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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忘了疲劳发出一阵胜利的欢笑。
鹿地请大家进村抓紧时间休息。他回到司令部就接到延安来电,命令军分区把美国飞行员护送到延安。
鹿地把陈虎的警卫连编做护送武装部队,由蔡妞参谋长带队,加上两个卫生员,萧韵当临时翻译。他说,你们准备一下,准备好了就出发。蔡妞说,还有一个美国朋友伤没有好,走不了。鹿地说,再养几日,抓紧治疗。
萧韵和卫生员把美军飞行员坚壁在一个叫栲栳山的小村,鬼子来搜查。她们把受伤的美国朋友抬进地道。
来搜查的鬼子就是川岛指挥的那股子宪兵队和高老蔫的警备队。昨晚得到报告说,八路军向塞外逃窜,她不信,就命令搜查这一带。可是村里什么也没有,奇怪,有地道?对,有地道。她命令寻找地道口。于是,鬼子伪军就翻箱倒柜,弄得全村乒乓乱响,乌烟瘴气。
地道里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婴儿,突然放声大哭,为了避免被鬼子听见,那位母亲毅然捂住婴儿的嘴。眼看那孩子就要被母亲捂死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韵拿着手枪从另一个地道口冲了出去,当当几枪打死了几个鬼子,向村外跑去,把鬼子引开了。搭救了那个孩子,也搭救了美国伤员。
地道里的人们都担心着萧韵的命运,她能逃脱鬼子的追击吗?
155
遍地八路
阎瑞赓著
第四卷
三狂客
(155)
大现渠吓死骑车贼
新安镇除恶拔钉子
萧韵跑出洞口,就被鬼子盯上,在一阵抓活的,花姑娘的咪西的呐喊声中,萧韵跑出村子。可是,敌人追出村外,什么也没有了。敌人就在大沙河一带踅摸那个女八路。
萧韵早被一阵风易翠屏和一窝蜂白兰雪掩护起来。萧韵和白兰雪本来是同行,她问,你现在干什么?白兰雪说,我在伊田别动队。萧韵说,我们都想念你。易翠屏说,住嘴,我们隐蔽好,别出声,被引出来的敌人正来回搜查。
白兰雪吐一下舌头还憋不住问,这是什么村?
萧韵说,三河县栲栳山村。村里的民兵训练有素。美国朋友不会有事的。
白兰雪说,这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忽然,从村里打来一枪。这是蔡妞开的枪。她在地道里看见萧韵把敌人引出村,不放心,就一个人摸出村观察动静,发现大沙河一带有敌人走动,就瞄准一枪打倒了一个敌人。这一下子就像捅了马蜂窝,敌人红了眼,疯狂地边还击边向村里涌去。
易翠屏抱怨蔡妞说,萧韵舍了性命把鬼子引出来,你又一枪把鬼子招惹回去。她不慌不忙地扬一把黄土撒在空中,顿时,栲栳山村就隐蔽着无数的武装民兵。白兰雪放出她的24只花以及无数的食人蜂,涌向鬼子群。萧韵惊讶地自言自语,乖乖,这就是伊田别动队!
鬼子进村,民兵们猛烈开火。一时,民兵的子弹、手榴弹从不同的方向射向敌群,鬼子被打得晕头转向,不知隐蔽在哪里好。民兵在地上地下和鬼子周旋,不时地放冷枪,投冷弹。鬼子只闻枪响,不见人影。还击没有目标,刺杀没有靶子。干挨打,活没辙。
白嘴鼬川岛的临时指挥所里乱轰轰,宫下、高贝狼狈不堪地回来。还没有喘口气,川岛就叫嚷着,挖地道,挖地道,把他们都挖出来,把民兵、八路、美国佬统统都挖出来。
高老蔫说,阁下,地道必有口,先找到地道口,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川岛说,都去找寻地道口。
大懒支小懒,小懒白瞪眼。高贝带队由伪军带路,如同海里捞针那样寻找洞口。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在村西北角找到一个地道口,高贝欣喜若狂。立即叫他的兵来挖,顿时,铁镐声、铁锨声,夹杂着鬼子的叫喊声。
洞里的蔡妞组织群众带领美国朋友转移到洞的深处。一个民兵把十几颗手榴弹捆在一起,放在被鬼子发现的洞口隐蔽处,把拉火线接长。
鬼子把洞口挖得越来越大了,高贝命令他的士兵先下洞,活捉美国佬。一个鬼子下来了,又一个鬼子也下来了,他们晃悠着手电筒,仿佛那手电光就是道火索,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把洞口炸得掀起老高老高的烟柱,埋没了洞口,炸死俩下了洞的鬼子。
