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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大步走上,举起右足轻轻一蹬,原来两扇山门只是虚掩的,立即呀然洞开。
夏侯前当先走人,两人紧跟在他身后,越过天井,走上大殿,夏侯前脚下没停,从神龛左首绕到龛后,那是通向第二进的门户,再穿过一座天井,笔直朗第二进大殿上行去,两人紧随他走入,只见殿上供的是观音大士,夏侯前已在神龛前面站停下来。
沈雪姑问道:“你把解药放在哪里?”
夏侯前抬目望着神宪里面的供案,说道:“就在供案上那只插杨枝的水瓶里面。”
他双手被制住穴道,只好用目光来表示了。
神龛里面是一尊丈许高的白衣大士神像,神像前面有一张供案,案上左首果然有一只两尺高的描金水瓶,插着一支杨枝,那是观音大士普救众生用来洒甘露的。
上官靖道:“小弟上去!”
沈雪姑道:“你小心些。”
神直离地约有三尺来高,上官靖纵身跃上神塞,走到供案前面,先把瓶中杨枝取出,放到供案之上,然后掳起袖管,把手伸了进去。
沈雪姑仰面问道:“里面有没有药瓶?”
上官靖道:“有。”
他伸手抓起药瓶,突觉手背上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口中忍不住“啊!”了一声,急忙把手退了出来。
沈雪姑听到他无故发出这声惊“啊!”,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上官靖道:“解药取到了,只是小弟手背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沈雪姑急道:“你快下来!”
就在她这一分神之际,耳中突听到一声轻响,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夏侯前双脚—顿,一个人迅快地朝地下钻去,要待出手,一块石板已经翻了上来。
原来他早已踏在一方翻板之上,这时乘沈雪姑不注意,就双足一顿,逃了下去。
上官靖跃落神龛,沈雪姑忙道:“你快给我看看,被什么东西咬了?”
上官靖举起手来,只见手背上有两个极细的齿印,在齿印四周,已有铜钱大一圈,呈乌黑色。
沈雪姑吃了一惊,说道:“这是什么毒物咬的?快闭住穴道。”
突听夏侯前的声音说道:“老夫怕人家窃取了解药,所以在水瓶里放了一条苗疆最毒的乌金丝。因为它正在冬眠时期,没人动它,是不会咬人的,但这位上官老弟拨出杨枝,已经把它惊醒,再取起药瓶,触及它身子,自然把它触怒了,老夫真是抱歉得很。”
沈雪姑伸出右手,一把握住了上官靖的左手,暗中以“传音入密”道:“快运‘太素神功’,把剧毒从太素脉逼出,不可说话。”
一面冷冷地道:“夏侯前,你不要忘了双手穴道被我‘无极神指’所制,除了我,无人能解。”
夏侯前深沉地道:“老夫并没有忘记,但这位上官老弟被苗疆乌金丝咬了一口,解药也只有老夫才有。”
沈雪姑哼道:“你想怎样?”
夏侯前阴笑道:“沈姑娘聪明过人,老夫的意思,你还会想不到吗?”
沈雪姑道:“你不说出来,我如何知道。”
“好?老夫就照直说了。”
夏侯前道:“只要沈姑娘说出如何解穴,老夫就立时给你乌金丝的解药。”
沈雪姑心头突然一动,暗忖:“自己答应取到解药,就会替他解开穴道的,如此说来,难道水瓶中的那瓶解药竟然是假的不成?”
一面哼道:“我本来就答应过你,取到解药,就会给你解穴的,你何用多此一举呢?”
“不然!”
夏侯前深沉一笑道:“老夫若不趁此脱身,你们还会把老夫押回去,现在你们已经取到解药了,老夫也不需你代劳,你只要说出解穴方法来就好,至于被乌金丝咬到的解药,只能算是老夫的赠品罢了。”
沈雪姑道:“你藏在水瓶中的这瓶药是真是假?”
