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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便追着银星熠回仙界了。这次张虎和佘念堇来到尘后,他一直蓄意讨好,没几天之后便和他们成了好友,然后开始套问起银星熠和云淡烟的事情来。
佘念堇是一个直肠子的人,虽然和银星熠和解了,这件事情始终是横亘在她心中的一根刺,根本不用秦昱暄多费心,也不顾张虎的阻拦,三下五除二的几下子便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听得秦昱暄目瞪口呆,没想到不显山不露水的银星熠是这么痴情,现在的功力又是这么高,在仙界的生活又是那么多彩多姿,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地想办法去仙界。
夏琴也是听得目瞪口呆,也下了决心要去仙界,但原因却与秦昱暄完全不同,她只是没有想到白俊刚刚摆脱关于雷宏的噩梦,却又卷进了一场看来也不轻松的斗争中。她无法想象世上居然有和自己完全相反的生物,光是散发出气息来便可以杀人,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竖,由不得她不担心白俊。
知道了银星熠和云淡烟的故事后,尽管原因不同,但秦昱暄和夏琴都对放在巴雾峡悬棺上的乔娜骨灰有了极大的兴趣,便约好了时间,各自请了假,要一起去巴雾峡看看。张虎和佘念堇反正也没有目的地,小三峡也是一个著名的游览胜地,便和他们一起去了巴雾峡。
几天后,一行人已经到了巫溪县,也学着银星熠当初的做法,雇了一艘柳叶舟顺流而下,走马观花的看了巴雾峡,都觉得不过瘾,还想多看看,当夜便在巫山县的大昌镇住了下来。
夜里,心事重重,又早习惯了不睡觉的佘念堇说什么也睡不着,索性穿了衣服起来,打算自己一个人飞去巴雾峡看看。谁知道她才刚刚坐起来,和她同屋的夏琴便也坐了起来,伸手开了灯,笑着说:“阿堇,睡不着么?我也睡不着,不如我们去外面走走。”
佘念堇推托不得,只有和夏琴一起来到旅店外。
正是午夜十分,街道上十分安静,两人不觉中来到江边。阵阵凉风吹来,使得人精神一爽。佘念堇却有些迷茫,眺望巴雾峡的方向,依稀看见了当初银星熠为了安置乔娜骨灰,攀爬峭壁的身影。她对银星熠的感觉很复杂,虽然和银星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多少舒心的感觉,一点也不如和张虎在一起的时候愉快,但对银星熠喜欢上一个异类却耿耿于怀。只可惜她和云淡烟仅见过一面,还没有过任何交谈,实在是不知道她凭什么吸引了冷漠的银星熠。忽然想到,既然乔娜化身的云淡烟目前在仙界,那骨灰坛中装的是什么呢?
佘念堇想到这里,比刚才还想去巴雾峡,却不知道该如何撇下夏琴,正伤脑筋的时候,忽听夏琴低声说:“阿堇,你说云姑娘现在既然是在仙界又活了,那巴雾峡骨灰坛中装的是什么呢?”
佘念堇一听夏琴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兴奋起来,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身后有没有人,才压低声音说:“老实说,阿琴,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呢。要不是你跟着我出来了,我已经直接飞过去检查了。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直接飞过去看看。”
夏琴连忙点头,说:“我也是想去看看,可惜自己去不了。你能带我去,实在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佘念堇开始还觉得自己的念头甚是荒唐,却不料夏琴居然会赞成,二话不说便带着夏琴直接飞了起来,片刻后已经到了放骨灰坛的石洞外。佘念堇还只想看看骨灰坛中装的东西便算了,岂知夏琴却比她还过分,也不等佘念堇打开骨灰坛,干脆把骨灰坛抱了起来,说:“我们带回去慢慢研究。”
佘念堇迟疑说:“这样不好吧?万一被阿星知道了,我们要怎么交代?”
