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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跨下出租车银星熠目光茫然地扫过海滩,忽然浑身一震,接着又很快平静下来,指着远处突出海岸的一块巨大的岩石问:“师兄,当初师母就是站在那块礁石上的么?”
秦昱暄顺着银星熠的手指瞧去,连拿在手中的伞也忘了撑开,就那么呆在那里,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喃喃说:“夏琴一再给我描述彩衣站在礁石上的身影美得像一个白色的精灵,我始终不能理解,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不就是一个精灵么?不过是黑色的。”
这么远的距离,秦昱暄看不清楚礁石上的人,只能凭感觉来说话,但银星熠却看得清清楚楚。礁石上站立的正是和乔娜二位一体的云淡烟。她还保留了乔娜的外表,却没有掩饰身上的灵气,自然看得秦昱暄目瞪口呆,忘乎所以。她显然也看见了银星熠,正缓缓转过身来。
她一身黑色的衣服早被雨水淋湿透了,紧贴在她的身上,使她的身子显得十分单薄。黑色的短发也在雨水的肆虐下变成一缕一缕的,可怜兮兮地贴在头上。她无法抑制地在微微颤抖,脸色病态的苍白,连嘴唇也一点血色都没有。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本来应该是很狼狈才对,但秦昱暄说得对,她给人的感觉却不是狼狈,而是难测的缥缈。她仿佛是云,又仿佛是雾,更仿佛是那下个不停的雨丝。她和周围环境和谐的融合在一起,让人觉得在这细雨飘飞的时候,她就应该是眼前这个样子,也只有这个样子才能不破坏海滩的美景。她像一个美丽的精灵,一个不属于尘世的仙子,一缕飘舞在蒙蒙细雨中的轻烟。她茫然的表情看来是那么圣洁,空洞的目光是那么灵秀,挺立的身影是那么高贵,紧抿着的嘴角却是那么的无奈。
银星熠弯腰通过车窗付了双倍的出租车费,将本来说好还要带他们回去的出租车打发掉。在出租车走远以后,他望见云淡烟暂时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心又开始不争气地蓬蓬乱跳,拍了拍还在发呆的秦昱暄说:“那是云淡烟姑娘,也是从仙界过来的。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再次按捺下激动的心情,领着秦昱暄缓缓朝礁石上走去。
秦昱暄机械地点了点头,跟在银星熠身边,傻傻地问:“云姑娘也会道法?”
银星熠直勾勾地盯着礁石上黑色的身影,用梦幻般的声音回答说:“师母说她的功力很深厚,但却不太用得出来。”接着竟然低声的唱起歌来,那是一首秦昱暄从来也没有听过的,哀怨的歌。
秦昱暄一愣,神志恢复了不少,终于察觉到银星熠的异样。再看礁石上的表情越来越清晰的黑衣女郎,忍不住要问:她暴露在细雨中窈窕身影是为什么瑟瑟发抖?她脸上肆意横流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她那会说话的眼睛中为什么透露出痛楚迷茫?又迷惑的看了看显然已经忘记自己存在的银星熠,秦昱暄冒出满肚子的问题。但他知道此刻不宜多说,下决心回去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定要找白俊问个清楚明白。
银星熠终于走上了礁石,停在乔娜久违了的身影前,久久凝视着这的熟悉容貌,好半天才发现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来称呼眼前这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又迟疑了片刻,银星熠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说:“烟儿,在下雨呢。你的伤还没有好,这么淋雨再要生病了可怎么办?”顺手拿过秦昱暄始终也没有撑开的红色雨伞,撑开罩在云淡烟的头上。
辛苦建立的心灵堤防在这一刻轰然溃决,一直没有出声的云淡烟在不明所以的秦昱暄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倏地扑在银星熠的肩头,失声抽噎,委屈地说:“小星星,你真要忘了我么?”
银星熠强压下心头的激动,温柔地淡淡说:“烟儿,你不是也要忘了我么?”
云淡烟仰起涕泪斑斑的脸,哽咽着说:“可是人家没有一刻能忘了你,小星星。”
银星熠叹息着低声说:“烟儿,难道我可以忘了你么?”
忽然银星熠的一切决心也在这一刻瓦解,任何掩饰亦在这一刻消融,银星熠的双眼也涌出一片水汽,变得模糊了,心中却升起一阵喜悦。他再无力握住手中的红色雨伞,蓦然伸开双臂将云淡烟拥在怀里,他低下头,在云淡烟的耳边低声呢喃:“烟儿,娜娜,你终于不再逃避你的小星星了么?”
