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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接语,续道,“既然圣上觉得,王家忠良之后,可罚其为先皇守陵,便将他逐去太庙吧!”
此话罢,激动朝野上下又是一阵骚乱,池天南则被燕氏一语“天下唯我论”噎的开不了口,只得换了一个理由,跪地一礼,又是一番恳请,同皇帝道,“圣上,微臣一心为国,哪敢忤逆天子,只是……这王骏对杀人一事,非但不知悔改,还祸乱**……”
“祸乱**!哈哈哈!真是笑话!我这个长辈请骏儿到宫中小住怎么了?不行吗?!”燕氏听闻池天南此语,转面笑出声来,落座九龙宝殿一侧,撤下屏帘,极威严。
“太后此话说得好,王骏可到宫中赴宴,可到宫中议事,可到宫中拜见,唯不可到宫中小住!**乃是皇家女眷之所,此举不仅扰乱**,还有辱皇家威严,其罪当诛!太后娘娘乃天子之母,母仪天下之典范,却将王骏带入宫中小住,试问把皇家颜面放在何处?!”池天南闻声,人言危危,说到最后,变跪拜为立地,话题直指燕氏,见她被问得面有泛白,这才回过头来,逼迫道,“圣上,王骏杀人可量其世家忠良轻判,但祸乱**,有辱圣上,令国家蒙羞,却罪无可恕!还请圣上另行定夺!”
“这……朕……要想想……”皇帝听得,被迫无奈,见燕氏哑口无言,遂看定朝堂之右,这是明显在寻向拓跋。这一望,遂众臣皆跟随皇帝的目光探去,无奈他不发话,也无什么表情,人立地原处,妄若标枪一般。
终了,燕氏开了口,不得已退步,但仍想为王骏留下一条性命,话道,“王道勋重病在身,此时若杀了王骏,未免显得天子太过无情!不如贬为庶人,流放边关吧!”
第八十六节 布局
“池天南最终……为何没有追击燕氏,置王骏死地?”此刻下了朝,殊虑卫所中同拓跋聊开。
“简单啊!对燕氏来说,不想失去王家这张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反扑;但是王道勋不这么想,在他看来,流放王骏和杀了王骏都能使王家彻底失势,因为他知道,燕氏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了;反之,若将她逼得太紧,倒不利于而今的形式!”拓跋话答,看茶殊虑,又道,“你的人安排的如何?今日边塞那边必有动作,说不定急报正在路上,一旦到达京城,别馆那边势必将成为靶子!”
“我知道,母亲他们已托付给赤木长佬,一早起程回去匈奴,不会有事,至于其他人,安排出了城,现如今,当在城外候命了!”殊虑颔首,续道,“图卡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杀了我,若能借耀国之手,自然最好!”
傍晚之时,天降小雪,急报自宫外而来,鄯善联合匈奴大军西下来犯,耀国主大怒,任拓跋辰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领兵出征。
此际别馆为池天南抄过,无奈早已人去楼空。
破晓之前,殊虑携着拓跋,二人立地京郊茂林,雪白霜寒,唐一凌夜雾里现身。
“你们能在此处,想必已经有了周密计划,闻人黎明时分将在北渡等待我们,此次一战之后,便是离别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按理说知道计划的寥寥无几!”殊虑好奇,端唐一凌颔首拓跋,笑起来,答道,“池天南的一举一动不曾逃过我,拓跋上将军自也不例外!”
“那……你可知道,这一战为谁?!”殊虑挑眉,心中一讶,对唐一凌的神出鬼没又多了一分兴趣。
“他们中的一半,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该做个了结了……”唐一凌闻言动容,回转身,这就飞身去,惊动殊虑二人后来跟上。
北渡兵马集结,背靠关山万里,此地为军事要塞,池天南若不想为出征牵动一方,必在拓跋入营之时,就会想方设法除掉他。
“假扮我者,为火字营大将林萧,我已安排各方人手暗中待命,你的人呢?!”三人隐蔽营帐之内,拓跋一寻唐一凌,问起闻人。
“跟着你的林萧林将军呗……”唐一凌话答落下,外间即有喧嚣传来。
“将军,西北营走水,他们来了!”此时探子回报,想是声东击西一计,闻拓跋道,“令林萧现身吧!”
