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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虽小,却吸引了众人注意。
「飞鸽呢?」北海烈问。
夏家兄弟无言以对,惭愧地垂下脑袋,静静忏悔。
「呃,老大——我们——我们饿啊!」两人瘪着嘴,快哭出来了。
肚子饿着,正好有只肥鸽子飞进怀里,他们哪里能抗拒?呜呜,就等卿卿姑娘来,再一并赔罪就是了。
楚狂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
「净顾着吃鸽子,是把我交代你们查方肆的事全给忘了?」他没有动气,自有让人胆怯的气势。
兄弟二人连忙摇头,抢着报告。
「都查过了,不论方府,还是城里,提到方肆,每张嘴巴就闭上了。」
「还有,祠堂里有香火,却不见方肆的牌位。他们说,满百日后会摆上。」
「墓呢?」
「空的。」
军里有弟兄,家中世代是风水师。墓里有人没人,躺的是男或是女,瞧瞧墓上的封土就能知道了。
楚狂挑起眉头。「方肆没死?」
墓是空的?那么先前的种种,都只是做戏?甚至连那纸恳婚的来信,都是谎言?
「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出现?」
「或许是这些女人把他囚禁起来了。」夏道仁猜道。
楚狂摇头。
「她不会这么做。」舞衣不是会囚禁亲人的女人。
「方肆聪明绝顶,也不会任女人摆布 。」北海烈赞同。
军帐内的男人,有志一同点头。方肆的绝妙兵法,可是天下闻名的。
三年大战,浣纱城东推西挡,直到征战末期才派兵,由城主方肆领军入营。参战没几个月,蛮族就大败而逃,屈指算来,方肆入军的时间不长,却以精湛的兵法,嬴得众将士的推崇。
男人都奈何不了方肆,何况女人?
秦不换摇着扇子,偏头回想。「他是够聪明,不过,就是害羞了点。」
「这倒是跟他妹妹不同。」
众人附议,楚狂的思绪,也绕回妻子身上。
方肆的事,她一定心知肚明,却又不肯说。
浓眉紧拧,始终没有松开,他的黑眸中,闪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到底,舞衣隐藏着什么秘密?
上集完
第十章
时序入秋,天气渐渐凉了。
一大早,晨雾都还没散,三辆马车停在方府前,织姨穿了件厚绒衣裳,从侧门走出来。被蒙面盗匪抢了后,她休养一阵子,恢复精神后,就整装准备再度前往锦绣城。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闺女,那些盗匪可没吓倒她,浣纱城的绫罗绸缎,还要靠她跟胡商们斡旋呢!
「人都齐了?」
「回织姨,一行十二人,都到了。」马夫回答道。
她点头,提起裙角,踏上马车的阶,还没坐进去,一道纤细的身影从侧门奔了出来。
「织姨!」清脆的声音喊道,跑得有些急。
是舞衣。
织姨诧异地回头,没想到她会出现。「这幺早起?」
「知道你要去锦绣城,特地赶来的。」
「你把城主扔在床上?」
舞衣淡淡一笑。「我睡在书房里,可没跟他同房。」
「你还不肯回房?」这对夫妻分房也有一个多月了呢!偏偏两人都固执,没人肯低头,全城都瞪大了眼在关心,却没人敢问半句。
「等他答应不出兵了,我就回去。」她耸耸肩,抬头望着织姨。「这趟没押货,所以不怕抢,让我跟去吧!」
织姨倏地脸色一变,用力摇头。
「不,你不能去。」虽说不怕抢,但危险还在,她可不能让舞衣涉险。
舞衣没有放弃,握住织姨的手臂,努力说服着。「织姨,货被劫去,这是大事。楚狂准备兴兵,这也是大事,我老留在浣纱城,只怕到时候大事成了错事。」她认真地说道。
「为什幺非要去锦绣城?」
「那里胡商最多,我要去问问丝绸的流向,看看是否有人拿了咱们的货在兜售。」
「你还是怀疑,抢货的不是山狼?」
舞衣咬着唇想了一会儿,慎重地点头。
「织姨,你没听见响箭,对吧?」
织姨点头。
「你我都知道,山狼劫货,会有三发响箭。」
「如果不是山狼,那又是谁在九山十八涧里抢货?」织姨发问。
