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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时诚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在红区随意拉个司机简直太容易了。而且不用像以前那样特意去抓在红区中做杂事的军人家属,只需要对着站岗的大兵们随意吩咐几句,自然就有军用车辆立刻开过来全程接送了。
啊,顺便一提,在时诚将林之孝带回内城以后,他‘希望之峰’计划执行委员会副主席的身份就被黎将军大手一划,转正变成‘希望之峰’计划执行委员会主席了。
而那个被时诚取而代之了的上一任主席,自然就是身殒神灭了的孙少将。
别看正副主席只有一字之差,实际论起来却是实权派与挂名的天渊之别,光看之前孙少将掌权时候时诚连想要进隔离区一趟都得先跟人报备,就知道这正副之差到底有多大了。
在现在的末世里面,所有基地奉行的都是军事化的简洁管理,以往的官僚系统全部被弃如敝履。时诚之前的‘希望之峰’计划执行委员会副主席说来好听,实际上在孙少将把持隔离区大小事务的时期就只是个名头而已,拿出来还不如异能者的名头能吓唬人。
再看现在,挂名‘希望之峰’计划执行委员会主席,即使身无军衔也是实打实的一号基地大佬,说起来以后从隔离区里面出来的异能者都和时诚有半师之谊。即使是尉级校级的军官见着时诚了也得立正敬礼,随便使唤军人毫无压力,这就是特权啊。
有了军用车辆的开道,自然是一路绿灯毫无阻拦。时诚眼看着窗外随着距离内城距离越远,就显得越发破落混乱的景象又是免不了一叹。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希望救一万个人?但残酷的现实就是必须由数千人的牺牲才能保证其余人类的残存,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死亡的happy end毕竟只是童话故事的结局,在现实中舍与得永远就剩缠绕在一起的蔓藤一样分之不开,不可能只有得而无需舍。
军车行使在外城的道路上,一路开过来那些原本或躺或坐在马路上的白区居民们见状无不色变,一个个都慌里慌张手忙脚乱的连忙逃走。
白区居民们逃避恐惧的眼神让人时诚心下难受,索性闭目养神仰倒在座位上不再看了。
军车开得又快又稳,没让时诚等多久就到了。时诚下车以后对此处的第一印象就是四个大字:格格不入。
比起周围依然属于白区的破败景象,这个不大的帐篷外面胡乱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物资,几乎内城异能者有的供应都往这里搬了一份。而周围那些眼馋着物资的白区居民们,面对着守卫在帐篷四周实枪荷弹的大兵的也是缩起了脖子,任谁饿的再慌也不敢在虎视眈眈的大兵眼皮底下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默默扫视了一圈帐篷周围的大兵们,时诚发现这些既是保护也是监视占卜师的大兵足足有三十多人,几乎是把帐篷给围了个滴水不漏。而崭新的行军帐篷和源源不断运送过来的物资,也充分显示出了黎将军对这个占卜师的看重。
时诚想起了自己尚未和林之孝重逢之前,占卜师就已经做出了林之孝将会在自己的帮助下觉醒异能的预言,一时间对这个诡秘莫测点名只见自己的占卜师起了三分兴趣。
此时与时诚同行在军车上保卫他的士兵们正和守卫在帐篷周边的大兵们进行交接,在时诚走进帐篷后所有守卫的士兵都刷刷立正行了军礼。时诚视若不见的直接揭开帐篷门帘,径直走了进去,准备和这个占卜师好好会上一面。
要说现在还有谁能对时诚产生威胁的,除了神秘莫测的沈明以外几乎没有第二人。在时诚的时间停止和不死之身面前,任何阴谋偷袭都形同虚设,因此时诚在对占卜师起了兴趣之余也并未有什么防备心理,他的能力给予了他足够的托大资本。
时诚走进帐篷之后,这间帐篷里的另一个人立刻就做出了回应。传说中的占卜师压低着声音对着时诚招呼道:“时诚先生,感谢您能同意鄙人冒昧草率的会面要求,请坐。”
对于占卜师素未蒙面便一口咬定了自己身份的做法,时诚也只是当成装神弄鬼的小把戏一笑置之。靠近坐在软垫子上背对着自己的占卜师以后,时诚并没有客随主便的依言坐在另一张为自己准备的软垫上,而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占卜师的背影,淡淡道:“心清则眼明,阁下又何必在明眼人面前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反而贻笑大方了。”
