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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深情地,秋离握住了梅瑶萍的了只玉手,那只柔软滑腻的手,竟是如此冰凉!
秋离强笑道:“没关系,瑶萍,我不怪你,我也不伯你为我惹什么麻烦,老实说,我十分惊喜于你的突然出现!”
梅瑶萍干咳了几声,喃喃地道:“真的?”用力点头,秋离道:“如果骗你,叫我嘴巴生疮!”
微笑挣扎在灰白中浮现了,梅瑶萍艰辛地道:“我信……”使劲握着那只小手,秋离恳切地道:“瑶萍,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知道么?我秋离的老婆是要坚强,硬朗的,在任何情形之下都不会倒下去,她也要和我一样不屈不服,不输不馁,她必须要活得长久到老掉了牙才行,瑶萍,你如果是我的老婆,你就要做到这些,万万不可泄了气!
梅瑶萍几乎不可察觉地,十分吃力地点点头,她痛苦地道:“……我要做……你的妻子……我也必须……作这些,秋离……我不要死……真的不要……我不甘心,就此一螟不……视……因为……我舍不下你……离不开你……片刻也离不开……”喘着气,她又费劲地接下去:“还有多少日……未来的日子……未来的生活……等着我们去共同……创造……那些日子子……那些……生活……又一定是……甜美而温馨的……我又怎能……现在就抛下你……走?我不……我不要独个去那个……阴冷又可怖……的地方……我不!”
秋离坚强地道:“当然,你一定不!”
顿了顿,他又昂烈地道:“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手中夺去,瑶萍,谁也不能,为了你,我敢向天地挑战,与神抗争,我要护着你,拼着死护你,而我知道可以做到!”苍白又软弱地笑了,梅瑶萍轻细地道:“你会……做到……的……秋离……我知道你……凡是你要做的事……你都能……做到……”秋离温柔地替梅瑶萍拂去发问的草屑,他沉缓地道:“忍耐着,瑶萍,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又干咳了一阵,梅瑶萍咬着牙,语声进自唇缝:“是……这样……秋离……”这时——“金绝剑”衣帆静静地俯下身来,仔细地检视了一遍,他面色严肃地道:“老弟,梅姑娘的伤势不能再拖了,马上就得治,老夫勉可一为,就在坡后动手吧!”
秋离紧张地道:“前辈,她不会出什么长短吧?”安慰地拍拍秋离肩头,衣帆慈祥地道;“不会的,老弟,梅姑娘端秀淑德,亦非天折之相,你放心好了,老夫将倾心顿力去做。”
秋离苦笑道:“多劳前辈费神了,我……唉,前辈,你老人家一定知道我此刻心中的感受……”衣帆温和地道‘“不用焦躁,老弟,往好处想,事情,他一点头道:“云儿,拿水壶,还有为师系在鞍后的那只小皮囊,里面全装的是金创药材,快点!”
周云一阵风似的奔了过去,秋离却若有所思地道:“原来早就有各而来了……”微微一笑,衣帆道:“这是老夫每次赴战之前的必定准备步骤之一。你知道,老弟,一场互相拼命的搏杀,受伤的人往往并非全局敌方,自己这边也大多避免不了,所以,带点药物总是有益无害的,如今不就正可用上了?”秋离涩涩地道:“我也有过这种准备,但因为用得上的机会少,所以近年竟逐渐忽略了,想想,也真够大意的……”衣帆深沉地道:“有了几次较为刻骨的经验之后,老弟,你便不会再大意了,现在,请你小心点抱着梅姑娘随老夫来。”
连忙俯下身去,秋离异常谨慎地将梅瑶萍平平抱起,然后,跟在衣帆后面,步步踏稳,来到坡后一块微陷地凹地里。
这块凹地四周隆起,边沿生满凄凄青草,底下却是柔软的铺得厚厚的枯萎草屑——想是草梗被风吹落入内,而自然形成这么一层美妙娇垫。在衣帆示意下,秋离将梅瑶萍轻轻放下,就在他弯腰屈膝的一刹那,脸儿对着梅瑶萍的脸儿,这位美丽的姑娘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凝视着秋离,目光中的神色是那么深情,那么得意,又那么温柔,她悄悄地道:“我爱你。”
看着怀中娇羞人儿,秋离一阵心痛加上一阵心酸,他强笑着,低声道:“我也是。”
后面衣帆已自急忙赶来的周云手中接过水壶与装着药材的皮囊,他干咳了一声,平静地道:“秋老弟,你请上去吧。”
轻轻放下梅瑶萍,秋离转身,讷讷地道:“我也要上去么?”笑了笑,衣帆领首道:“不错,你也上去,老弟,现在还不到你无须回避的时候,当然你早晚会具有此等身份,但非眼前。”
秋离尴尬地一笑道:“呃,当然,前辈。”
说着,秋离匆匆跃上凹坑,与周云快步离开,“银绝剑”,鲍德迎了上来,满脸关切之色:“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秋离苦笑道:“但愿没有,衣前辈正在准备为梅瑶萍疗治。”
叹了口气,鲍镕惭愧地道:“真是提起来就叫人汗颜,老弟,你正在收拾那草元义,我们却在一侧全神凝注,为你掠阵,大伙全忽略了那姓丘的王八蛋,万万想不到他在重创之下,犹竟能抽冷子施暗算,先不谈这家伙的卑鄙龌做,就说我们几个吧,反应未免太慢,脑筋也未免太木讷了……”秋离忙道:“前辈万莫如此自责,事起仓促,变化太快,谁也无法面面顾到,又何能独责前辈等人呢?”后面,周云也歉疚地道:“对不起,秋兄……”摇摇手,秋离道:“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你我是什么交情?说这些话不是也太生疏了么?我听着反觉不快!”
