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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雪盗陵的事件。正想到这儿,恰好蒲公英、白兰雪报告。
北卢姚说,进来。
蒲公英、白兰雪静静地迈进门槛,给老帮而嘬腮的政委敬礼。蒲公英不等政委开口就从怀里掏出那个九龙杯放在炕桌上。北卢姚说,那么说,传闻都是真的了?
白兰雪说,什么传闻,这是个啥玩意?它能说明什么?
北卢姚说,你闭嘴。别跟我装什么糊涂,你们俩在外做的好事,老实交代。
蒲公英说,首长误会了,盗陵的不是我们,而我们却破了此案。是两个区干部和四个地痞干的,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这是名单。
北卢姚接了名单装在口袋说,你们俩还想推脱?平津唐的报纸、电台,甚至满洲的宣传机器都一个音地报道,匪首蒲公英、白兰雪盗皇陵的事件。他说着顺手把他看过的报纸投给他俩。白兰雪急速地看了一眼,我的天啊,鬼子杀不了我的肉体,就杀我的灵魂。
蒲公英不看那个撒谎不偿命的报,他说,那是鬼报,硬往我身上贴的膏药,你也信?
北卢姚说,你还狡辩,你们俩必须老实交代此事,昌乐联合县委办了个干部训练班,你们俩立即去昌黎,在训练班上边学习边交代问题边写检查。
胳背拧不过大腿去。他们立即上路,出了司令部,姐等在门口。白兰雪说,不要送。易翠屏说,不,我也去昌黎。蒲公英说,啊?你也犯错误了?给你贴上哪帖膏药?易翠屏说,不许瞎说,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该自立长主见,我也是到昌黎受训的。鹿哥如此告诫我们。
村口送行的多的都用棒子赶。女的有蔡妞、谷雨、杨昭、淑敏、丙玉凤、马勺、小桃等都围着易翠屏七嘴八舌嘁嘁喳喳,温文尔雅不事张扬的白兰雪占姐的光,只回眸一笑,应对战友的热情;男的有节板斧、王殿、陈龙、陈虎、大炮、刘韬、潘耀祖、孙景华、常汝林、青年马克思、丙丁火、朱欣等拉着蒲公英说地道天。蒲公英问,你们咋都在这儿集齐?王殿说,司令部正在酝酿一次大的战役。蒲公英遗憾地说,这种时候,我去受训真不是个滋味。
白兰雪受到冷落,朱欣、小桃一边一个架着白兰雪说笑,小桃刚说出个牛(她想说牛太太),自己就纠正说,该死,该死。朱欣给妻子小桃打差,他亲昵地叫着雪姐。小桃又给丈夫纠正说,白兰雪同志。朱欣说,对对对,白兰雪同志。白兰雪自己也因称呼的变迁而感慨万千。她也变成了另一类人。白兰雪说,你们就这么闲起来了吗?小桃悄悄说,要把我们派到东北去。怎么?你还想跟我们去东北盯我们的梢?白兰雪锤小桃一记美人拳。朱欣说,她是说笑话,我是说正经的,下次我们何日再见?白兰雪说,越快越好。小桃说,啊?你先有个牛,身边又有个飞,还想拉着一个猪(朱)?摊多嚼不烂。白兰雪说,我真得掐你的屁股,撕你的嘴。
人们说笑着就到了村外,易翠屏拦住大家,回头希望鹿哥来送行,可是,他没来。也许他在酝酿下一次战役的计划,不来就不来吧。拐了一个弯,他们三个才离开屯街塞巷的人群。人们的视线被挡在小山的背后。
漫山色青青,雾朝烟暮。蒲公英嫌走得慢。白兰雪立即化作24只食人蜂腾空而起。蒲公英抬脚一纵,化作大鹏飞天。易翠屏一顿脚化作一阵风,卷着蜂、托着鹏眨眼的工夫就到了美丽的昌黎渤海边。姐弟妹三人落地就是三名八路军战士走进后七里庄。主持训练班的不是别人,就是县长刘子瑞,八区队长老八张盛瑞。二瑞热烈欢迎三人说,上级打过招呼,说你们仨来,我们头三天就准备好了,号了房子,备了饭。易翠屏说,就把我们安排在学员当中,别特殊。二瑞说,不特殊,草团长和我俩住在一起,白参谋长和易院长住在一起,先委屈一时,等条件好了给你们开单间。白兰雪说,我们是受训、写检查来的,当是旅游享福来的是咋的?
易翠屏问,你们俩咋做起修理匠来了,我们缴获的船呢?
张老八说,我们那条船目标太大,就在七里海隐蔽。
白兰雪问,船上的通讯设备还有吗?
