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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总归是不犯法的——想得受不了就得说出来,过过嘴瘾。唉!这也算君子动口不动手吧!听!这个说他操了多少骚B,那个说他日了多少浪货。有时间,有地点,敢赌咒,敢发誓。讲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如痴如醉……这哪里是建筑队,简直是狗日的如假包换的色狼窝!别看建筑队里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一根女人毛,但人人的“风流韵事”一个比一个呱呱叫。听着听着,袁磊脑海里就冒出个成语来:过屠门而大嚼;还有个更骇人的:饮鸠止渴!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诌!”“袁秀才”何许人也!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误落这色狼窝里没有多少天,他就后来者居上,雏凤清于老凤,不期而然地变幻为“性爱狂想空间”里的一位绝顶高手了。在这些半文盲和大老粗之中,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君不信请观他初露锋芒吧: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袁磊拍着胸脯,竖着大拇指,向一个“小不点”儿——童工——吹嘘他操了多少骚B,日了多少浪贷。“小不点”儿双手拄着锹把支着下额听得津津有味,聚精会神。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袁磊,仿佛袁磊是一位多么了不起的风流大帝!
——乖乖!这不是诲淫诲盗吗?我袁磊怎能干出这种事!过完嘴瘾清醒过来袁磊诚惶诚恐,像做了贼……
吹完之后再听床帏老手“讲经”。日日夜夜,听得睡不着觉。在这个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一个和尚骚过三头野兽”,无法通过正当合理的途径,发泄那压抑得不能再压抑的生理需求的“公牛”窝里,袁磊的心理也不由得自然而然、循序渐进地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从最初的厌恶反感渐渐地变成后来的羡慕嫉妒。想想也是,咱哥们儿也十八九岁了,军校上不成不说,连女人也没搞上一个!“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必须亲口尝一尝!”别说尝了,连骚味也没闻上,只好发挥无穷无尽的想象。不知不觉,艾菲就出现了……
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跳大神!这就是社会大学给袁磊上的新一课!
社会大学里好为人师的家伙还真不少,不给他钱他倒乐意言传身教。这天袁磊正在灯下看图纸,一个斜叼着烟卷蓬着长头毛的家伙蹩过来了,“啪——!”的一声把一本书丢在袁磊眼皮底下。“‘秀才’,老啃你那破玩意儿有什么意思,还是专研专研这个吧。”
袁磊一瞅那书皮,不禁双眸一亮,嘶的倒抽一口凉气,脊梁骨一下子就僵直了:哇呀我的乖乖!那是什么好玩意儿?那是一个坦胸露乳的半裸体女郎,风骚妩媚极了!……凭直觉,袁磊就知道这是一本黄色小说,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女人像这样放浪形骸的。随手翻开一页,刚看了几行,就觉得里面的描述异乎寻常。天哪!这果真是一本黄色小说。“长头毛”从哪儿弄的?这可是犯法的!
可是在“长头毛”的眉眼里,哪有什么犯法,黄色之说,这还不就是社会大学的教科书嘛!袁磊做贼心虚似的四处觑了一通,发现根本没有人注意他,这才稍稍稳住心神。
看不看呢?那可是奇妙毒药,是潘多拉魔盒……
——自从潘多拉魔盒打开的一瞬间,就可以说明一个道理:在我们所知的这个世界上,几乎无人能抵制住神秘的诱蛊,除非他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袁磊当初第一个想去的地方就是拉萨,大约就是因为神秘的缘故。由此可见一斑!
是人就抵制御不住神秘的诱蛊!别人抵制不住,袁磊更不用提!这个世界上,谁还能比袁磊更充满好奇?谁还能比袁磊更爱探赜索隐?他翻开书看了起来,不知不觉就沉迷于其中……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紧张激烈,新鲜刺激!
袁磊从小就对书情有独衷,几乎所有的书都爱不释手。在高中时他经常跟艾菲一块儿,静静地坐在文化馆的阅览室里阅读期刊杂志。读过《青年健康》、《大众医学》、《家庭医生》……那里面有许多性知识。可那点性知识同这“专门知识”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远远不能满足“需求”。且二者之间有天渊之别,前者看得越多想得越少,后者看得越多幻想越广!前者看一天都没有过激反映,后者看一眼就雄纠纠气昂昂!前者是说明书,术语多多。后者是散文诗,朦胧细腻激昂……
不多时就把书看完了,才一百多页,文字又稀疏,内容真是太少了!不过瘾怎么办呢?便开始“复习”,复习之后又拣“重点段落”和“精彩词语”……都快把一本书背得滚瓜烂熟了,才恋恋不舍地把书还给“长头毛”!
