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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将军一听暗惊,此人真有两下子。与委员长不谋而合。委员长曾说,假定说登陆地点是营口,则到达东三省的心脏部位的沈阳,只有150公里的平原路程,可是,由秦皇岛前往,则有三倍于营口的距离,而且,自秦皇岛到锦州之间约200公里的海岸线,是从热河绵亘而来的山脉陡然入海,形成天然隘路,大军投入这个地带,集中作战与展开作战都不可能。从战略观点来看,是易守难攻的地形。然而,由关内循陆路向东北推进,却只有通过这个山海之间的关山难越的唯一走廊。虽然只前进两百公里,但,差不多就耗费了一个月的作战时间,时间损失太大。
赤本三尼说,从秦皇岛登陆进东北,过山海关必有一场恶战。我熟悉那里的地形。假如,山海关过不去,我还有一个主意。
杜将军说,什么主意,请讲。
赤本三尼摇头说,时机未到。
杜将军说,好吧,你就跟在我身边,明天与我同机回重庆。
赤本三尼说,哈依!
熊大员提醒说,要说汉语:是!
赤本三尼说,哈依!
你走就走,来就来。苏军是不迎不送你的。杜聿明叹息,拿礼仪之帮丈量人家等于零。可是,今天日头从西出来,苏军派卫斯列夫大校专程为杜将军送行。熊大员不解,杜将军顿生戒心。
卫斯列夫心中的事不会说出来的。昨晚深夜,八路军蒲公英来见老朋友卫斯列夫,他说,据可靠情报,日本战犯赤本三尼藏在中国政府接收大员的官邸,有迹象欲逃重庆。请协助捉拿。卫斯列夫说,你不要出面,交给我就是。蒲公英说,拜托。卫斯列夫进了熊大员的官邸,以欣赏古代中式建筑的眼光东张西望,寻找赤本三尼。
杜将军说,卫大校是个有名的军事家,今天对建筑的兴趣如此之浓,令我刮目相看了。
卫斯列夫说,我本来是学建筑的,战争结束了我还得干我的老本行。
熊大员说,敬佩,敬佩。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就是老辈子中国人的理想。我若是办完了接收,就隐居山林,伴鹤弄墨,逍遥自在去了。
卫斯列夫本想多看几处。
杜将军说,今天我高兴,就乘卫大校的车去机场。
一个拖住卫斯列夫;一个拉走卫斯列夫。与杜将军同行的随行人员里没有赤本三尼。
卫斯列夫想上飞机检查有没有赤本三尼。被熊大员拉住说,你我谈兴未尽,回我的住地,接着侃如何?
卫斯列夫无奈地眼看着飞机起飞了。在空中盘旋一圈向长春致敬。副驾驶摘了头盔,露出赤本三尼的老脸。他走到杜将军面前行礼说,杜将军略施小计,卫大校则黔驴技穷了。
杜将军一笑置之。
赤本三尼从飞机上往地面看时,见卫斯列夫无奈的样子发笑说,见你的鬼去吧。
熊大员说,人家走远了,我们回吧!
卫斯列夫回到远东司令部,见了蒲公英无话可说。真没面子。他想出卖一个秘密也许能赎回点什么来。他小声说,快回沈阳去,有命令要你们撤出沈阳,收回所有的军火库。
蒲公英一眨眼就到了沈阳,向鹿地报告了这个新情况。鹿地立刻报告第一书记彭真。咳,彭真心里暗叹,斯大林啊斯大林,你是一厢情愿。要中共参照法共、意共的模式,放弃武装斗争,改编军队,参加国民政府,以实现全国和平。荒唐,异想天开。中国不是法国,不是意大利;中共不是法共,不是意共。你在莫斯科怎么会体会到中国的实际情况,瞎指挥,半截子革命论,专制、独裁与马列主义不搭界。
鹿地和彭真在三十年代就在一起战斗。彭真是他的老首长,什么脾气禀性都了如指掌。在他生气的时候,就别打搅。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彭真的桌上,不言语,不火上浇油。苏联比孙悟空还多了一变。可是,这话不能说出来。彭真正想对策的时候,苏军驻沈阳的卫戍司令什么斯基少将亲自传达上级命令给彭真。他态度粗暴地说,命令你们撤出沈阳,收回苏家屯军火库。
彭真说,我们不能撤出沈阳,因为……
斯基少将不容解释,不容申辩,不容人说话,只许他有发言权,他说,这是命令,不能讲价钱,必须这样做。
彭真说,你是客人,我不能听你的命令,我必须听我们党中央的命令。
斯基少将怒气冲了天说,你们不走,就用坦克赶你们走!