红色的雨伞在礁石上弹了一下后,掉下礁石,又被浪花卷起,起起伏伏地飘远了。礁石上的三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它,银星熠醉了,云淡烟痴了,秦昱暄呆了。
润物无声飘飘洒洒的春雨下得更密了,温柔的将大海、沙滩、海浪、礁石还有礁石上的人儿都拥进自己的怀抱,将天、地、人融合成一个整体,连时间也停止了她匆匆的脚步,停顿在这美好动人的一刻。
楚平和彩衣刚刚跨进房门,坐在圆桌旁的杜雅贞起身福了一福,急急地道:“把门关上,别让思远进来!”
楚平回手带上房门,把一脸关切之情的宋思远隔绝在门外,也来到圆桌前坐下,看了看神情疲惫,精神却很亢奋,并无异样的杜雅贞,皱眉道:“贞姐,宋老板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夫妻之间有什么是不能摊开来说的呢?”
杜雅贞欲言又止,犹豫道:“妾身……”
彩衣看了看一点也不像是有病的杜雅贞,也很诧异宋思远甫一见面之时的“救救雅贞”之语,奇怪的道:“贞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连宋老板也要瞒着?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有事发生,你这样瞒着他,不怕伤他的心么?”
杜雅贞叹了一口气,犹豫片刻道:“唉!妾身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不过彩衣说得对,妾身不应该瞒着思远。”接着扬声道,“思远,你也进来吧。”
宋思远进来后,迟疑了片刻,在杜雅贞的身边坐下,伸手握住杜雅贞的手,道:“雅贞,请你要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的。”
楚平欣然道:“贞姐,你看这样不是很好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该说了吧?”
杜雅贞又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咬牙道:“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昨天黄昏的时候开始,妾身就突然间变得很烦躁,很想大开杀戒。幸好妾身知道这很不对,还能克制住自己。但今天早上,妾身却发现越来越无法克制自己了,竟然连思远也想伤害,且愿望非常强烈。妾身很怕控制不住自己,失手伤害思远,所以把自己给关了起来。楚平、彩衣,妾身知道你们都是道法高深的人,只有求你们了。你们一定要救救妾身,妾身真不想失去思远。”
彩衣愕然道:“有这样的事情?贞姐,你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么?”
杜雅贞彷徨地道:“现在妾身还可以勉强控制自己,但今天的感觉比昨天还要糟糕。妾身很怕过些日子以后,就真的不能控制自己,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所以要趁着自己尚算清醒的时候,求你们救救妾身。”
楚平沉吟道:“贞姐,你自己便是一个医生,有没有觉得自己是生病了?”
杜雅贞摇了摇头,道:“妾身昨天黄昏的时候和恒儿在外面玩,莫名其妙的咳嗽了几声,曾以为自己是病了,给自己把了脉。妾身没有病。不瞒你们,妾身自幼开始修道,从来没有起过杀念,活了几百年,连兔子也没有伤害过。这没多年来,妾身一直生活在和平宁静的洪瀚镇,生活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不同,现在竟然想杀人,所以觉得自己很不正常,真像是中了邪。妾身虽然是足不出户,却听一个同族的朋友说起过你们的事迹,知道只有你们才能救妾身,也肯救妾身,加上彩衣又说过我们是朋友,才冒昧地让思远请你们过来。”
楚平和彩衣听得你眼望我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能控制别人行动的诡异的葡萄子,难道还有一颗剩了下来?彩衣伸出手来,道:“贞姐,冒犯了。”
杜雅贞不明白彩衣何来冒犯之语,还是坦然伸出手去让彩衣切脉。却见彩衣根本不是在切脉,而是姿势古怪的握住了她的脉门,精纯的真气汹涌而至,立时压得她动弹不得。
杜雅贞大吃一惊下,凶性大发,历鸣一声,竭力运功反抗。奈何她本来就不是彩衣的对手,现在要害被制,如何挣扎也是徒劳,神色却是凄厉之极。
宋思远虽然早知道妻子不是一般人,毕竟还是没有见过,此刻听妻子发出一声嘹亮的鸟鸣,早吓得心中打鼓,再看妻子惨厉凶恶的表情,觉得再不认识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妻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