“怎么样?”“长头毛”问。
“不错。”袁磊据实回答——他何曾说过谎?
“还想不想看了?”“长头毛”乜着眼,斜叼着烟,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两条腿抖着晃着。
“你还有?”
“我哪儿有?我又不生产这个!大伙儿都是租的,五毛钱一本。”
“租的?在哪儿租的?”
“跟我走!我正要还书呢。——小刘,你去不去?”“长头毛”转脸招呼一位歪在床铺上胡乱翻书的年轻人。
“去——”那年轻人懒洋洋地起身,书一合,“我也该还书了。”
去不去呢?袁磊犹豫着。“长头毛”不耐烦了,在门口斜着脖子叫唤,“你去不去呀?去就快点!”说完就消失在门口。
“好!好!……”袁磊下了床铺,弯着腰系系鞋带。“等一下,还有我呢?”“砰——!”的一声,从床铺上跃下一位少年来,两腿一晃就不见了。
看来不去是不给人家面子了!袁磊就跟在他们仨人后面。俗话说:跟着下,不害怕!
出了公司大门往左走不远就到了目的地。“小胡子”老板一看四人进门,忙从柜台底下抽出一个半大不小的纸箱子来。“老朋友,自己挑吧!”
乖乖!怎么这么多!比高中三年的课本还多。“长头毛”三人一人挑了一本。袁磊翻翻这本,看看那本,最终“忍痛割爱”,只选了三本。
“你选这么多干什么?三本书你一天能看完吗?”小刘问。
“这才多少!”袁磊捏着三本书的左上角抖着,“叠起来还没有《三国演义》的一整部厚。连同你们那三本,也不过相当于《三国演义》的上部和中部。字这么稀,看不了多长时间的。”
长头毛咧咧嘴笑了,“‘秀才’就是‘秀才’,看书都是一摞一摞的!”
这倒不是吹牛。袁磊废寝忘食,焚膏继晷,分秒必争,浑然忘我,到第二天晚上八九点钟就把六本薄书“全歼”了。看完了再去租。开卷有“益”,求“知”若渴,百川汇海,永不满足!凭袁磊的神速,没多少天,就把纸箱子里的那些书鲸吞蚕食了,一本也不能少!乖乖!书中的描述真是太惊世骇俗了!古今中外,无所不包,博大精深,堪称奇绝!什么口交、阴交、肛交,此所谓“一女三位(味)”,是“入门知识”;“双管齐下”、“三人同行”、“五彩缤纷”……渐入“中级”;“高级”的呢,大约非“美女与野兽”莫属了;此外还有没有“特极”呢?当然有了,业无止境嘛!性虐待堪称业海中的“奇葩”,可它还细分为普通级和血腥级。普通级大约还有人敢“欣赏”一番,血腥级简直灭绝人性!……每个文字甚至于标点符号都血淋淋的,令人毛骨悚然,魂飞魄散!这三个字实在不堪启齿,幸好它有个谁也搞不懂的洋名儿——SM。
当然,这种“初级”、“中级”、“高级”还有“特极”的笼统归类并非科学定义,而是袁磊“观千剑而识一器”总结出来的“心得体会”。可有些行为是“交叉”进行的,如捆缚、灌肠,兽奸之类的把戏儿既像变态、又像虐待,谁来分得清呢?要知道,“袁秀才”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能捧着国家承认学历的毕业证书,所以他就没有那个义务细分了(又没有人给他工资)。尽管如此,“袁秀才”还天天累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痛,真是难为他了!“长头毛”呢,恰恰相反,看着看着居然就仰面大睡,书趴在他脸上。看这种书他都能睡着?!真是费夷所思。
还是那句老话,“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诌”。结果,“袁秀才”来到这“少林寺”里没半个月,又获得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职称”——“教授”!大伙儿都说要是“袁教授”动手写,一定可以写出一本综合“性”的大百科全书。而“袁大将军”空虚迷惘、百无聊赖,便一不坐、二不休,索性写了起来。结果大伙儿争相传阅,一个个竖起大拇指,“‘秀才’就是‘秀才’!‘教授’就是‘教授’!……”
可是写这些破烂玩意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发表!袁磊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