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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陡然紧张起来。石景天极其诚挚地叹气:“为什么你要如此怀疑我?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救你——你曾经放过我一次,我说过要回报你。”
这副诚挚的模样我见多了,当初他就是靠这副脸面将我哄骗地团团转。我曾经放任自己相信他,却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我冷笑:“好了,你也回报过了。既然你没有别的目的,那么我可以走了吧?希望再次相见的时候,我们不是敌人——不过也不可能不是敌人,我还需要问你一句话!”
他怔住了:“你还要问我一句话?什么话?”
“你忘记了么?——当初指使你们刺杀我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设计我?是孙权么?”
他看样子是完全怔住了:“孙权?怎么可能是他?如果是他设计对付你,那么我们还没有完成任务,怎么好意思救你与他作对?”
这话倒似乎在理。我看着他:“那么到底是谁?不要告诉我是曹操。”
他看着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是曹操?我知道你去了许都与官渡,还知道你帮助曹操打败了袁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会去帮助设计陷害你的敌人?曹操他们究竟说了什么话,竟然让你如此相信他?”
见他那不解的神色,我冷笑了:“曹操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我知道你们设计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陷害曹操——于是我帮助了曹操一把,也算是对你们的回报吧。你们忘记了一件事情——忘记了时间。曹操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设定计谋,买通刺客,及时埋伏。有足够时间的,是江东与荆州。”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难怪你不相信。好了,你既然不相信,我也无话可说了……你还是不要急着走吧,这里暂时是安全的。等三四日后,事态平息了,你再走吧。”
这般殷勤说话,倒叫我真正生疑起来,嘴巴也尖刻了起来:“石兄如若有事,直接说了吧。何必如此?我今日这条性命是你救的,就是还给你们也没有什么。当初我放了你性命,也不是为了今日图报。”
他苦笑了一下,道:“难怪你如此……当初我们设计你也太心狠了些。你要走就走吧,不过……你还是更换一下衣着形貌吧。”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感激他的细心;但是到底有些疑心,而且骄傲也不容许我听从他的劝告;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道:“多谢提醒。不过我武功已经恢复了七八分,料想也没有人留地住我。”其实我的武艺虽然有所恢复,但是到底没有如此迅速;如此说话,也不过是预防万一而已。心里暗暗苦笑,我什么时候竟然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受伤的缘故,人变得特别脆弱了吗?我……为什么竟然会对这个人这副模样?风飘絮的骄傲与矜持呢?
石景天没有再说话,却起身走进厨房,捧出一些吃食来:“先吃一点再走。快要中午了,你还没有吃过早饭吧?带走也可以。”
我看了那些食物一眼,淡淡道:“多谢。承蒙救命之恩,已经感激不尽;哪里还敢于再受恩赐?”石景天忍不住又苦笑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
这时节,受了食物引诱,我的肚子却不由自主地咕噜叫了起来。石景天终于没有笑出来,脸上神色却终于有些古怪。我也终于笑了起来,一早上阴霾,一扫而光。
接过吃食,我开门离去。六神暗识运转,我知道石景天没有跟来。身后没有任何跟踪者。抓住一个单独巡逻的士兵,钻进一个犄角旮旯,我换上了他的衣裳,然后,大摇大摆走回了孙府——周围楼房火已经扑灭;许多士兵正在清理;而孙府还没有任何丧事标志,才略略放下心来。在城里晃悠了大半天,看看天色已经黑下来,才慢慢逛向城门。很顺利爬出了城墙,确定没有任何人跟踪之后,我又到附近山里转了一圈,半夜时节才回到野狼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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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的回忆'
见到风哥哥,我们都恍如梦中。
小妹说:“如果再等不到你,早晨我们就到城里去找你了。”风哥哥笑:“风哥哥哪里会有事!只是脱不开身罢了。”
小妹接着就问孙策的事情。风哥哥淡淡叹息了一声,说:“希望他平安无事。孙权……野狼坳的事情,多半也是孙权做的。”神色却很是落寞。
我们在山里又呆了三十二天。这几日我学会怎样放夹子去逮野兔。山中有一种很好的藤条,是很好的夹子材料。风哥哥却终于不满意,说不如钢丝弹簧效果好。我问什么叫钢丝弹簧,风哥哥又解释了半日,我却始终迷迷糊糊。风哥哥叹气:“如果纯如在这里,他一定懂得的。在物理方面,你们都没有他天赋好……”我们都沉默了。纯如,有平安的可能吗?