「那就是我要查的。如果货不是山狼劫的,我不能任楚狂兴兵,滥杀无辜。另外,我更想知道,是谁抢了货,又嫁祸给山狼,想挑起两方的战端。」舞衣严肃地说道,清澈的眼儿闪亮极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想了许多,愈来愈觉得,山狼该是无辜的。以她对山狼的了解,那个倨傲的男人,是十足十的强盗狂匪,可不是畏首畏尾的鸡鸣狗盗之徒,他连抢劫,都敢大剌剌地宣告身分。
再说,山狼也没必要抢货,这些日子以来,山寨里始终衣食无虞啊!而他更非贪得无餍之人。
舞衣愈是思考,愈觉得其中有古怪。
「你还是不许去,况且,你相公可也不会让你去涉险。」织姨也知道事关重大,却还是不肯让步。
舞衣嫣然一笑,狡诈地眨了眨眼儿。
「我不去,」她点头微笑,却仍继续往下说。「但,小七去。」
约莫一刻之后,三辆马车出发。队伍里不见舞衣的身影,却多了一人一马。人是个轻装打扮的少年,马是匹高骏的白马,搭着鞍,却没人骑着,只用缰绳绑在马车后头。
少年英姿飒爽,却比姑娘家还漂亮,用一块蓝巾绑着头,露出饱满的额,双眸明亮,唇红齿白。
车队经过九山十八涧,在中途商站小憩后,赶往锦绣城,一路上安然无事。马车进了城,就停在浣纱城设在此处的商号前头,少年率先跳下车来。
商号里的管事迎了出来,看见少年时,诧异地瞪大眼。
「啊──小──」
少年抢着开口。
「是小七。」他拉长了音,特别强调。
「是、是。小七少爷。」管事连声应道,看了织姨一眼。他本以为,今儿个只有织姨要来呢!
织姨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小七少爷是来查事情的。」她可是拦过了,却功败垂成。
管事点了点头,不敢多问,恭敬地站在一旁。前阵子府里办喜事,他许久都不见「小七少爷」出现了,今日特别前来,想必事关重大。
少年拍着白马,侧过身来,先眯眼看了商号半晌,才开口。「丝绸贩售的情况如何?」
「好得很,货一进城,胡商们就抢着下单子。他们听见风声,知道浣纱城辟道南方,怕货少了,个个都争破头来收购。」
少年满意地点头。「近三旬的市集日里,丝绸价格有大变动吗?」
「没有。」
「知道有哪家大量抛售丝绸吗?」
管事想了一会儿,仍是摇头。
拍抚白马的手停了下来,少年侧着脑袋。「那幺,可有新卖主?」
「城南的市集巷里,是来了几个生面孔,卖着一些生丝,说是蜀郡山里来的。」
管事答道。
少年击掌,微微一笑,解开马的缰绳,牵在手上。
「好,咱们先去拜访一些胡商,接着就去市集巷里会会那几个新卖方,看他们卖的,是哪家的生丝。」被劫去的那些货里,可有大半都是生丝呢!
织姨皱着眉头,开口说话。「我说,舞衣你──」
少年火速转过身来,竖起食指搁在唇上,嘘了一声。
「织姨,在这儿我是方小七。」仔细一听,那声调有些不自然,跟一般少年的嗓音不同,还刻意压低过。
定睛一瞧,少年的眉目跟舞衣格外相似。其实,不只相似,根本是一模一样。这轻装打扮的少年,原来是女扮男装的舞衣。
为了找出真相,她干脆改换男装,进锦绣城里探查。这儿不比浣纱城,年轻女子在城内走动,总是会招来异样的眼光。再说,换上男装,也能让织姨安心些,毕竟在人群中,一个少年,可比一个姑娘来得安全。
这真是件荒谬的事,不过就是改变装扮罢了,竟能有全然不同的待遇。
舞衣抚了抚头上的蓝巾,确定刻意梳成的少年发型没有散开。她回过头,对着管事吩咐。
「等会儿去市集巷时,让织姨坐轿,我就骑马过去。」这里人潮群聚,她准备离人群远一些时再上马。
管事点头,不敢怠慢,立刻去处理了。
舞衣转过身,牵着马往胡商群聚的客栈走去。她没有察觉,一双锐利的鹰眸,隔着市集上的人潮,正默默注视她。
是楚狂。
打从舞衣踏出书房,楚狂就醒了。
晨间府里安静,他认得出她的脚步声。
他走出卧房,跟在后头,步履无声无息,更没有被舞衣发现。
只见她跟织姨谈了一会儿,露出慧黠的笑,接着就奔回书房里,一刻后再踏出书房,已经换成少年的打扮。她行色匆匆,先到马厩牵马,还顺手拿了他搁在墙边的鞍,接着才跳上等待的马车。
楚狂又等了一个时辰左右,才策马离开方府,循着马车离去的轮痕追去,打算亲自瞧瞧,她到底又在玩什幺把戏。
骏马狂奔,快如流星,楚狂没花费多少精神,就跟上舞衣的车队,远远的跟着,一路跟进了锦绣城。
他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