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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花说:“不知道。”
“不知道了吧!”老盖仙得意。“有些人怕儿女不孝顺,会把办丧事的钱拿去花掉,所以在生前就预先将钱放到庙里,等死后,庙里就会将丧事办得好好的。”
“还有一种就像你这样,孤家寡人的。”藏花说。
“对。”老盖仙说:“这就叫‘寄办’。懂不懂?”
藏花点点头,忽然问:“犯人死后,丧事谁办?”
“犯人的家属。”
“官方办呀!”老盖仙说:“不过一定马马虎虎。”
“像你是牢身狱头,死后丧事官方会不会帮你办?”
“甭想蚜!”老盖仙拉长音调。“不过,南王爷会,他很爱护部下。”
“杨铮?”
“他对待部下都一视同仁,赏罚分明。”老盖仙佩服他说。
“据说他扑年前一人独自揭发世袭一等侯狄青鳞的阴谋?”藏花问。
“提起这档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老盖仙说:“那时候王爷也只不过是县城里的捕快头头而已,他不畏艰苦,不畏恶势力地去抵抗………关于杨铮的种种英勇事迹、传奇性的故事,藏花不知早已听过多少遍。可是每听一次,她的热血就澎湃一次。她认为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应该学杨铮,有着一颗无畏、热诚、真实的心。
——在某些方面来说,藏花的作风跟杨铮很相似。“像狄青麟那种罪行,早就应该处决,为什么还关在牢里?”藏花问。
“这是上头的决定,我们下面的人怎能知道?,藏花扭头望向长廊尽处的牢房。“要我在这种地方待廿年,我不是疯掉,就是死了。”
“世上又有谁愿意进这种地方?”老盖仙感慨他说:“只要不犯法,你就算是想进来住,门都没有。”
“甘年前的狄青磷,风流潇洒。”藏花哺哺自语:“不知七”年后的今天,他已成什么模样?”“这就不知道了。”“怎么可能?“藏花问:“他不是关在地牢第一号房?你夭天巡视,一定会见到他。”
“谁说他关在这儿?”老盖仙瞪大眼睛。“如果他关在这里,就不可能逃得了狱。”
“你说什么,他不关在这里?”
“是呀!”
“他早已逃狱了?”
“对呀!”老盖仙问:“这么大的消息,你没听过?”
藏花伸手摸着鼻子。——每当遇到难题时,她都喜欢摸鼻子。
“他以前关在哪里,什么时候逃狱?”
“城西无花山的岩石洞里。”老盖仙说:“十三年前的秋天。”
“无花山?十三年前?”藏花思索着。“那关在地牢第一号房的,又是谁?”
“钟毁灭。”
“毁天灭地,天下独尊钟毁灭?”
“是呀!”
藏花举杯,缓缓地喝着。
狄青鳞从来不曾在这里关过,而且早在十三年前就已逃狱了,这事杜无痕和温火不知道吗?
不可能,一定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藏花来此救狄青鳞?
“雪庐”有雪,也有花,百花争艳。
现在是秋天,正是菊花开得最美丽的时节。
因景小蝶穿着她由扶桑带来的和服,细心地在“雪庐”里修剪着花朵。
什么样的花,该在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剪枝,没有人比因景小蝶还懂。
从小受着父亲的熏陶、教导,而使她能在“花流”里占了一席之地。
“花流”是扶桑对于有关花卉的组织之名称,它分为两大主流,一个是培养,一个是插花。
因景小蝶不但是培养品种的专家,插花也是一流的,所以杨铮才不惜重金地从扶桑将她请过来照顾“雪庐”。
秋天的夕阳虽艳却柔,余晖轻柔柔地洒在雪上,洒在各色花朵上。
黄昏是花卉浇水、修枝的最好时刻,也是因景小蝶最忙的时间。
通常也是南郡王杨铮赏花的时候。
“攻瑰象征女人,莲花象征纯洁,梅花象征坚忍、做骨。”杨铮问小蝶:“你知道菊花象征什么?”
“寂寞。”小蝶头也不回他说。
“寂寞?”杨铮有点惊讶。“为什么?”
