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兵、四名军医、四名军医助手,都目睹了这一事件。石将军来到医帐,与几位军医助手说闲话,却影响了一名叫项清的军医的工作。当下项清就非常生气,要石将军马上离开。而石将军大约觉得失了面子,坚持不肯,由是起了冲突。双方言语激烈了一些,石将军的亲兵一个叫秦霜的就动手刺伤了项清。众人都非常不服,因此喧哗起来。不但是营帐里的人,就是附近几个营帐的人,也听清楚了刚开始动手时候,营帐里面传来的呼叫声。的确是石将军先动的手。”
石景天先动手?这么沉不住气?幸好动手的是他的亲兵,否则,如今战事说紧不紧,说松不松,处罚将领还真有些迟疑。再说,还这么几日,就这样处罚一个新近投靠又立下战功的功臣,只怕要让人寒心,那几十个刺客只怕都要心生去意。
不过不处罚也不行,如今形势,众口一词,都说是石景天的不是。如果偏袒太过,只怕众人都会不服气。护住了石景天,却坏了军法,得不偿失。非拿捏好分寸不可。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将石景天传唤上来。将那个项清也叫上来。”
石景天与项清都上来了。石景天的眼神有些颓丧,而那个项清却是神采奕奕,仿佛受伤的是石景天而不是他。胳膊上也没有包裹,那个伤口上血和泥沙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倒叫人心中一跳。
我沉声发问:“项清,你胳膊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从实说来。”
项清跪下,恭敬答话:“回丞相的话:半个时辰之前,在下正在医帐里为一名士兵换药并包裹伤口。石将军突然闯进,影响了在下的工作。在下心急,就要请石将军出去。当时,在下言语也急躁了一些,石将军有些不乐意,于是就起了冲突。石将军的亲兵就动手刺伤了在下,不过事情却是那位亲兵自己动的手,石将军本人并没有发布命令给那名亲兵。所以在下恳请丞相主持公道。”
这话倒滴水不漏,估计很少有水分,顶多就是有些删节罢了。好在这叫项清的也识趣,知道不应该将石景天卷入太深,于是特意强调石景天本人并没有发布命令。这样减轻石景的罪责,我也可以接受。很聪明的人啊,既可以叫石景天吃瘪,又可以挂一个“诚实”的牌子。我刚才还笑话他们愚蠢,现在看来,这个家伙很会审时度势,设置对自己伤害最小的计划。如果可以用,倒当真是人才!心中暗自评判,嘴上却非常严厉:“石景天,项清所言,是否属实?”
石景天抬起头,眼睛里却透露出十分的愤怒与倔强。迟疑了一下,却终于说话:“基本属实。不过……”
看到他那样的眼神,我心中咯噔了一下。项清不愚蠢,这家伙不会太愚蠢吧?但是很难说,因为夏侯柱石说过,这家伙是出了名的固执与倔强!果然,听到了他的后半句:“不过,我虽然没有发布命令给秦霜,当时却也生了杀意。即使秦霜不动手,我也会动手。所以,主公请处罚我一个人。此事应该与秦霜无关。他不过是护我心切,替我出头罢了。”
我一心要护住你,你却这么硬将我逼到弦上!看起来,我还真不得不打你四十杖!
我在心里叹气,却依旧平板着一张脸:“满将军,亲兵无故伤人,主将在一边却未加阻止,这应该如何处罚?”
满宠迟疑了一下,说道:“亲兵杖五十,主将鞭一十,罚饷三月。”
我点头,还未开口,却听那石景天开口说话:“主公,如此处罚,末将不服。此事责任,尽在末将。主公可一并处罚末将,却请勿杖责秦霜。”此话一出,众皆讶然。我看了石景天一眼,却看见了一脸的坚毅。方才的颓丧已经完全不见。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是想借这个机会彻底收服我交给他的五百骑兵。他在与风飘絮较劲!