刘子瑞说,有,没人会使,不敢动。
蒲公英说,那就好。
训练班的生活不无枯燥,住在老乡家里,县政府出粮票,吃老乡,嚼老乡,自己不掏腰包,只是自己的腰包瘪瘪的。白天读书,听课,看报纸,写检查,跑步,投弹,练刺杀。夜间谈话交流,睡觉加放哨。饭前课后还有时间散步,帮老乡干活。可是,时值夏暑,农民挂了锄,没有活干。训练班也不能太张扬。北60里就是鬼子占领的昌黎县城,西南13里杨柳上庄就有鬼子的据点。青纱帐起来了,鬼子才不敢贸然扫荡,那也是日夜提着心不是。但是,比在主力部队天天行军打仗那可是算做一种安乐的享受。
训练班的快乐日子一出溜就过去一个月了,那天的午饭后,蒲公英和白兰雪散步到村头,忽然,头顶上一架笨重的巨型飞机,拖着一道黑烟,摇晃着俯冲下来,弹出一串雪白的降落伞。转眼间,远处传来飞机落地发出的轰响,以及燃烧弹药发出的嗵咣的爆炸声。这就是1944年9月8日下午一时许,一架美国盟军B…29远程重型轰炸机,在轰炸日本钢铁基地……昭和制钢所之后返回途中失事,坠落在河北昌黎沿海渔村后七里庄附近。顿时,一首动听的童谣在周围六庄流传:
七月二十一(农历),
掉下个大飞机,
捉了七个飞行员,
一看还是美国的……
在蒲公英、白兰雪目睹这一幕的时候,人们不知那个飞机是美国的。村里发出了警报:天上来特务了,日本鬼子空投了,后七里庄村里村外喊声四起。二瑞也喊破了嗓子:训练班全体集合。张老八说,我们抓特务去,不准随便开枪,尽量抓活的。刘子瑞说,女同志就别去了。易翠屏和白兰雪没说什么就退出队列。张老八一挥手,蒲公英和男学员们都向村外跑去。
村外就是海滩,一片盐碱地,开阔的视野。几张降落伞异常醒目地堆在一块,张老八踢一脚降落伞气愤地说,小鬼子藏到哪去了?蒲公英看一眼降落伞,咋就没有日本鬼子的标记呢?刘子瑞发现一溜脚印。大雨刚过,盐滩上的脚印依稀可辩。
七个白种人撒在了渤海湾的海滩上,命运由他们自己把握。祝诸位好运……
三个美军飞行员躲进一片芦苇地里,惊魂不定,四处张望,一个叫乔治的说,God;hereaffirmativeisaJapanesetocapturethearea;andwaitforouraffirmativeisabadluck。(上帝,这里肯定是日本人占领区,等待我们的肯定是厄运。)他个子不高,是个娃娃脸的青年飞行员,他一边划十字;一边自言自语,背诵惠特曼的诗:
IknowIwanttotouchmybadluck;intheskyofacertain;PersonthatIamfortheTogether
Ichallengeanddoesnothate;anddoesnotlovethe……formyprotectivepersoneither
(我知道我要碰着我的厄运,在天空的某处;我对于同我挑战的人并不恨,对于我保护的人也并不爱……)
一个蓝眼珠叫戴维斯的,年长老成,他摇头说,Topersonthatdowechallengeandcannothate?George;donotthatpoem。Ashortwhileyouknew;andtheJapanesehavetoourAmericanmuchmalicious。Whenyearbeforelastspring;firsttimebombsJapan;thegototheUnitedStatesairplanepilotinthehandofJapanesedevil;andallwerekilledbythem。theJapaneseisawarbedlamite;brutally。
(对同我们挑战的人能不恨吗?乔治,别瞎叨叨那首诗了。一会你就知道了,日本人对我们美国人有多狠。前年春天,首次轰炸日本时,落到日本鬼子手里的美国飞行员,都被他们杀了。日本人是战争疯子,杀人不眨眼。)
乔治嘟囔说,Thatwearenotequaltoasaddinthetheyarefour;intheoceanairspaceparachute;andthehellofishistooinertheJapaneseguyhandstrongthan。(那我们不如加里森他们四个一样,在大海上空就跳伞,喂鱼也比落在日本佬手里强。)
戴维斯没有信心地说,Thehavenoourwarship;airplaosavethe;narrowescapefromdeathinthenauticalmile。oursevenindividualsweretomeetwiththeanti…daytoswimtheshotbrigade;andstillyearcontainwayout。(咳,落在海里,没有我们的军舰、飞机救护,九死一生。我们七个人若是碰上抗日游击队,还能有生路。)
乔治说,Thisghostplace;flatof;again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