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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知情的胜帝为孩子赐名李烽,为他的第二个皇子。这时,离李显的出生还有十二年,离李显的母妃害死明妃,登上后位还有十一年。
漫长的等待,然后那个长大的二皇子终于在生父楚啸天的帮助下篡夺了年幼的弟弟的皇位,坐上了至高无上的龙椅。
往日杀母的痛恨逐渐被冲淡,留下的是对皇权在手的恋恋不舍。烽帝开始害怕自己出生的秘密被泄漏,他甚至想过杀害生父楚啸天来永远保持这个秘密,可是慑于楚啸天的势力,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时刻注意着枫叶山庄的一举一动。
许是发觉到了儿子的顾虑,楚啸天谢绝了朝廷的一切封赏,在属于他的山庄中静静的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他的青春,他的爱情,都已在岁月的洗涤下无情的逝去了。荣华富贵,功名伟业,经历过了才知不过是过眼烟云,转眼即逝。他开始守着对往日最美好的记忆静静度日,还有另一个女人,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为他所生的儿子楚逸岚。
岁月继续按照自己的步调慢慢流逝,鸭鸭学语的婴儿转眼长成了顽皮的少年,然后摇身一变为英俊潇洒的青年。
同父异母的弟弟一天天长大,烽帝也开始担心他是否也已知晓了自己的秘密,又是否会用它来要挟身为兄长的自己。他在朝堂上试探性的提出将长女荣华公主下嫁楚逸岚,而后者居然没有丝毫的推辞便欢天喜地的领旨谢恩了,这终于暂时打消了烽帝杀害他的念头。
大逆乱伦!违背纲常!
那时的楚逸岚早已知道了父亲年少时的浪漫故事,也知道了一旦抗旨,等待自己的将会是立至的杀身之祸。为了活命,他娶回了那个本应叫自己“叔父”的女孩。
一个美丽的女子柔情似水的爱着你,楚逸岚不觉得与她上床有何困难,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侄女。但是无法承受打击的楚啸天却病倒了,那是他种下的因,尝下苦果的却是无辜的后代子孙!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荣华公主还是知道了最不能承受的那个故事。回宫的她欲言又止,愁容满面的样子再次引发了烽帝的疑心。楚啸天的病危更加促使他下定决心,永远埋藏自己身世的秘密。
阴谋在彼此猜疑中迅速酝酿,阴云密布在京城的上空。
察觉到形势不对的楚逸岚隐瞒了父亲过世的消息,在烽帝动手之前结束了他的皇帝生涯。
那并不是谁的错,只是结局无人能够改变……
“后来,我在江苏听到了你复位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赶回京城,就发生了那场宫变。听说你下落不明,我在江湖上四处寻找你,其间巧遇了百无忌二人,再然后楚逸岚找到了我们,告诉了我你的下落,要我们相助显军抗敌,刺杀烈帝,我就和百无忌他们转而南下,直到今日方才再见。”
结束了这长长的故事,李忻恬终于抬起了头,乌黑的双眸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泪水明明已经盈满,却始终不曾夺眶而出。
“忻恬,你父亲和兄弟……”
“我知道……”李忻恬涩然垂眼,“父亲他病逝了,几个兄长在流放途中遭遇歹徒,也遇害了。那不是师傅你的错,是他们的命不好……师傅你在位时没有杀他们,我已经很感激了……”
怎么可能不是他的错?李烽是被他毒杀,他的儿子是被他派去的人斩草除根的。李显望着屋外发了一会愣,默然无语。深邃宁静的视线在阳光中流转着复杂的色彩。
“师傅,从今以后,我只跟着你一个人。”
在少年的眼睛中没有深刻的仇恨,没有晦涩的往事,只有李显的身影,深深刻印在其中,坚定,热忱,清澈。
楚逸岚的故事带给李显的与其说是感动,不如说是震动。本以为楚逸岚篡位夺权为的无非是富贵权柄,怎知道一夜的宫变之后,竟是一个横亘两代的故事。除了推翻烽帝,他是没有第二种办法可以保命的。李显甚至开始同情楚逸岚,那种兄弟相残的无奈,他也同样明白。但是楚逸岚不是他,他没有杀自己的异母兄弟,甚至想要保全家族的血脉。而对于自小生长深宫的李显,在他的潜意识中,同样血缘的兄弟就是最大的敌人,对于兄弟,他所能想到得只有戒备和疏远,然后便是斩草除根。
