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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殊虑闻言不惊,他知晓喜鹊必是凶多吉少,却不想拓跋反应会如此强烈。
“当年少将军新婚,不愿同郡主圆房,便临幸了喜鹊!三月后,喜鹊姐姐身怀有孕,将军想立她为侧,柔秀公主知道后,派人指认喜鹊于十六岁时,曾为拓跋海侍寝……喜鹊姐姐兀自想不开,不想让少将军为难,寻了三尺白绫,便自缢了!”桃儿话落拭泪,哀婉之情溢于言表,见殊虑半饷未话,接着道,“少将军他……得喜鹊姐姐陪伴长大,二人感情之深……喜鹊姐姐身怀六甲而去,对少将军来说,打击不小……还请断将军莫要告诉少将军,今日桃儿所言之话,我不怕少将军他打我……我只是怕……少将军他……会为旧事而悲……”
“我知道了……此事……此话,就当不曾发生过!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殊虑闻言话起,心有哽咽,梦里几时,她还曾记得,喜鹊温温柔柔的话语。抬首,他见桃儿转面离开,又复想起,唤他回首,一问,“她葬于何地……我想去看看她……”
“老将军命人,将她遗骨运往塞外,安葬在拓跋世家墓地……这也算,对她的交代……据闻,那处乃鲜卑部族之地,我也不太清楚……”桃儿回话认真,思量去,确是不晓。殊虑听得颔首,也不再纠缠,遂罢手,一语叹息道,“罢了……人已逝,你下去吧!”
第七十八节 错过
晚照之后,将军府里佳肴宴上,金樽玉蝶呈珍馐,饕餮一餐满琳琅。
“少将军回来了!”桃儿吩咐摆盘上桌,一语殊虑声大,看他站起身来,面上复杂。
“怎样?!”殊虑举步看定拓跋,见他孤身回来,心里五味杂陈,即有放松,亦也失落。
“刑部那边,确定她不是杀手,却不知她为何会出现燕氏府上,因此一直扣押着,也不敢冒然放人!不过我已经向上头做了保,待晚些,他们自会将人送过来!你就不必担忧了!”拓跋见他关切,也不玩笑,认真一话,拉扯他坐定,续语道,“咱们先吃着,她若来的迟,我让厨房另行再摆上一桌,倘若来的早,便加上几个小菜即可!”
“你去时……可有见到别人也在探访她?!”殊虑听得问起,见拓跋给他夹菜,却没什么胃口。
“人我没有见着,和刑部那帮浑人闲扯了半壶好茶,便回来了!怎么?你这么紧张,怕我审问她?!”拓跋见他面有急色,玩笑起来,为难殊虑苦笑词穷。
二人食过一桌佳肴,天色也渐暗,拓跋令人安排了别院留他一住,此时外间传讯急来。
殊虑迈脚一立,站定长廊之下,见灯火里黄婷萱缓慢步来,面上冷淡淡的,直至两人相视后一眼,他看着她表情急速变化,有悲有喜有憎有恨,接着脸上一疼,火辣辣的,那是极狠心的一巴掌。
殊虑没有说话,他知道他有负于她,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刻,他知道他是必须要面对她的。
接着,黄婷萱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有开口落下一个字;末了,她忽然哭出声来,抽泣里带着隐忍的哀婉味道,揪得殊虑心口发疼。
“四年……四年……一个字,一句话,一封信,什么都没有!”黄婷萱一字一顿,声音从唇齿里迸出来,带着怨恨。他却不敢提,他不敢回应她的询问,他不敢提起他两年零三个月无昼无夜的期许和等待,对那些一直没有回音的信,他不敢说,他怕他一旦提起,就会崩溃于已经回转不了的现实。
直至半饷之后,他看着她累了,厌倦于他沉默无言的悲痛表情,背过身去,带着哭腔,一言冷漠,“把我从刑部弄出来,想要如何……你就说吧……若真是懒得开口了,便放我走,我自有去处!”
“我知道你在查断殷琪的案子……今夜太晚了,暂且在这里住下吧……况且,大牢里虚耗,总要好好歇息的……”
“歇息?!这是什么地方?!大门金碧辉煌将军府,我凭什么在这里歇息,我一个江湖浪子,何德何能能跟大人同住一个屋檐之下!笑话!”黄婷萱听他开口,暮然回过头来,笃定他,字字憎恶,笑来嘲讽;说完便又抬起手来,一个掌掴而下,抽得殊虑嘴角都尝到衅血味道。
“断……断将军……”桃儿一侧见得,辩拓跋早些时候兀自离去,此刻惨烈景象,实在难以袖手旁观,上前一话试探,惊动黄婷萱一顿,回过头来,厉声道,“断将军?!断将军……哈哈!认识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姓断的老爹!殊虑!**把当我当猴耍吗?!”