高贝惊魂未定,忽的又飞来一群蜜蜂,见了鬼子又咬又蜇。高贝脸上立刻长出三个大包,痛得他抱头鼠窜。有一个蜜蜂特意蜇了高老蔫的唇,蜜蜂说,叫你多嘴,留下个记号。
川岛吓的蒙着头一口气跑到了附近的马坊据点。忽然,她想起这是白兰雪的伎俩。一阵咬牙切齿,就是没法。高老蔫封住了嘴唇,不便演讲。宫下说,将军阁下,天黑了,明天继续扫荡栲栳山。川岛说,高桑,你派人监视栲栳山方面的动向。
高老蔫捂着痛疼的嘴唇点头哈依。
栲栳山村在一片鬼子逃跑了的欢呼声中苏醒了。群众和美国飞行员从洞里出来深吸新鲜空气是他们的第一需要,易翠屏见到蔡妞说,趁着夜色你们快走,我们掩护你们。蔡妞说,一个美国伤员走不了。易翠屏说,我怎么不知道,领我看一看去。
蔡妞、易翠屏、白兰雪、萧韵来到一间老乡的小屋,机长欧维都守着伤员犯愁,一个拖累七个,不划算,他们计划丢下一个伤员,七个先走。蔡妞她们出现在他们面前,美军朋友们都低着头,面色阴沉。白兰雪说,我请来了一名著名的医生给你治伤。欧维说,thankyou易翠屏说,看看舌苔。伤员听不懂。白兰雪说,dehisce伤员张口之时,易翠屏突然弹出半粒回炉正心丸,正弹入伤员的口中,不觉中他就咽了下去。易翠屏说,你的伤好了。白兰雪说,Woundok
伤员不信,正犹豫时,白兰雪拉他下地,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伤真的没有事了。他高兴地跳了一个踢踏舞。他们都惊喜地向易翠屏表示敬意。易翠屏说,好了你们快转移。上路,送他们到延安去。我们牵制住川岛那群日本鬼子。蔡妞说,我们一块出发,听我的。
他们出发了,从村东一直大摇大摆地向东。萧韵问,参谋长,不对吧,去延安是往西走。蔡妞不语。片刻说,你只会唱歌。他们走了大约二里地的时候,就和易翠屏、白兰雪分手。蔡妞带队向北转向西。易翠屏和白兰雪在蓟县西、马坊镇东的一个叫大现庄的村子住下,等待着川岛追上来。
川岛派出去栲栳山监视八路军动向的密探天不亮就回到马坊,向川岛报告,八路军向东逃窜。我亲眼看见的,没错,就是向东,大概是逃向盘山,那是八路军的老窝。
川岛命令高贝带队骑自行车追。在八路军赶到盘山之前拿住八个美国佬。
高贝带伤领了命令立即开路。
高老蔫说,(歇了一宿,嘴不大痛了,改不了多嘴的毛病)将军阁下,我们也出发吗?
川岛留恋起这个土地方。马坊镇像个小县城似的有东西南北四个城门。镇西北有两处皇陵,传说埋葬的是乾隆的叔父。她那年随肃亲王拜谒过东陵,今天她怀着凭吊祖宗的心情来拜又一批祖宗。向导说,原来这里有陵园,有守灵人。1937年发生盗陵事件,北京的皇族来人变卖了皇陵的树木园林房屋墙壁,这里就变成了一片荒凉的废墟。
川岛长叹说,晚辈也无回天之力,修复祖先的陵园,现在正在作战,等着打完了仗,消灭了八路再修园子。
川岛内心安抚祖宗向祖宗许愿之时,高贝大喘着粗气逃了回来。他说,将军阁下,这次我们可惨了,我们小队的自行车队追美国佬追到大现渠,遭到八路军的埋伏,损失惨重,只有我们三个人逃出大现渠,又被八路军包围在一个坟地里,我们三个凭借一挺歪把子机枪顶住,可是,机枪射手被人家打死,那一位,一看突围无望,就砸响了掷弹筒的炮弹自杀了。我一个人疯跑回来,向…将…军…阁…阁…下…报…告……他一边大喘气一边报告,他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小,吐字的频率越来越长,渐渐没有了声息,他连惊吓带累,气断而亡。
川岛晦气又憋气,她说,就地火化。
宫下奉命就在川岛的祖宗陵园里的废墟上架柴浇油代替回人炉,烧了高贝的尸体。宫下心里不好受,不停地战栗,又有点同类连枝的伤感,他年轻轻的何苦葬身他乡?是谁叫他来的,他自己愿意来中国打仗吗?他愿意在中国杀人吗?支那有个俗语说,杀人者回炉,抢劫者回炉,殖民者回炉,侵略者回炉,总而言之,心不正者回炉。他慨叹自己也许难逃回炉的命运。高贝及他的小队的覆灭给宫下的灵魂笼罩一层摆脱不了的阴影。
川岛懊丧地回到马坊镇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