占卜师闻言发出了刻意压低的低沉笑声,转问时诚道:“时诚先生说鄙人的未卜先知乃是装神弄鬼,那想必对鄙人的身份已然了如指掌了?还望不吝赐教。”
时诚冷漠的看着这个把自己包裹在黑色长袍中什么也不漏出来的占卜师,不屑的回道:“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该不会以为光靠装深沉就能糊弄过我了吧。”
虽然视线被拢头裹手的黑色长袍完全阻挡住了,但是衣物可阻挡不住时诚作弊一样的生命力探查。在走进这个帐篷的第一时间时诚就详细探查了整个帐篷内部,除了自己以外只有一个生命力活跃依然还在发育期的少年罢了,自然是对这个所谓占卜师的真身了如指掌。
“哎呀哎呀,果然还是瞒不过去呀,”之前一直被压低成沙哑低沉的嗓音恢复了少年的清亮,占卜师干脆利落的掀开了黑色长袍的帽子,清军漂亮的少年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时诚先生,久仰久仰,我可是想您想了十几年了啊。”
时诚漠然回道:“我可不记得在十多岁的时候和还没断奶的小屁孩有过什么纠缠。”
占卜师少年闻言被呛了一声,摸着鼻子悻悻笑了,“时间就是这么奇妙,十年前我初见时诚先生便是现在的少年模样,不像今日再次得见却仍然容颜不改当年。可惜看来时诚先生已经将鄙人的事情彻底忘在脑后了呀,真是令人伤怀不已。”
“少跟我说这些虚话,”时诚的目光冷了下去,心里对于这个神秘兮兮的滑头少年实在没几分好感,“我问你,你从何处得知我会帮助林之孝觉醒异能的事情?在我面前就别拿出占卜异能那一套说辞了,到底有没有异能,想必你自己比我更加清楚。”
时诚在探查到帐篷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这个自称有着占卜异能的占卜师就生命力而言完全是个普通人,和时诚脑海里的异能者体系划分大相径庭,根本排不进异能者的行列。
现在所有基地里面的‘异能者’,其实并非泛指超出人类以外所有有着特异功能的人。而是狭义限定为了经历了‘进化过程’,将潜在生命能量吸收之后不惧丧尸攻击,并且能对丧尸轻易造成致命伤害的‘影响系异能者’与‘强化系异能者’这两个类别。
虽然时诚也在这个装神弄鬼的少年身上感觉到了异于常人的某些区别,但以生命力划分进化前的人与进化后的人是不会错的。不管少年会占卜之事是真还是假,最起码在时诚的分类中是往普通人那一边靠的。
如果少年坦诚自己不会异能但是会占卜的话,那时诚也许还会信他三分。但如果少年坚称自己是个异能者的话,那么立刻就会被时诚划分到黑名单里面,让人拉出去当骗子处理了。
面对时诚咄咄逼人的质问,少年露出了混杂着黯淡和伤感的表情,似乎被时诚丝毫都不信任的态度给伤到了一样。但很快少年就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坦言相告道:“是,我不是异能者,之前那些话都是忽悠大兵和将军的,要是不说点什么引起注意的话,我根本没可能见到时诚先生的。”
“你还没有解释之前我的问话,”时诚冷言冷语的提醒着少年,并不准备给他任何蒙混过关的机会,“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林之孝的事情的?”
少年闻言露出了友善的笑容,看得时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我是不会异能啦,但是会占卜这件事情可是货真价实的哦。”
时诚不置可否,淡淡的‘哦’了一声算是回应,只是目光变得更加冰冷了起来,像是在看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那你倒是做个预言来看看?”
“预言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到,”少年耸肩摇头,连推脱的举动都做得这么可爱,在时诚越发嘲讽的目光中泰然处之的回道,“未来的事情尚未发生,我所能做的不过是从无限的猫箱中抽取出某个可能性加以解读罢了。充其量只算得上占卜,哪敢自称为预言。倒不如说在我看来,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断言‘未来’会怎么怎么样的都是打自己的脸罢了。”
时诚不为所动,只揪着少年话里的破绽追问道:“也就是说,你也无法保证你语言的正确性?”
话中的怀疑之意简直旗帜鲜明。
少年像受了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