言毕,那侧营铿锵入耳,观来袭不下三百,依唐一凌所讲,池天南此一搏,皆为精兵良将,是他人眼下,最强的武力仰仗了。
“杀!”殊虑听得拓跋一字落下,三人齐身去。
厮杀不观惨烈,唯闻头颅落地,血溅方圆三里,白雪红殷染遍。
拓跋每击进攻,总有阵仗排序,配合着二十长枪精锐,攻防有度,进退自如,这是将领自来的打发。而闻人,突击于侧,剑有蹁跹,冉冉舞似仙。这四人其中,鬼魅之最,唯有唐一凌,殊虑的剑虽快,却不敌唐一凌的暗器之快,那快入极致,一切光影如梦似幻,交戈金属华彩,四散去,避不能,亦躲不过。
杀伐终了,止于静谧。
唯有今番,他们没有留下活口。
一夜之后,林萧孤身领兵西伐,是为假计。
此时黎明初晨,三千世界,皆白净。
“……王道勋之事……看来已经放下了?!”殊虑端看闻人开口,面上带笑,续见他也笑起来,淡淡的,一言坦诚,“若真要见到了,必是要一剑封喉的,可细细想来,已经没有必要了,此际国之存亡一刻,无需特异为了旧仇添新恨,那人而今所得,不正是他的业报吗?!”
“那么……接下来?”殊虑听罢了然,知晓闻人心思,宿命不违,家国轻重有别,可于自己怀揣如何心态去存活,并试图抗争吧……
“大概……会南下江浙,或回去蜀地……”唐一凌接口,见拓跋递上温酒一樽,笑道,“既如此,需喝过一杯再走,明年今时,还不晓各位身在何方!”
这话落,但看四人皆笑,一壶浊酒,两相离别,四海之内,总有一见。
“就此别过了!”闻人转身上马,侧看唐一凌笑去,二人行于天地间,愈走愈远,直至终看不见。
“舍不得?”拓跋听得他叹息,一问揶揄。
“人生难得一知己,犹记得初遇闻人之时,我们在客栈,还差点打起来!”殊虑闻言一笑,摇首,亦有唏嘘,转念却是笑,一掌拍上拓跋肩膀,道,“走罢,去尽未了之事!”
京郊再见西瓦,已近黄昏,冬日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
“尊上,左贤王大人的密信刚刚到达,如今他亲自领兵南下,已劫住图卡的人马,单于得知他联合中原一事,十分震怒,斥他通敌谋逆之罪,亲自下令逮捕回押!”西瓦话落,见殊虑微有一讶,他是知道危古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箭双雕,但没想到他的计划居然如此周密,禁不住苦笑;回首,一看拓跋,认真道,“怎样?何时入城?”
“明日破晓,右骁卫的人,会达到京城,届时宫门二卫,将会助我们一臂之力,此时,右千牛卫的人应该已经暗中牵制了左千牛卫,依着池天南的性子,明日可是他的大成之日,他必是要一早进宫去的!”拓跋话落,旦听殊虑道,“那池天南的那些政党该怎么办?!”
“城中自有金吾卫,明日已安排了全城戒严,除了池天南,谁也动弹不了……至于金吾卫嘛,无需担忧,林萧任命西征大将之前,便是金吾卫上将!”拓跋一解,接着续道,“东风将至,耐心等待吧!”
是夜,万籁俱静,拓跋的人手到达之时,殊虑刚歇过一会儿。此时动身入城,宫中也是肃穆一片。殊虑再见耀国主,那个青年男子站定御花园中,在夜魅下,显得格外瘦弱。
“圣上,人已经安排妥当了,陈公公给太后娘娘喝了些安神药,想必会睡至明日傍晚了!”拓跋一礼拜过,话落是恭敬。
“辛苦你了,这样为难母后大人,希望她将来不要怨恨我……”皇帝听得叹息一语,看定拓跋身后者,正是殊虑,于是上前一步,话道,“劳动大使深夜来此,我国愿与贵国世代交好,此番抄了别馆,也是同将军商量好的戏码!还望大使不要介怀!”
“圣上多虑了,贵国太平,天下太平!”
第八十七节 战事
金銮宝殿,这一朝,空寂豪堂屋宇。
此时群臣皆无,只身九龙宝座的男子,面对着池天南,眼中全是复杂。
“今日虽非大朝,为何只有池爱卿一人来此?”皇帝这样问话,是等着他的回答。
“老朽辅佐圣上多年,犹记得先皇托孤之时,圣上还未及成年,而今岁月如梭……老朽业已花甲了!”池天南落寂一语,话毕后一叹,接着又道,“圣上若贤明,具天子之威,能号令群雄,老朽绝不会如此,只是,如今……也只能对圣上说一句抱歉了!”
“此话何意?爱卿想说什么?!”皇帝听罢一疑,面上却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