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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席话,两个兄弟心有灵犀一般,几乎是异口同声,语句虽平淡无奇,却有浓情思念,自在其中。
话落,茅草屋里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百草翁从屋里缓缓的走了出来,神色沧桑,看着门外并排站着的欧阳春、欧阳秋,面上轻轻的一笑,慨叹道:“我在外漂泊这么多年,以为欧阳家的人,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娃娃,还惦记着我这个弃人!”
欧阳兄弟听得百草翁感叹,尤其是听得“弃人”二字,神色间都是一阵黯然,却是欧阳春岔开话题道:“大伯,我们可不是当初你走的时候那小娃娃了,你看现在,我们都和大伯一般般高了。再不是当初赖在大伯怀里的小娃娃啦!”
“是啊!时间过的可真快。”
百草翁唏嘘道,依稀之间,记忆之事,恍在昨日。
这时,欧阳秋看向苍老许多的百草翁,不再是当年那个英俊潇洒的大伯,当下心里一片悲切,没有多想便说出了口,道:“大伯,这些年你都孤身在外,和家里断了联络,其实家里人都很想念你,都是盼着大伯回家呢!”
百草翁面上笑容一僵,哼了一声道:“回家?何处是我家?我的家,就在这里。东台山就是我的家。丹雪生在这里,葬在这里,我便陪在这里,欧阳家族我已无半点留恋。你们的大伯,已经不再是你们记忆中的大伯了,自从我被逐出家门之后,别人都叫我一声疯癫子!现在,面也见了,话也说了,我便不留你们两个,下山回家去吧!大伯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走罢……”
百草翁一挥手,示意欧阳兄弟离开,自顾自回到草屋之中,抚摸着丹雪琴,神色痴然。
欧阳春和欧阳秋面面相觑,记忆中的大伯,疼爱他们兄弟两个,如同宝贝一般,甚至比他们生父更甚,哪曾想到,今日有幸再见,却是如此情形,心头怎能相信,又怎不充满失落和困惑。
两兄弟垂头丧气,呆呆的站在草屋之外,不知所措。
然则草屋之内的百草翁忽然说道:“快走!不然我要逐客了!”语气颇为的生冷。
欧阳春与欧阳秋神色颓然,听得这一声喝,对视一眼,方在外齐齐喊了一声“大伯,告辞了”,依言走开,受了颇大的打击,才与风馗首一同下了东台山。
这一番经过,欧阳春、欧阳秋游走云州之心,已经心灰意懒,当即决定便要返回中州去了。
风馗首心底揪着一个疙瘩,颇有些疑问,在临别前,没能耐住好奇,终于问道:“不瞒两位,我在来这东台山之时,于半山腰处,遇见一个叫天音子的人,听他弹奏一曲,惊为天人。另外,他还叮嘱我一句,在二位的大伯面前,莫谈音律,还说这是百草翁的忌讳。我心头很是不解,两位可否解惑!我只是好奇,如果不便说,也不打紧!”
欧阳春与欧阳秋对望一眼,皆是老气的叹了一声,才由欧阳春说道:“说也无妨!大伯变成如今这样,是有原因的。这些我们虽然知道,但真正见了面,才明白,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莫谈音律,这的确是大伯的禁忌。还记得是我五岁那年,大伯结识了一个叫陈丹雪的女子,便是在这东台山上弹琴,吸引了大伯。那把琴,就是你所见到的丹雪琴。大伯与陈丹雪一见如故,互相倾慕,不久之后结为道侣。但那时,大娘身中奇毒,已然命不久矣,大伯为了解救大娘,费尽周折,也是无效。到了最后,不知从何得知,可以凤血疗毒。于是,走投无路的大伯便擅自取出了家族祖传的唯一一滴天凤真血,打入大娘的心窍之中,解了大娘所中剧毒。但是,那一滴凤血,对于我们欧阳家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没有了它,我们的血脉便会退化,再难保住天凤血脉的传承,这对于我们欧阳家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是以当时族内震动,便捉了大娘,从大娘的心窍之中取出了凤血。大娘毒根未除,险要暴毙当场,大伯哪肯心爱之人如此死去,便耗了一身修为本源,悉数打入大娘的体内,欲以自己性命,挽住大娘的命数。终于是救活了大娘一时半刻。大娘怀抱古筝,自知不能久留于人世,便在众人之前,最后弹奏了一曲。听父亲说,但凡听了那一曲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支曲子,是大娘绵绵爱意的表达,百转千回,纯粹真挚。待到这一曲毕了,大娘已经气数将近,对泪流满面的大伯说道:“今生无缘,来生再聚!莫谈音律,把我忘记!”大娘临终前的几句话,本是要大伯忘了自己,免得大伯痛苦。他们从琴音相识,又从一曲永别,大娘知道大伯一碰音律,便会想到自己,临终之前说出,一片苦心。但是大伯当时痛不欲生,对家族满心恨意,一身修为毁了大半,道心崩溃,已然走火入魔,一路带着大娘的尸身,离开了家门。大伯学医,恐怕也是幻想着能够救活大娘吧!是以,莫谈音律,便成了大伯的忌讳!只要谈起音律,便会触动他的心魔,他就会六亲不认,发疯一般。至于那个天音子,似乎与大娘同出一门,是大伯为数不多的几个挚友之一吧!”