“菊花并不像其他的花卉一样是独枝而开数朵花。”小蝶回头望杨铮。“它是一枝一朵花。”
小蝶望向风中迎立的菊花,接着说:“菊花的枝干细而长,花朵开在枝干的顶端。看它在风中做立的样子,就访佛一个人经过了千辛万苦而爬上山峰,却发觉整个山之巅只有他一个人,这时他才了解到成功的寂寞。”
“成功的寂寞?”杨铮品味着小蝶的话。
四
寂寞是什么,一个人独处,无人陪喝酒聊天,寂寞得要命。
心事无人知,朋友虽然一大堆,却没有一人可以倾吐心曲的,寂寞得要命。
这不是寂寞,这只是你感觉寂寞而已。
真正的寂寞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虚,一种令你发狂的空虚。
纵然在欢乐声中,也会感觉到内心的空虚、惆怅与沮丧。
杨铮不但知道也了解,因为这要命的寂寞正一点一点地啃着他的骨髓。
“人逢喜事精神爽。”小蝶凝注杨铮。“看来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并不适合。”
“哦?”杨铮笑笑:“为什么?”
“平白无故地跑出一个女儿来,人不但长得漂亮,气质好,风采也佳。”小蝶说:“这种女儿谁都想要一个。”
“是吗?”
舞语的确是个十分完美的女人,进府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已跟上上下下的人相处得很融洽。
她待人和蔼可亲,并不会因为自己是王爷的千金,而摆个架子。
这种女儿的确是人人都想要一个,杨铮呢,在毫无心理准备下,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女儿,杨净不知道要以什么态度去面对她?
如果舞语是个哇哇欲哭的小孩,还可以以时间来建立父女间的情感。
如果舞语是个男孩,那就更好办了,酒菜一摆,三杯老酒下肚,男人的豪气就会上涌。
可是舞语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已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力。
记得在小木屋初见时,她眼中的那抹幽怨,至今仍留在杨铮的脑海里。
她幽怨什么?怨他没做到父亲的责任?
舞语的温柔中带有倔强,凡事都放在心里不轻易说出,这也是遗传吕素文的个性。
杨铮真想问她吕素文的近况,吕素文住在何处?
问问她们离别廿年来的点点滴滴,吕素文嫁给花错后,是否过得很愉快?
他想问的事大多大多了,可是一碰到那对幽怨的眼睛,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他为什么没有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夕阳仍在山头,凤却已停了。
雪地里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五颜六色的,看来就仿佛海洋深处里那些“热带鱼”,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充满了生命的瑰丽。
杨铮凝视花朵。
赏花不可无酒。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扁瓶,拔开瓶塞,仰首喝了口。“艳花醇酒美人,夫复何求?”
他将视线移向小蝶。“天寒地冻,喝口酒会暖和血液,怎么样?”
“王爷赐酒,怎敢辞?”
小蝶接过小扁瓶,一喝就是一大口,杨铮就是欣赏这种个性的人。
通常遇到这种人,他都会浮一大自。正当接回小扁瓶欲喝时,杨铮突然听到一种声音。
一种冰块破裂的声音。
积雪已化为坚冰,声音就从坚冰里发出的,声音未消之前,积雪已崩裂纷飞。
飞舞的冰雪中,仿佛有两条人影从雪地里跃窜而起,在空中一翻,随即扑向杨铮。
只见他们两人手上并无兵器,但杨铮却感到一阵逼人的刀气,随着他们而来。
就在杀手快接近杨铮时,他忽然望见在离他们的手一尺半之处,有一道反光一闪而过。
——手上没有兵器,为什么有反光?
本欲伸手挡住攻击的杨铮,忽然不挡,扭身闪过。
突如其来的刺杀并未将小蝶吓住,她看见杀手们的手在离杨铮左臂三尺时,择动了一下,迅速的一下。
那种动作就像是刺客手上握有一把刀,而那个距离正好是刀锋划过手臂的距离。
难道刺客不知道自己手上没有刀吗,小蝶笑了,可是在她笑容还没有完全绽开时,却僵住了。
她看见杨铮的左手臂已沁出了血,她仿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眼望去。
在这一瞬间,杨铮的左手臂已被鲜血染红了。难道刺客的手上真育一把隐形的刀?
一击虽中,杀手们却没有再进攻,只冷冷地望着杨铮。
杨铮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脸上依旧是懒洋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