我还认识了许多治疗伤痛的草药。风哥哥虽然平安回来,身上却多了许多伤口;虽然还能够行动,但是那是靠自己的意志拼着——见到我们,精神放松下来,行动就不那么方便了。我们自然心疼,便不允许他自己上山采草药。小妹要去采草药,我怎么放心?她腿上有伤,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行动到底有影响。荒山野岭的,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到处乱跑?这任务就被我接了下来。风哥哥口述比画,我按图索骥,寻了一些外形相似的,采了回来,让风哥哥自己辨认。风哥哥往往是一边辨认一边笑话:“这也是药,不过是治疗妇科疾病的;这也是药,不过却有毒,我们可不能乱用……阿强,你的眼力还真可以……这两个药外形倒当真相似,难怪你分不出来……”
说着笑话,到底找了一些有用的。风哥哥身体也一日一日好起来。第十一日上,风哥哥笑着指一个草药告诉我:“今日你再去寻一些止血藤来。其他草药就不要再寻找了。明日起,风哥哥就不用药了。大多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只有肩膀上那一个,明日也该愈合了吧。这止血藤,只有少数人知道它可以止血,都不知道它也是促使肌肉更生的良药呢。”
我便上山寻找。不过一整个山坳都没有了——被我前几日采光了——我便翻山到了前山。
一上山梁,就看见野猪嘴河滩上,还有一个孤零零的草棚。那是张老汉的瓜棚,没有想到还没有倒塌。我又忍不住有了要流泪的感觉。便一路寻找下去,想顺便到瓜棚里去看一看,说不定那里有些合用的东西。这几日夜里着实有些冷,虽然上山时候风哥哥买了一床铺盖,但是到底不够用。我们手里都没有趁手的工具,许多活计都靠风哥哥那把剑来完成。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如今竟然沦落到锄头、柴刀同等的地位,也着实可怜。还有,我们没有锅,连煮一口水都困难。已经吃了十多天的干粮与烤野兔了,嘴巴里已经干出泡泡来;小妹曾想用竹筒烧点水来给风哥哥喝,但是水快烧开时候竹筒却开裂了,热水差点将小妹烫伤。我不甘心失败,再试一次,结果还是失败。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喝冷水。大冬天喝冷水,你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在风哥哥教给我们一种叫“内功”的东西,运转起来,可以帮助增加身体温度。这倒是很有用——至少大冬天喝冷水还不至于受不了。
才寻找了几步路,我就看见一大株止血藤——哈,好粗!每一根都足足有拇指粗细呢。砍伐下来,一株就已经足够用了吧。我提起剑就砍伐下去。
剑举到半空,我却停住了。因为,我看见这株止血藤,有些异样!
止血藤的根部,有砍伐的痕迹。有人用柴刀或其他利器,从根部砍伐了这株止血藤其中的两根,留下了两根小桩子——连带着,伤了我手上这一根藤条的根部,伤口都还没有完全结痂。我还可以看出,这个砍伐的痕迹还非常新鲜,按照植物伤疤结痂的速度,那次砍伐,距离现在,不会超过四个月。
四个月?
四个月之内,这里附近还有人生存?
到底是谁?
而且这个人砍伐止血藤,一定也是为了治伤!因为没有一个人会爬这么高的山梁就为了砍两根止血藤当柴火烧的。
谁受了伤?
而且,这个人还认识止血藤!
风哥哥说过,只有少数人知道止血藤可以止血!
一个名字在我心中砰砰乱窜。莫非……是小四?风哥哥曾经说过,小四跟着他上山玩的时候,认识了不少草药!
那么谁受了伤?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根藤条砍了下来,最重要的,当然不能破坏了那个结痂的刀疤。
拿着止血藤,我下了山梁,走进了张老汉的瓜棚。
虽然是预料之中,但是我还是愣住了。瓜棚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