欧阳春将个中情形解说清楚,风馗首便也明白了原委,感慨道:“天下有缘之人何其之多,有缘无份者又未尝不少啊!莫谈音律,原来如此!好一个痴情的百草翁啊!”
“是啊!只是,如今大娘已逝,大伯也变,那凤血更是化为一滴白露,没有效用。这一番,无论是谁,都没有得到好处。我们这一番来云州,寻找天凤,能够见到天风一面,又见大伯,已经不虚此行了!”
欧阳秋颇为沉重的叹息道,然后三人便在东台山之下,作别告辞。
见着欧阳兄弟两人远去,风馗首才呢喃道:“原来这两兄弟此来云州,另有目的。这个欧阳家,莫不是觊觎彩儿姐姐的真血罢!不过,派两个如此年轻的子弟,姗姗迟来,这又是为何呢?!”
第五十一章:危机
欧阳春和欧阳秋脱离危险,离开之后,风馗首也未作停留,看了看临别之际,欧阳秋塞给自己的一枚乌紫铁牌,小小铁牌入手一阵冰凉,分量很足,在手心里,有种沉甸甸的感觉,其上有着一个象形的凤字,另一面是一个工工整整的商字。仔细看了看这块铁牌,如同一枚令牌一般,什么材质,风馗首也是吃不透,反正坚不可摧,但回想起欧阳秋递给自己之时的慎重模样,便知颇有些价值,多半是一种象征身份的令牌,非是寻常人物便可拥有的。风馗首现在也用不着它,细细观看了一会,便自收起,踏空而去。
自打风馗首炼化一部分化解浑然天棺得来的真元之后,自己的实力又是上了很大一个台阶,相比同是化仙境界的其他人物,对于风馗首这等尚在道真境界真气雄浑便堪比上仙的异类来说,已经不是同等境界之辈能够望其项背的了,以风馗首现在的实力,稳压上仙境界不在话下,甚至可以与寻常的飞仙境界高手一较高下。
是以,风馗首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徐徐将体内海量的真元彻底炼化,化为己用,相信到得那个时候,只要境界感悟一到,冲击上仙境界,不成问题。
风馗首速速回了飘渺山,此间已经距离甄选真传弟子的擂台比试不远。风馗首对那飘渺虚天颇为的好奇,加之如今修为进步,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决定参与此次选拔,成与不成,他倒是没有强求,重要的是,擂台比试,也是一种历练,与别人斗法、战斗,可以增加自己的经验,激发自己的灵感,对于修炼来说,是极有好处的。这一点的妙用,好如在剑窟之中一样,别人打出的精妙剑气可以存留其中,身在剑窟之内,便可仔细观摩,取其精华。当然剑窟之中,最为珍贵、最让人眼馋的却不完全是这些,还有来自飘渺虚天的仙灵之气和无上剑芒。这剑芒,才是剑窟之中,最为精华的所在。
回了门派,风馗首先在阁楼里静静调息了半日,梳理近日来的感悟,体会着化仙境界的诸多不同。修炼到了化仙这个境界,已然脱去凡胎,一具肉身,真正成为逆天求道的载体。
整个白昼,风馗首都安坐于阁楼之内,不断的炼化着体内的真元,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直到了傍晚时分,白晓亦神色惶惶的来到风馗首的阁楼下,才惊醒了风馗首。
打开弱水杀阵,白晓亦上了风馗首的阁楼,入得屋里坐下,风馗首方才瞧见,白晓亦的神色并不好,隐隐有些焦躁不安,一时之间默默坐下,却不说话,颇有些反常。风馗首知九彩天蛇白晓亦混在仙道门派里,的确困难重重,当下呵呵一笑道:“晓亦师妹,可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