周云苦笑了一声,转身,自旁边草地上拿起秋离的银牛角,双手奉上,他一面低声道:“方才我去拿水壶的时候,也去将插在丘达身上的银牛角拔出取回,丘达那斯、业已陨……”银牛角已经擦抹得干干净净,知道是周云给擦试的,秋离将家伙收好,感激地一笑道:“多谢了,姓丘的老小于委实太便宜了他,依他所犯的罪恶来说,这种死法,他算挠上高香也求不到!”
周云顿首道:“我同意,在他领导下的‘八角会’,可以说邪恶明狠到了极点,几乎没有什么坏事他们做不出来,这种结果的确便宜了他。”
秋离沉吟着道:“总算替宗家母于,报了那家破人亡的深仇了!”
周云一笑道:“不错,若等你那干儿子自己长大来出这口怨气,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这小于有没有这个能耐呢?”秋离吁了口气,道:“我那乖儿长大之后,想也不会太过窝囊——”他一回头,又道:“去看着马大哥吧。”
在那边,马标正苦着脸坐在那里,“银绝剑”鲍德已蹲在他身边替他察看伤势,但鲍德却不敢动手医治,他在等衣帆前来,在医术上来说,鲍德可是不及他在剑法上的修为十分之一呢……秋离与周云走近马标,没开口前,马标先叹了口气,一脸孔颓唐之色,期期哎哎地道:“都是我不该,兄弟,如果梅姑娘不是正在专心察看我的伤势,她来必会被丘达那邪王八算计,纵使算计到吧,也不台伤得这么重,唉,我这为兄的自己不行,又害了人家……”淡淡一笑,秋离道:“这件意外谁也不能怪,大哥,只怪那姓丘的歹毒龌做,假设他还有点骨气,便该冲着我们,不应对一个背着身的女人下手!”
叹了口气,马标道,“甭再开脱我了,兄弟,这全是我的无能所至……梅姑娘受伤的那一瞬里,我恨不得扑了过去生吃了丘达那斯,太狠毒,太下流……”秋离低沉地道:“别这样,大哥,你受的伤业已不轻,犹在危急之时,豁命掩护梅瑶萍,就此一点,已经不是常人所能做到……”马标烦躁地道:“还说呢,我在梅姑娘中伤倒地,发出惊叫的当儿,险些乎连心跳也停啦,当时我只想到完了,这一下可不得了,她就痛得滚在我眼前,眼睛看着,那股子滋味比之我自己挨了刀还难受,如若她日后能痊愈了,我倒勉强可以告慰,假设万一出了什么长短,我,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摇摇头,秋离道:“为什么老把过失朝自己身上拉?大哥,我已说过好几遍了,谁也不能怪,只有那姓丘的是混帐。”
“银绝剑”鲍德插口道:“一点也不错,马老弟,你就少在那里自怨自艾了,再说,梅姑娘的伤势虽然不轻,但却要不了命,这件事我可拍胸膛担保,你们不晓得,我那拜兄的歧黄之术相当高明,绝不比当今的一般医生来得稍逊,他那两下子我十分熟悉,再重的伤衣老大也治好过呢。”
旁边,周云也道:“照说,徒弟不该替师父渲染,可是二师父讲得对,我大师父的医道的确精湛妙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