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牛宜轩说,见到了。
赤本三尼一把揪住牛的衣领急问,她在哪儿?
牛宜轩说,鲁家峪。
赤本三尼毫不掩饰地命令27师团步兵团长铃木、宪兵队长佐木、在遵化的独立混成十五旅一个大队、一心队立即合围鲁家峪,杀死白兰雪。
牛宜轩一听就慌了神儿,赤本三尼答应的他与白兰雪结婚原是一句空话,急说,太君,不能信誉的没有,不能杀死白兰雪,我有把握把白兰雪引回来,让她重新为太君效劳。不能叫我的努力白费。太君,太君!
赤本三尼不理,抓起战刀就开路了。
89
遍地八路
阎瑞赓著
第三卷
一窝蜂
(89)
追兰雪围困鲁家峪
放毒气掘地馒头山
日军接近鲁家峪时,就遇到了八路军十二团的伏击。一棵草原以为这一次能消灭杀害潘家峪人民的刽子手佐木,可是,没有估计到鬼子来了这么多。鬼子南北两路夹击,八路军不能恋战,跳出包围圈,不知去向。日军径直开进鲁家峪,放枪、放火、放炮、放屁。可是,村里鸡不飞,狗不叫,没有见个人影,村子是个空巴拉。铃木在一家清堂瓦舍红柱花栏的财主人家的门口下了马,一心队的介川、联络官高宇以及佐木、高贝等就随之进去。
这家就是刘玉黎家,这也是个空巴拉。铃木拿马鞭子敲打着刘家的门说,指挥部就在这儿。先弄点吃的来,然后,再建设安乐村。
铃木的部下刚要传达命令。赤本三尼中将就进来了说,圣战的紧迫,休息的不要。
鬼子们都哈依着,可是心里却抱怨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圣战?没敢说圣战个屁。
二疙瘩报告,鲁家峪前的馒头山里就藏着八路军和老百姓,白兰雪也许就在那里。
无肠公子赤本三尼带领众军官来到鲁家峪的馒头山下。可是,山上没有人,没有八路军的抵抗,他们就大胆地上了山。赤本三尼上了山才发现山里到处都是山洞,不只是一两个。这石洞希奇古怪,洞连着洞,大洞套小洞,拐弯抹角上下洞,这是古老先民开凿火石挖的洞,今天成了鲁家峪农民的藏身洞。
赤本三尼说,掘地三尺,把洞里的人统统地轰出来。
佐木的手下,宪兵分队长高贝要在将军面前显示杀人本领,他爬上一个洞口高叫,统统出来的,里边不理,鬼子就放枪、投手榴弹,只打得洞口烟雾罩地。洞里还是没有动静。高贝命俩鬼子从村里弄来一架鼓风机,往洞里吹毒气。一股股白色烟雾在鼓风机的吼叫声中钻进洞里。
洞里传出一阵阵的咳嗽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爬出洞口。一个宪兵端起刺刀就刺。吃了回炉正心丸的高宇阻拦说,小孩的不能杀。
宪兵队长高贝说,灭共心软的不要。
联络官高宇说,他是小孩,不是共。
高贝说,在共区的,统统是共,统统死了死了的。
高宇没有拦住,鬼子宪兵对那个可怜的小孩子狠狠地一刺。忽的刮来一阵风,卷走了孩子和步枪。鬼子不知咋回事,望着远去的风犯疑,半天空中的步枪刷的掉下来,不偏不倚正刺进那个鬼子的胸膛,他成了潘家峪人民复仇的第一个目标。
高贝吃惊地后退几步,立即报告赤本三尼,一阵风的厉害。在山下指挥挖洞的赤本三尼听了佐木的话,半信半疑,抬头看天,没有什么风。他说,不管黄旋风黑旋风一阵风两阵风,继续挖洞,寻找洞口。
三天过去了。鬼子没有找到洞口也没有撤退。赤本三尼明知洞里有人,这世界哪里有人哪里就有共,把这伙子人类放了生真不甘心。他们黑夜休兵,白天上山挖洞。赤本三尼自信,凭日本世界一流的士兵,一流的训练,一流的装备,一流的指挥加一流的残忍,难道就灭不了几个共?于是,他亲自督战挖洞。鬼子从鲁家峪一直挖到东峪。
东峪的山洞里,藏着的是《救国报》主编杨昭,编辑、诗人顾宁,电台中队的队长青年马克思,报务员谷雨。洞口长满枯黄的杂草隐蔽得巧妙,鬼子的眼长在头顶,没有发现,大家相安无事。谷雨和杨昭挨身坐着,想各自的心事。杨昭满月之后,把儿子〃敌情〃送到卢龙寨,托人喂养,她轻装投入新的反扫荡战斗。她刚从潘家峪采访回来,计划猫在鲁家峪的山洞里写一篇关于鬼子血洗潘家峪的长篇通讯。可就赶上了鬼子围剿鲁家峪。
杨昭说,三十六个半,害怕了吗?