风飘絮曾经带领着包括这五百骑兵在内的五千骑兵夜袭乌巢,兵不血刃,立下奇勋。这个故事已经成为大汉士兵中的传奇。尽管风飘絮并不张扬,但是亲历其事的士兵还是有人辨认出了风飘絮。不可避免,风飘絮还是成为了他们崇拜的偶像。尽管这个偶像已经残疾。石景天的手下必然有崇拜风飘絮的。尽管石景天也已经成为了一个军神,但是这不妨碍士兵继续崇拜风飘絮。毕竟,风飘絮的故事更为惊险曲折。所以,石景天就抓住了这个机会。他主动要求替士兵承担责任,手下的士兵自然感激。如果他真的因此受责,那么不少士兵就有可能因此死心塌地跟随他。而且此事与风飘絮的干系许多人都可以看出来。石景天受责,士兵自然会将帐记在风飘絮头上。虽然不见得会报复,但是尊敬之心必然大大减弱。
我应该成全他?但是,成全他可以,我却不能够保证这件事不会引出其他后果。那些刺客已经分散到各地,传播消息是非常困难的,而且事情的真相根本没有办法传播。所以……我看了石景天一眼,决定要护住石景天。但是,我一时竟然想不出什么言辞。
正在这时,我听见了风飘絮说话:“主公,絮是否可以问两句话?”
风飘絮?难道她要落井下石?交换了一个眼神,却看见她递给我一个非常坚决的眼色。什么意思?不过我也相信她不是蠢人,不会不懂得我的意思,于是点头:“你问吧。到底,这军医队也是你管理过的。”
“项清,医帐里的人,都与你们相熟,而与石将军不相熟。如果你们要编造一个什么谎言,那么众口一词,石将军也很难分辩。你说是石将军的人先动的手,除了营帐里的人,谁还可以作证?”
项清一怔,说道:“又何须别人作证?石将军自己也承认了此事。营帐外面也有许多人听到里面的声音,都可以作证的。”
“营帐外面的人?”风飘絮微微一笑,对满宠说道:“满将军,能否找几个在外面轮值的士兵过来?”
满宠早已经将人找来了,就在下面候着。当下叫了上来,风飘絮询问:“你们如何知道营帐里面发生了意外?将你们知道的从头到尾如实说来,不许添加删减。”
几个士兵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膝行两步,说道:“我们当时就在离医帐外大约十丈左右的距离里站岗。看见石将军带着人进了医帐,也没有预料会发生了意外。等了一会,只觉得医帐里声音有些嘈杂。又过了一会,突然听见了医帐里许多人的叫喊声:‘杀人了,石将军跑医帐里杀人了!’我们知道发生了意外,就跑了过去。”
风飘絮看着那个士兵,询问:“你们听到了的叫喊声里,还有什么话?”
几个士兵一起回话:“这句话最清楚。这话是好几个人一起喊叫出来的。”
风飘絮目光转向项清,温和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你们什么时候设置了这个陷害石将军的计划,同谋又是何人?还不从实说来!”
项清面色不变:“先生何出此言?石将军来医帐,我们事先并不知道,如何事先设计?”
我们也是一愣。风飘絮为什么这样说话?我们也都知道这事情石景天一定是吃了暗亏的,但是这件事情哪里能够找出破绽?何况,石景天自己也承认了,不是?
“我只知道一件事情。你说,营帐外面许多人都听见你们营帐里面的喧哗,都可以为你们作证,是石将军先动手伤人。是也不是?”
项清头上细汗涔涔:“正是。”
“你们起了激烈冲突,石将军手下突然动手伤人,你们必定非常纷乱,声音一定非常喧哗嘈杂。如果有跑出去的,短时间内说话叫嚷也一定会语无伦次。所以,营帐外面的人短时间内不可能迅速判断出了什么事情。可是……”风飘絮的声音沉了下来,“他们告诉我,营帐外面的人都听到了里面的叫喊声,其中有一句话叫得最响亮最整齐,让十丈开外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由此马上做出判断。你告诉我,为什么在突发意外之时,你们营帐里的叫喊声会如此整齐?只有一个解释:你们有预谋!你们有意将话叫得响亮整齐一些,让营帐之外的人听清楚,好为你们作证!没有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帐之内,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风飘絮身上,有赞赏,有崇拜,还有……不解!不解的目光来自那个项清。也的确是,换做我,一时也不会理解风飘絮为仇人脱罪的用意!而石景天的目光里,却非常复杂,我一时竟然也看不出他的真正情绪。似乎有一些感激,又似乎有一些迷惘。
项清垂头,说道:“正是如此。这几日石将军有空没空经常来,我们就预先做了设计。我们用话激怒石将军,让他动手伤人。”
风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