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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有着一头深草色头发,大大地卷成两边挂在脑后,一对有微妙突起的尖耳,耳部直到颈后则布满浅绿几乎透明的细鳞,一张可爱的鹅蛋脸、以及感情丰富的大眼睛,虽然不是顶精明能干的型,但却受人喜爱。
「夏里恩少爷,怎么还没休息?书库正在熏虫,可能没办法进去喔。」露西身着整齐衬衫,领口系着深蓝丝带,腰下则为打了几个折的短裙。
「我不去书房,只是睡不着就随便逛逛,你们继续忙,用不着服侍我。对了,琴睡在我房里,要吃饭时得进去叫她。」
夏里恩只点了个头,穿过神采奕奕的管家身边。
「是,夏里恩少爷。」露西恭敬回答。
夏里恩绕上铺着红毛毯的旋转梯,祖父的卧房在上层楼,自到这座城堡来,还没看过里面到底摆设些什么。书房倒是进去过,奢华稳重,桌后挂着巨幅古堡绘画,还有两尊看似天界女武神的雕刻。真是异类,居然放着天界人的塑像!
上了走廊往右转,直直走向最底的房间,深木色上面有金线浮雕的推门耸立在眼前,这间房没有拐杖柄把手,只有金色龙头装饰咬着门环在两侧,也就是说,如果想进入,除了房间主人自己从里面打开、或是被允许进入者,其余一律都得叩动门环等待裁示。
夏里恩伸手,指尖触动冰冷的门环,突然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愚蠢。
为什么他到这里?
可以从这里得到什么吗?
只是因为被触动无谓的感伤,所以……只是想见上一面。这样罢了。
在门的里面,祖父应该睡了吧。
背过身靠在墙上,他无法想像锡尔熟睡的模样,甚至连放松无防备的姿态,都不觉得会出现在那个人身上,最多不过是慵懒里埋藏狡狯、轻松中带着敏锐。
不知为何,来到这里,意识到在距离上他与锡尔拉近后,反而放下心。这里是锡尔的城堡,是个贵重的归宿,所以对方不会任意消失的。眼皮往下掉,夏里恩最后舒服地闭起眼。
「嗯……这么看来,你也挺可爱的嘛!」
正前方突然出现声音,夏里恩吓了一跳地猛睁开眼,对上锡尔笑咪咪的脸。
跟平时的祖父有些不同,几缕发丝落在前额,连单片眼镜都拿掉了,半开的衣襟显得性感,夏里恩一时不知该将视线往哪儿摆。
「我……没敲门。」夏里恩咽下口水。
「没敲门我也知道。」锡尔戳了戳夏里恩的额。
「抱歉,打扰到您休息……」
「我知道我知道,要来找我陪你一起睡的吧?哎呀,连骸杰小时候都没有这样做呢,早就想试一次了。」锡尔抓起夏里恩的手腕就往房里拖,「不好意思啊克劳蒂雅,今天可以请你到客房休息吗?」
咦?还有别人在……
坐在床沿有个贴身长裙已经半脱的黑发女性,在对方望向夏里恩时,似乎露出惊讶的神情。但她立即起身理好衣服,稍微对他欠身:「小少爷早安。」
「早安,夫人。」夏里恩尴尬地回礼。
「那么我要回去了,祝公爵您有美好的一日。」克劳蒂雅优雅地说完,娉婷出了房门,但关上门时倒是发出不小的声响。
「哎,生气了。」锡尔拨了下头发叹气,「我怎么老是找上悍女人,就跟你祖母一样。」
「别管我不就好了。」夏里恩小声道。
「我怎能错过这么有趣的事?那个只会说『请不要戏弄我』的夏里恩,居然主动跑来要跟尊贵的祖父一起睡。」锡尔在夏里恩变得错愕之前,一把将对方抱到床上坐。
「我并不是……」
锡尔发出坏心眼的闷笑,帮孩子把被子盖到肩膀。
夏里恩,也许不是自己的亲孙子,柔软发间的气味、以及比法尔贝特族血还要淡的甜香,让他几乎能肯定这个猜测。
他知道独生子骸杰与妻子安雅之间,在刚结为连理时,就发生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风波,安雅有其他的对象,而骸杰则打算装傻到底,这是他那蠢儿子给予妻子的,最傻的爱与补偿。
但对锡尔来说,骸杰所认同的儿子,就是自己重要的孙儿,这一点不管血缘间的羁绊为何,都不会改变的。
第二章
「起来了!不然咬下去喔……」性感的气音在耳畔低喃。
夏里恩翻了个身,拉起被子把整颗头蒙住。
「真的要咬罗。」手从被子的缝隙伸进去,指尖轻轻抚过光滑颈项。
夏里恩缩了下脑袋,还没来得及清醒,棉被就遭用力掀开,接着就是脖子上一阵疼痛。
