来。人们边吃边喝边听影,别有一番风趣。
宴席正酣,鹿地向席间寻找哪位。易翠屏就明白了。她向刘韬招手。喝得面红耳赤的刘韬走过来说,风仙,有何指教?
易翠屏朝司令、参谋长那边一扬头说,别只顾你自己喝酒。
刘韬一点就透,他倒满了酒举到鹿地面前说,司令,我敬你一杯。
老三接过酒说,司令不会喝酒。说着拉刘韬坐下。
鹿地在刘韬耳边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