她是故意藉着问话,来拖延时间,“太素脉诀”,原是治病灵诀,阴阳合渗,练成“太素玄功”,可以水火不侵,百毒不伤。上官靖虽被苗疆乌金丝咬伤,运起神功,自可把蛇毒从伤口退出。
夏侯前阴沉地笑道:“这瓶解药,乃是令使交给老夫的,是真是假,老夫也不得而知,这要服用之后,才能知道。”
这话说得很含糊,解药分明是假的了。
他不待沈雪姑开口,又道:“但乌金丝是老夫豢养之物,它的解药却是千真万确,药到毒消,这位上官老弟被乌金丝咬伤,不出顿饭工夫,剧毒就会随血行散,不及早施救,一个时辰,毒血攻心、那时纵有仙丹,只怕也为时已晚,因此老夫认为沈姑娘还是及早把解穴方法说出来,免得误人误已。”
沈雪姑用右手握着上官靖左手,就是以真气助上官靖运功,把两人真气合而为一,气息相通,不用上官靖告诉她,也会知道他此刻已经把蛇毒经太素脉从伤口退出,只是为了怕余毒未清,仍须再继续运功一周。冷冷地道:“这是交换条件,你先把解药交出来,我自会告诉你解穴之法。”
“呵呵!”夏侯前阴笑道:“这个咱们只怕谈不拢了,上官老弟蛇毒即将发作,就算你助他以真气逼住剧毒,只怕也未必管用,老夫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用姑娘的一句话,老夫有的是时间,上官老弟的时间却不多,老夫认为姑娘就先说出解穴之法,才是上策。”
沈雪姑在他说话之时,暗以“传音入密”说道:“靖弟!你快装作支持不住,席地坐下。”
上官靖此时已把蛇毒逼出体外,手背上先前流出来的还是黑血,如今流出来的血色,也业已正常,闻言故意脚下打了一个踉跄。
沈雪姑和他依然双手互握,装作大吃一惊,失声道:“你怎么了,快坐下来。”
上官靖没有作声,依言缓缓地在地上坐下。
夏侯前笑道:“如何?老夫没说错吧,姑娘纵然运气助他逼住剧毒,上官老弟还是支持不住了?”
“好!我先告诉你解穴之法。”沈雪姑似是下了决心,道:“但你必须遵守诺言,交出蛇毒解药来。”
“这个当然,夏侯前催道:“时间宝贵,姑娘请快说吧!”
沈雪姑随口念道:“意存‘紫宫’,鼓气上‘天突’、‘百会’,再分左右下‘巨骨’,直贯五指,你双手就可以动了。”
她说的“紫宫”在胸前,属任脉:“百会”在头顶,属督脉:“巨骨”在双肩,属阳脐,这是奇经八脉的穴道。任脉起于“中极”,循腹里,上“关元”。沈雪姑说的,正是顺行的路线,夏侯前当然不疑她。
但沈雪姑以“无极神指”,点他奇经四处穴道,要冲开禁制,应该反其道而行。穴道本已受制,只有逆冲,才能冲得开,顺行,岂不是加重禁制的力量了。
夏侯前也是大行家,只是“无极神指”制穴是无形的,他如何识得透?当下立即依言意存“紫宫”,鼓起全身真气,上“天突”、“百会”,分左右下“巨骨”,直贯五指。
这一运气,果然如洪水暴发,沛然直上,但觉“紫宫”、“天突”、“百会”、“巨骨”四处穴道一齐震动,发出极其轻微的“比”“比”细响,旁人虽然听不到,但自己却可听得十分清楚。
先前还以为穴道已经冲开,那知这般真气直贯双手五指之际,顿觉五指有肿胀之感,双手依然下垂,还是无法举列。
沈雪姑却在此时,冷声问道:“夏侯前,你运气得如何了?”
夏侯前道:“老夫已经依法运气,只是双手还是举不起来。”
他做梦也想不到,沈雪姑怒他用苗疆毒蛇害人,这一运气,四处经穴悉被他自己强大真气震伤,不但双手从此再也举不起来,而且此后再也不能练功了。
沈雪姑并没说破,只是冷冷地道:“你练的不是本门的‘太素玄功’,我纵然传你解法,又有何用,你现在明白了吗?”
口中说着,左手扬处,骈起食中二指,朝供案上的水瓶凌空点去,只听“啪”的一声,把一只二尺高的青瓷水瓶击得粉碎。
夏侯前怒声道:“你怎么把老夫辛苦饲养了三年的乌金丝击毙了?”
沈雪姑冷声道:“这种害人的东西留之何用?”
她已倾听了多时,暗察夏侯前说话之处,应该就在刚才翻下去的那方石板右首。
石板既是翻板,随时可以翻动,纵然由机关控制,应该不会太厚,自己只要破板而下,就可擒住夏侯前,逼他交出解药来。
心念一动,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靖弟,你从水瓶里取出的解药,只怕不是真的,此人心机极深,不把他擒住,他是不会说实话的,你守在这里,待我破石而下,把他擒来。”
她口中说着,暗暗运起玄功,双足一点,飞身朝那方方形的石板上猛地顿下!
这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