「呜、呜啊……」
直到此时,夏里恩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他在祖父的床上睡着了,可是为什么会被咬……
「要不要起来了啊?」牙还没起出。
「……我起来了……」夏里恩呜咽。
公爵阁下这会儿才将洁白的利牙拔起,在夏里恩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两个血洞,因为觉得让血流出来有点可惜,所以还多舔了几口。
夏里恩全身发麻,感觉哪里要松开来似的抗拒:「请不要戏弄我。」
「要说『下午好,公爵』。」锡尔指示,「坐起来吧。」
夏里恩压着发疼发痒的脖子坐起来,脸颊有些泛红,明知锡尔是在开玩笑,对方并不执着一定要被尊称爵位,却还是乖乖地道:「下午好,公爵。」
「露西拿来了衣服。」锡尔伸手,灵巧地帮夏里恩解开睡衣扣子,「穿上吧。」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夏里恩连忙要自己脱,却被阻止。
「知道吗?我可是帮前前前代魔王陛下换过衣服的,当时那家伙衣服上有几颗钮扣我都记得,敌军都已经到阵前,还有这种闲情逸致,说如果能让我乖乖帮他换衣服,就可以打胜仗。」
锡尔一面掏出回忆,一面扯去夏里恩的睡衣,再给他从袖口套入件棉质浅棕格衬衫。
衬衫领做有特殊造型,就跟蝙蝠蹼翼般,有着漂亮的圆弧,再系上条同色丝带。
「因为您总是我行我素不听使唤,若能让您乖乖听话,便什么都办的到了,是这个意思吧?」夏里恩扯扯丝带,在锡尔要碰到裤子前抢先道:「这个我自己穿!」
锡尔这次没坚持,将放在床沿的深棕长裤拿了过来。
「小鬼倒了解,那整天杀啊砍啊,那家伙不腻我都腻了,纯粹的强大很美但是无趣,不是打赢就好,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比如要怎么让子民拼命劳动却又不至于因为感到严酷而叛乱,那家伙就是在这种地方很随便,所以等他好不容易复苏王都后,我就不干了。」
夏里恩故意不去看锡尔,很快地将睡裤褪下,没一会儿就换好了。
「所以才设立佣兵团?」他下了床,在穿衣镜前拿手压了压卷曲乱翘的头发。
「也不见得是想完成什么,但是我喜欢有变化的事,拉拢各种人才,看他们完成各种任务,逐渐扩张影响力,黄金树的佣兵能为了自己而不辱没这个名号,这比得到崇拜或实质报酬,都还要来的愉快。」
锡尔拿来柜里的扁梳,帮夏里恩细细整理起头发,每次梳直了再弹回,曲度就变得漂亮。
锡尔望着镜中正要从少年逐渐蜕变成青年的夏里恩。
手指溜过夏里恩颊边,锡尔察觉映在镜中的脸庞开始泛红,从白色的肌肤内透出,富有娇艳感的粉色。
「你说不定当女性比较好,先别提正经又无趣的个性,光凭外表贴出公告招婿,排队的队伍肯定满满绕着城堡三周还不止。」
「若祖父您是排队来给我东挑剔西拣选的一员,那么我会非常乐意成为女性,毕竟能对您仔细品头论足、从头嫌弃到脚的机会实在不多。」夏里恩从镜中瞪着身后的锡尔。
锡尔像是愣了几秒,随即露出愉快的笑容,「我会有什么缺点?」他喜欢能与自己针锋相对的人,只是夏里恩的个性压抑,不是很容易逗出想得到的结果。
「比如说戏弄自己的孙子?」
「我戏弄所有人。」锡尔将梳子放回原位,却持起夏里恩的手,就像跳舞般将手绕过对方头顶转了圈,「包括我自己。」
「您很寂寞吧?所以寻他人开心就便成为您的嗜好?」
「当你跟我一样,活的够久,你也会同样感到生活乏味,偏偏我记性又很好,过去的回忆经常像潮水般卷来,有时候像疯了般,一下打的半天高,却骤然消失。」
「已经没有再比跟王四处征讨的事情更刺激、没有比创立黄金树当时排除万难更费尽心力的挑战、没有比我跟泰蕾求婚时那挥过来的巴掌更加坚定我想要得要某件事物的决心。」
锡尔从口袋中掏出单片眼镜挂上,抽起靠在墙边的黑色圆头杖,他丝毫没有不良于行,本来是当武器使,但近百年来却是派头大于实用。
「那您怎么让祖母乖乖下嫁?」夏里恩感兴趣地问。
「说难也没有很难,虽然中间迂回曲折,但我可以教你第一步……」
锡尔的手才刚搭上夏里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