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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指面前!金指心胆俱丧,一把弯刀虽然早巳掣在手中,却已没有气力劈出。
刀还是劈出!金指也知道不能不拼命。
拼命也没有用!金指的一张弯刀并没有他十根手指一半的灵活!刀一旁落下,他的两双手亦一旁落下,他的人亦倒了下去!孙寿只一剑就削断了金指的两双手,劈开了金指的胸膛!
刀是人用的,剑同样是人用的!
人有情,刀剑就有情!
人无情,刀剑就不会留情!孙寿人无情,刀用的是无情刀,剑用的是无情剑!他在剑的造诣似乎并不在刀下!剑在百变生的手中毫无生气,一到他的手中便仿佛有了生命!剑一有了生命就要命!一剑就要了金指的命!四个人这就倒下了三个!四个人之中最精灵还是妙手空空儿。
孙寿剑才指向金指,他人已倒翻,翻向西面的假须帘!眼看着他的人就要穿檐而出,穿堂而出,一支剑飕地突然破空飞来!
百变生的那支剑!孙寿劈手夺下,削断了金指双手,劈开了金指胸膛的那支剑!剑一飞两丈!妙手中空儿正在两丈之外,他耳听风声,吃惊还来不及,剑已自他后背穿入,前胸穿出!血飞激,人凌空跌下!孙寿双手一拍,仰天大笑!笑声震撼整个大堂!笑声震散满堂红粉翠袖!满堂红粉翠袖立时塘鸭一样叫了起来,四下惊散!
“哪里走!”孙寿大喝一声,突然扑出!凌空扑向一个人。
小翠!沈胜衣一进入大堂,就看到一个人。
小翠!大堂三面的假须帘倒下了两面,遍地狼藉,照壁前面火云一样的那张地毡亦已给鲜血湿透。
地毡上四个死人!常护花,百变生,金指,千臂灵官!妙手空空儿倒在西面的假须帘下,亦已是一个死人!除了这五个死人之外,堂内还有一个人,一个活人!小翠!小翠正在用一张油布包起一颗人头。
常护花的人头!照壁后面是一条甬道,沈胜衣黑暗中摸索,好容易才找到出口。
出口在一间幽雅的书斋的一幅墙上。
墙上挂着一幅古画,唐伯虎的古画!沈胜衣一连刺了唐伯虎七剑。
唐伯虎这古画剑光中粉碎,沈胜衣剑光中箭一样从暗壁内飞射了出来!这样子,无情刀孙寿就算等在出口之外,要暗算他一刀也未必可以奏效。
无情刀孙寿并没有等在出口之外。
出口之外也没有要暗算沈胜衣的一张刀。
书斋在后院。
沈胜衣一出了后院书斋,连忙扑返大堂!他也意料得到可能有事发生,但大堂变成这样子,却是他意料之外!
“小翠姑娘!”他脱口一声惊呼!
“费公子!”小翠应声回首。
“照壁日轮一关上,孙寿就揭开一块天花板凌空跳下!”
小翠的语声虽然有些异样,神色还算镇定。
“照壁后面的甬道莫非另外还有一条蝉道通上天花板?”沈胜衣大感诧异。
“嗯。”小翠一点头。
“看来这个无情刀孙寿对这个地方也有想当认识!”
“嗯。”
“一现身他就杀人?”
“嗯。”
“无情刀不愧是无情刀!”沈胜衣一声轻叹。“其他的人呢?”
“都走了。”
“孙寿没有杀豁其他的人?”
“没有,他的目的似乎就在对付在打珠光宝气阁的主意的人!”
“我也是!”
“或者他今日也在一旁,见过公子的出手,对公子有顾虑,不愿意跟公子正面冲突。”
“或者?”
“这倒好,公子也犯不着跟这个人正面冲突。”
沈胜衣淡笑。“常护花一死,夫人交待我的事情亦告一段落,我就算跟他正面冲突亦已无关轻重!”
“哦?”
“方才那一刀看来,孙寿实在有几下子,常护花的声名更在费无忌之上,连常护花也敢杀,绝对没有顾虑费无忌的道理,这不成,他已看出我并不是费无忌,已知道我是什么人。”
小翠听说一怔:“公子并不是西园费无忌?”
“夫人的飞鸽传书没有提及?”沈胜衣也自一愕。
小翠摇摇头。
“这就奇怪了。”
“公子本来是哪一个?”小翠忍不住再问。
“沈胜衣!”
小翠又一怔,手中油布包着的人头不觉脱手堕地。
沈胜衣看在眼内,问道:“你也听说过我?”