彭真跟什么人都打过交道,得了理不让人,他说,从来还没有共产党的军队用坦克驱赶另一个共产党的军队,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共产党,简直就是个新沙皇。
苏军少将火了,啪的一声拍了桌子,一跳三丈,他说,你敢骂我是沙皇?你简直就是个托洛茨基分子,共产国际的叛徒!铁托主义者。
彭真说,别拿大妈妈吓唬小孩子!帽子,我见得多了。你拍响了桌子就算你有理了吗?欧洲谚语说,马车的坏轮子最响。
他们吵了一架,斯基少将气得掉头就走。到门口回头扔下一句话说,限你们在一周之内撤出沈阳,交出所有军火库。
他走了,室内一阵清净。伍修权、鹿地以请示的目光期盼着彭真拿出主意来。彭真思想片刻,亲自动笔给中共中央报告起草电报稿。他说,你们都回去,多召集些同志想想办法。人家是大腿,我们是胳膊,做撤的准备。
鹿地回到自治军司令部,政委北卢姚、参谋长南卢陈以及易翠屏、蒲公英、白兰雪、青年马克思、总编杨昭、朱欣和小桃都来打探消息。大家都一个心思关心东北的命运。鹿地说,我感觉我们的人手太少了,我们的人呢?参谋长说,19旅在山海关,22旅在锦州,21旅在鞍山,23、24、25旅在吉林、黑龙江。政委说,我们的干部不够用,辽西一个炊事员都当了县长。中央派的军队和干部怎么来得如此之慢?易翠屏说,向道回来我们就知道这事了,我们仨有一个主意和大家商量,行得通就试试。
杨昭说,一定是新闻了。快说。
易翠屏说,用举行阅兵的方式,搬运军火。把库里的家伙都捣动空了,还他一个空扒拉。让他说不出话来。
杨昭说,喝,好主意,你算是掐准了他们的脉。你霸道我们就有对付霸道的办法。大家没有想出比此主意更好的主意来,都表示赞同。鹿地说,给各旅发报,命令他们轮流空手进沈阳,此事由参谋长指挥。翠屏啊,你们仨协助参谋长。特别叫丁大炮来,把他那个野炮团扩编成旅。
陈老六说,阅兵必须请彭真同志、陈云同志以及东北局的同志都上阅兵台。这要靠鹿司令姚政委去请他们。
白兰雪说,阅兵要有名,不然,咋说,不年不节阅那门子的兵?
杨昭说,有理,有理。就说庆祝《双十协定》签字。
大家都啊的一声,唏嘘长叹。鹿地说,难为你们了,想得出来。
1945年9月18日,因为日本投降,中国的胜利,人们在8月15日的狂欢中似乎忘记了以往哭泣的日子。而今,国共两党在重庆达成和平建国的协定(又称《双十协定》),是件举国大事。值得祝贺。
在三经路博物馆临街的二楼上就当了检阅台,东北局的几位首长扶栏眺望。从远处走来纵队整齐的八路军,乐队开路,横幅高挑,上写着:庆祝和平建国协议的诞生!部队都是青一色的草绿新军装,新装备,重机枪方队,野炮方队,骑兵方队,步兵方队,摩托方队……各式各样的方队源源不断,没有尽头。
街上的举动,招来无数居民观看,都叹息说,14年前若有这支部队,日本军队就进不了沈阳,进不了中国。也有人说,假如没有日本侵略军当靶子,也不会锻炼出八路军这样强大的军队来。家贫出孝子,国难出英雄。可惜,没有多少人懂得这个环。八路军这个锻炼的机会就是委员长给的。他躲在峨嵋山,把八路军推到前线,原意是想借日本人的刀灭绝共产党。可是,共产党百炼成了钢,八路军千锤成了器。事与愿违,委员长后悔晚了,怕了。日本人害怕他,美国人只能来文的(比如出面调停),苏联人也拿他没有办法。他们就是天马行空,来去无踪,我行我素的狂士。兴狂风,做狂雨。捅破天,戳翻地。回君炉,正人心。他们就是重新打造出来的另类。
半天过去了,阔步走来接受检阅的部队没头没尾,人们的目光顺着队尾一直追朔到苏家屯军火库。
贼大贼大的军火库,铁门、铁墙、铁丝网。日本投降了,网上没有了电。这里最忙的就是陈老六、易翠屏、蒲公英、白兰雪以及小丙和加腾。他们来一个旅武装一个旅,空手进去,全副披挂地出来。
19旅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