夏琴有些恨恨地说:“那个云淡烟摆明了便不是善类,银星熠还要和他搅在一起,我们这样做是救他,不是害他。”
佘念堇还是觉得不大妥当,但夏琴已经在催促她离开了,只得带着夏琴回到了旅店。
回到房间中后,大约毕竟还是觉得自己有些理亏,两人谁也不愿意去打开骨灰坛了,但又不甘心就那么送回去,夏琴便把它仔细的放进自己的背包中。一直到回到家中,她也没有拿出来,和佘念堇也没有再谈论过此事。
白俊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停下不说了,只是拿眼瞅着一直没有出声,脸上又没有了表情的银星熠。此时他们已经漫步在成都的街道上了,正慢慢地朝银星熠家中走去。银星熠对此很奇怪,白俊催得很急,路上也赶得很急,到了成都后反而不急了。
银星熠一看白俊的神色便明白了白俊的意思,也了解白俊为何一定要他来尘世了,牵动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来,说:“这事她们虽然做得有失厚道,但也算不错。白大哥请接着说下去。”
白俊低叹一声,明知无用,还是说:“对不起,星熠。”
银星熠缓缓摇头,说:“白大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是,平白无故的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但我想我们既然是一家人,客气话便不用说了。后来怎样?”
白俊看了看已经显得很平静的银星熠,吸了一口气说:“后面的事情我不说,你大约也可以猜到了。虎儿和堇妹从三峡回来后,又去别的地方玩去了,夏琴和秦昱暄要上班,不能总是陪着他们,所以四个人便分开了。坛子一直放在夏琴那里,始终是她的一件心事。昨天夏琴下班回家的时间比平时要早一些,又想起这件事,终于忍不住打开了坛子,发现里面根本没有骨灰……星熠,你怎么了?”白俊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扶住身边一点血色也没有且摇摇欲坠的银星熠。
银星熠心情激荡是有道理的,骨灰是他亲手装在坛子中的,怎么会没有?不过他在一瞬间又挺直了脊梁,摇了摇头说:“白大哥,你别担心,我没关系的。可能是前几天逼毒的时候失血过多,所以有点头晕。”
白俊当然知道银星熠是在掩饰,但他尽管很担忧,还是放开了银星熠,接着说:“夏琴打开坛子,发现里面全是经过精心制作的兰紫色的干花。夏琴平时不大喜欢花草,认不出来那是什么,但我一看便知道那全是勿忘我。这些勿忘我是用来固定坛子中间的一朵黄色郁金香的。那朵郁金香花是用纯净的黄色水晶雕刻成的。”
银星熠再次忍不住一震,心中又开始滴血,因为他一听就明白了,是云淡烟自己替换了坛子中的东西。他此刻很是痛恨自己的记忆力,恨自己从乔娜那里学会了花语便没办法忘记,所以知道黄色的郁金香代表的乃是没有希望的爱,而勿忘我却代表永恒的爱,两者加在一起岂不是永远也没有希望的爱?
白俊察觉到银星熠的激动,却假装什么也没察觉,继续说到:“夏琴发现这些后,极为震惊,开始呼唤我,但我那时正在南海,身上加有排他性的护罩的保护,虽然还是收到了夏琴的呼唤,却比正常的时间晚了很多。夏琴等了一会儿还没见我去,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找不着虎儿和堇妹,便找来秦昱暄商量。只是秦昱暄也说不出什么来,但他想到温彦芹和你很熟悉,便打电话告诉了温彦芹。”
说到这里,白俊又停了下来,担忧地看了看银星熠。
银星熠勉强笑了笑,接口说:“大哥一定是骂了他们一顿,然后告诉他们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当初是他和我一起把乔娜的骨灰装进坛子中的。然后大哥觉得应该把此事告诉我,便开始给我打电话。现在大哥一定在我家里等我,我们快点走吧。”说着加快了脚步。
只要转过一个街角就可以看见银星熠居住的小区了。银星熠没有看白俊,把目光投向街角的花坛。街角花坛中摆放的羽衣甘蓝原本美丽的外衣已经开始萎缩,冒出了不合时宜的花苔,用另类语言告诉世人:春天来了。
白俊不仅没有加快步伐,反一把拉住银星熠,艰难地说:“你的推断前半部分是完全正确。我今天早上回洗剑园的时候,碰见了梁玄,知道了你前些日子遇袭中毒的事情。按说你现在还没有痊愈,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情我也不应该打扰你,但我想你也可以理解,我在长达千年的悠长岁月中,就只遇见夏琴这么一个女孩……”
银星熠还没有看见过白俊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祥地预感席卷过来,打断白俊的话,说:“白大哥,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吧。”
白俊又看了看银星熠的脸色才说:“我刚才告诉你的那些话,是温彦芹和虎儿他们拼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