谷雨说,我们出不去,干等着挨挖,挖着就是死,挖不着就能拣条小命。
杨昭说,你心里打鼓,能不能闯过这一关?是吗?怕什么?大不了一死。我的手枪里有几发子弹。鬼子进来我就开枪,最后留给自己一粒子弹,饮弹殉国。
谷雨说,向自己开枪,我可下不去手。
青年马克思身体好,能单手倒立,倒身爬树,跑得快,和飞毛腿蒲公英比赛过百米跑。他很爱他的工作,爱他的机器。洞内潮湿,设备长水生锈。他不停地擦拭电台。青年马克思说,把子弹打光,消灭敌人,活着和鬼子拼,未必就是白给。
杨昭说,你们哪,整风白整了,真叫高二政寒心。我们逃不出去就自戕,才合高政委的心意。
谷雨说,杨编,你可不能死,你比不得我们俩,孤身一根,跳墙不挂耳朵。你有儿子,有丈夫,你自戕了,就连累三个人。那可不是玩的。
杨昭说,你拉倒吧,你才不是跳墙不挂耳朵,你敢说你是孤身一根?你死了,有人可就受不了。
青年马克思说,干么你们老说死的话题?
谷雨说,死活还不一定呢,你老擦机器,擦得人心烦。
青年马克思说,我们出去还得使用。
好久不言语的诗人顾宁说,说得对。
青年马克思说,顾大诗人写过,长河啊,寂寞。四月我来了,带来了鲜艳的花朵。在战火纷飞的时代,诗人呕歌了生命、鲜花,可贵,可贵。
顾宁说,我那东西,不足挂齿。此时此刻我更喜欢高尔基的《海燕》和《囚徒歌》。不觉他就轻声朗诵起来……
他们蔑视强敌的拉嗑,不时地被头顶上搜山鬼子的干扰。鬼子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喊、咋呼,快出来,我看见你们了。
已经六天了,鬼子还没有撤退,像热锅贴饼子,粘个牢。可是,洞里的人们不吃不喝可就受不了。杨昭用力吸吮石头上的水滴,那吸吮的声音就像撕布条。她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靠着石壁喘息。谷雨和青年马克思年轻力壮还撑得住。顾宁凭借诗人的激情支撑着,他说,同志们,请每人说出一种最爱吃的食物来。怎么样?
谷雨说,我最爱吃月饼。
青年马克思说,我最爱吃……不好意思,你们先说。
杨昭说,我当然最爱吃牛排了,可是,哪儿有?
顾宁说,你们猜我爱吃什么?我爱吃酒。酒字刚说完就饿趴下了。
惟独青年马克思活跃如初,他说,我爱吃所有的食物,大凡是人吃的我都爱吃,鸡鸭牛羊肉,糖果蛋豆,米面薯黍,鱼鳖虾蟹,飞禽走兽,好吃的食物洞里没有,我们不能在洞里等死,必须想办法出去。
在大家画饼充饥的时候,青年马克思摸索着向洞的深处爬去。洞里的空间越来越窄,突然,他感到有风,传进一股清新的空气。他兴奋努力向前,却意外地发现一个比獾洞大一点的新洞口,抬头望一天星星。他惊喜地稳住砰砰跳的心,静听洞外有没有异常。他轻手轻脚地探出头来,定位、辩方向,原来是夜间,洞口就在山顶上。鬼子们都回鲁家峪大村。远远望去,鲁家峪堆堆篝火和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青年马克思急忙爬回来报告这个意外的发现。大家都被这个生命的出口激活了。谷雨说,我们唱支歌吧。……这是最后的斗争……青年马克思嘘的一声说,别激动,乘此良机突围、转移。
四支大军出发了,青年马克思背着机器,谷雨、杨昭居中,顾宁断后。他们出了洞,不知敌人在什么地方藏着暗哨。谷雨眼尖担任向导。一路下山,到处黑洞洞,还安全。顾宁轻闲漫步,低吟天上孤星,忽明忽暗;地下流火,似水波纹。他们小心翼翼地从鬼子的篝火间爬出了重围。
天刚蒙蒙亮,他们就向东跨过丰遵公路,一直向东,进了一个村子时,就被持枪的人喝住,谷雨眼尖,看出持枪的是八路军,及岗哨后边的白兰雪。她先跨出一步说,喂,是我,还没有看出来,眼珠子长哪去了。
挨了抱怨的白兰雪不恼也不怒,倒觉亲切,一打趸说,还是你们几块料。
杨昭见了自己人,脚下瘫软,倒在地上。谷雨抱怨说,你个开荒妹,没见我们都不行了,还说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