整整一天中,李显脑中反复想着的,居然都是楚逸岚的故事。
轻柔的月光浸染大地,世界仿佛沉浸在银色的光海中。
又是一个满月的夜晚。
大军已经安睡,军营中安静无声,只有长风柔和的轻啸着破空而去。
婉转的琴音从李显的营帐中淙淙流出,宛若水月光中,烟霞影里,清冷缥缈。帐外守卫的两个兵士不禁摒住了呼吸,凝神侧耳倾听,就连有人走近都不曾发觉。
兵士的声音打断了李显的琴声,接着便见楚逸岚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断虹霁雨,净秋空,山染修眉新绿。桂影扶疏,谁便道,今昔清辉不足?万里青天,姮;娥何处,驾此一轮玉?寒光凌乱,为谁偏照醽;律?”他微笑着按住了琴弦,“曲子虽好,只是太过清冷了些。”
李显呵呵一笑,凝了凝神,忽而纵情弹奏,激昂的琴声如山间瀑布飞流直下,又似长风破浪奔涌不息,琴声穿透了寂静夜色,乘长风呼啸而去,远远传来回音淼淼,如飞扬长笑,琴止而音不息。
“好曲,好意境!一泊沙来一泊去,一重浪灭一重生。真有白浪茫茫之深远,平沙浩浩之广阔。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过奖了。阁下深夜来访,又何贵干?”李显收了琴,起身问道。
“才夸奖了你几句,连说话也变得文邹邹起来了。”楚逸岚冷不防从背后环住了李显腰间,感觉怀中的身体微微一颤,便不再挣扎。
“没事便不能来看你找你吗?我若是不来,你岂不是要一个人弹那悲凉的曲子?意随曲转,弹那种曲子,连心情也会低落下来的。”
温热的气息随着楚逸岚的言谈喷吐在李显颈间,引来阵阵呵痒。他忍不住一侧头,愠道:“别闹了,放开我。”
“我好好和你说话,哪里胡闹了。要说闹,至少也要是这种程度的。”
猛地用力一拽,李显已被他翻身压倒在了床榻上。
“寒露清瘦,可知相思入骨?”殷红性感的薄唇在近距离的上方轻轻开阖着。李显静静凝视着他,片刻,平静的答道:“痴心易留,奈何真情难守。”
“对我,你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红尘滚滚,缘起缘灭,本就难寻天长地久。刻骨蚀心,我怕最后痛的人会是自己。”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信我,阿显,把你交给我,从此以后,楚逸岚不再唤你‘阿离’,我只叫属于你的名字,阿显。”
沉默在彼此交汇的眼波中流转,许久,李显终于缓缓合上了双眼。继而,轻柔的吻落遍了他的唇,他的脸,他的发,千般温柔,万种怜惜。
所有的爱与狂热,他只敢用身体去感受,却始终没有勇气张开双眼。
“睁开眼睛,我要你看着我。”和那温柔的动作完全相反,楚逸岚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和坚持,“这一刻的我,我要你永远记住,深深的放在心里。”
迟疑的,紧闭的眼张开了,星眸中落进了楚逸岚的微笑。真诚的不再像他。
楚逸岚低下头,一个温和的吻像奖励般落在了李显的眼角,浅浅的如风过的感觉。
一切都那么美丽,美丽的像一场梦。午夜风过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李显只觉眼前的一切模模糊糊,迷迷蒙蒙,如雾罩,如云笼,虚幻的象是随时会消失。
他伸出手去,触到了楚逸岚的脸,人体温润的触感清晰了他的意识。
东风微过,搅乱了一潭春水无痕。与你缘起,得你所爱,为你心动。
佛说,无情无欲,一切皆空。我想做寂寞的北风自由自在的呼啸在山林之间,却耐不住尘世春暖花开温暖的诱惑。不需缘定三生,不必海誓山盟,我只愿,这一次恋着的是真情,从此不再孤独。
混混浊世,权作春梦一场……
楚逸岚伸手拔下李显束发的玉冠,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他掬起一捧,青丝在指间飘然穿过,轻轻柔柔。
你是我的了,李显,再高贵聪明的宠物,也终要在主人面前低头。只要抓住那脆弱的一点,你的坚强便不堪一击。
你在同情我吧,同情那个被骨肉之亲的兄长视为眼中钉的我,同情与你同病相怜的我?可是我与你不同,权倾天下高高在上的风光你不懂得享受。
心底回荡着冰冷的笑声,唇角扬起的却是灿烂的笑容,和煦的像三月的春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