“海棠……不是你想的那样……”殊虑听罢解释,又复没了后话,激动黄婷萱笑起来,那笑极癫狂,叫他无措。
“海棠?!谁让你这么叫了?!怎么不说了啊?!接着说啊!向我解释一下你这四年如何飞黄腾达成了断将军呗,要不要小的给将军行个大礼,谢将军放我出刑部大牢啊?!”黄婷萱闻言话又起,看他欲言又止,遂摇首自嘲,笑得凄苦。
殊虑上前,此刻想将她揽入怀中,手,却不知不觉僵在半空,再没有落下。
黄婷萱见罢,端他然然落泪,皱眉,转身,一走缓慢,他也就这么看着她,一步一步迈出去,消失在视野中。
桃儿旁侧无措,不知究竟该唤人拦住她,还是该就这么放任那人离去。
接着,即见护卫从外院而来,身侧押着黄婷萱,一礼话道,“断将军,少将军做了保,这姑娘暂且只能让她呆在府里,若放了出去,我们也不好交代!外面那些个江湖人士,一直不曾离开,也不知有何居心,敢问将军,可需加强戒备?”
“外间……”殊虑听得一讶,了然必是殷天曼等人,遂道,“去请她们进来吧!”
这就见了黄婷萱垂目,既不看他,也无表情,叹气回首,对桃儿吩咐一言,“叫人上些茶点,不必过来叨扰……”说着兀自进屋,看黄婷萱身后跟着,沉闷闷的,也在堂下坐定。
须臾,闹腾了几人而来,殷天曼领头,身后携着一位四十男子,长须白衫,见了黄婷萱即上前,抱揽一担忧,话来,“海棠,你没事吧!”
说着又有几人而来,其二武当扮相,一个老道,一个青年,年轻的那个,正是萧解风。见了殊虑,先有一讶,后怒目上前,指手喝来,“你个混账!原来是你!是你捉了海棠!”此话落,守卫四人上前,横刀并起,将殊虑护在身后,大声道,“大胆狂徒,见了将军还不行礼!”说着就要踢萧解风下跪,为殊虑所拦,此时最后一位来者疾步,阻拦萧解风退下,竟是昆仑长老,韦中书。
这刻,殊虑回过头来,见众人皆看向他,唯有殷天曼,面着黄婷萱,却是对他话起,“断将军远行万里,从匈奴而来,不想到了中原,也能呼风唤雨,断家的人,果然厉害!”
话落,不待殊虑开口,接着又道,“想必将军不会在中原久住,必然还是挂念着远在故乡的妻室儿女……”
“黄夫人何苦话中有话!”殊虑听她说来,知晓殷天曼必是要以此,激起黄婷萱对他的憎恶,遂一言坦白,不想多做纠缠。这就回首,见得黄婷萱看向他,泪落无声,热辣辣的心酸也感染他。
“哦?!将军什么时候成了坦率之人?!卑妇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将军之时,将军可是连真名,都不肯透露呢!”殷天曼闻言,转而笑起来,看向殊虑,面有得意,动容他亦笑,再无顾忌,直言道,“没错,晚辈的确隐瞒了海棠,因为晚辈知道,父亲断慕山,为黄夫人所憎,因此不曾对海棠坦白来历!晚辈也确有妻室……”殊虑说至此,看向黄婷萱的眼,亦蒙上了水雾,渐渐不再清晰,“晚辈……也确有妻室……远在匈奴故土,不过并无夫人所言……晚辈虽有幸,膝下一子,却并无女儿……但是……晚辈犹记得,晚辈两年零三个月一日一封的信件,全数被东莞宫原封不动的退回……那时晚辈何曾期待,能流转时光倒回……”
话毕,此时空气都凝结起他悲伤的感官,周遭亦不再动容声色,安静的近乎可怕。
直至半饷之后,殊虑垂目,他于模糊中,感受到黄婷萱温暖娇小的指触,一点一点,为他擦掉眼泪,接着又是一掌响亮,打的痛心疾首,她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亲自来找我!或让闻人给我捎个话,你是白痴吗?!”她这样质问他,不停的哭,不停的哭。
第七十九节 良策
静夜旧怨情爱两结,殊虑清醒之时,怀中抱着黄婷萱,他看着她哭累后沉睡的脸,还有些木然,对先前发生的事,亦有些不清不楚。
桃儿后来升起暖炉,煲汤水进屋,为他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