“沈大侠的名字,时常挂在我们庄主口上。”
“哦?”
“庄主好几次要找个机会跟沈大侠在剑上一见高低!”
“这在我来说也是一种烦恼,幸好这种烦恼不会再来了。”
“不会再来了?”
“人已在黄泉,又怎会再来找我?”
小翠一笑,俯身再将人头拾起。
“你那是什么?”
“常护花的人头!”小翠将人头放入身旁的一个木盒之中。
“你准备带给夫人?”
小翠点点头,眼瞳中不知为什么一抹凄凉。“我相信夫人一定会很高兴得到这颗人头!”
相思夫人非独不是很高兴,简直就是非常不高兴看到常护花的人头。
盒一打开,油布一揭开,一股恶臭就弥漫了整个相思小筑。
盒内放有石灰,人头还好。
常护花的一张脸栩栩如生。
表面上虽然还未腐烂,人头到底已在盒内六天!
金狮第一个掩住了鼻子,他就站在相思夫人身旁。站得最近第二个就得数他。
梅山三兄弟站得比较远,但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小翠是例外。
她就站在相思夫人对面,只隔着一张八仙桌子,要说近第三个就数她。
她没有掩住鼻子,也没有皱起眉头。
她只是痴痴地望着相思夫人。
沈胜衣同样例外。
他站得虽然亦远,并不比梅山三兄弟远,他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上一下,就似乎鼻子出了什么毛病,什么也没有感觉。
步烟飞挨在沈胜衣怀中。
她已经完全痊愈。
一听到了沈胜衣回来的消息,她就一缕轻烟一样飘下了凌霄阁,飘入了相思小筑。
她入到了相思小筑,沈胜衣一行还未到。
你说她的身子痊愈了没有?可是未见沈胜衣之前,她还是站得稳稳的,一见了沈胜衣,她却连站也好像站不稳了。
她的鼻子总算还没有毛病。
皱了皱鼻子她忍不住问一声沈胜衣。“盒子里头载的是什么?”
“人头!”沈胜衣这才一皱眉头。
步烟飞嘤咛一声,就连左边脸颊也埋入沈胜衣怀中。
她怕看,偏偏又要看。
她右边脸颊朝外,右眼瞟着那个盒子瞟着相思夫人。
相思夫人的眼中有泪。
有些女人高兴的时候也会流眼泪。
相思夫人本来说不定也会是这种女人,但,现在她却是非常的不高兴。
不高兴未必就一定是懊恼。
她只是伤心。
她的眼中充满了悲哀。
“你这就死了,你这就死了!”她嘶声想呼,突然伏在盒上哀哀地哭了起来。
她的流泪当然就只是因为伤心。
泪水湿透了她蒙脸的轻纱。
唉,相思夫人!她终日相思,终日唱歌,莫非就为了这多情剑客常护花而相思!莫非就为了这多情剑客常护花而歌唱?这也许是,这也许未必是。
但无论如何,她现在却是为常护花而伤心,为常护花而流泪。
常护花如果是她的仇人,她相信绝不会为了他的死而伤心,而流泪。
常护花若不是她的仇人,她又为什么一直跟常护花作对?
她到底是常护花的什么人?常护花到底又是她的什么人?她的眼中充满了悲哀,哭声之中又何尝不是充满了悲哀?金狮的眼中,金狮的面上,却是充满兴奋,就连他的语声,他的笑声同样充满兴奋!他大笑道:“你终于死了,你终于死了!”
两种说话,两种语声,两种心情。
沈胜衣步烟飞两人听在耳中,看在眼内,不由得怔在当场。
相思夫人哭得很伤心,金狮相反笑得很开心。
他突然收住了笑声,挟住相思夫人的肩膀。“这种人还值得你伤心!还值得你流泪?他死了最好,你我这以后就可以安心了!”
想思夫人没有答应,哭得更伤心。
金狮一伸手,倏地抓住了人头的发髻,一把将常护花的人头提了起来!他又笑,又大笑!
“常护花呀常护花,你也有——”
语声突断,笑声突断!金狮的一张脸突然变了颜色!金狮一面的笑意刹那冰结!金狮“你也有”三个字才出口,常护花的一张脸就掉了下来!这张脸之后赫然还有一张脸。
已经开始腐烂的一张脸!相思夫人一长身,似要呼喝金狮放下人头,但一看见这种情形,立时亦目定口呆!虽然已开始腐烂,面容还可以分辨得出。
沈胜衣不认识,金狮亦似没有印象,相思夫人满目迷惑,好像也不认识这张脸这个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