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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长发披肩,白衣曳地,千娇百媚,是个似玉如花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星眸如丝,风情万种地瞟着沈胜衣。
给一个这样的女孩子这样地瞟着,要是第二个男人,不难就心荡神摇,一头栽下来。
沈胜衣并没有一头栽下来。
他也没有心荡,也没有神摇。
他只有一种感觉,想吐的感觉。
女孩子却笑了。
“千手灵官的暗器虽然快,还快不过费杀手的身形,妙手空空儿的双手虽然妙,还妙不过费杀手的一只左手,金指的十根手指虽然巧,还巧不过费杀手的一支剑,我虽然不是第一个到来,最少已等了二十天,实在有些不服气的了,但看费杀手这么本领,现在反而有些佩服了。”
这声音更是娇腻得迷死人没命赔。
妙手空空儿脚下一滑,只差一点没有从飞檐上掉下。
沈胜衣?
沈胜衣始终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听着。
等到那女孩子住口,他才冷冷地接上一句。
一句很奇怪的说话,“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那个女孩子居然毫不介意,眼波轻流,樱唇微动,反而报以一笑。
这一笑妩媚极了。
问心说,真还没有几个女人笑得像她这样迷人。
“男人!”他却是这样回答。
男人这两个字才出口,这个女孩子就不见了。
不见的其实是这个女孩子的一张脸。
人还站立在原来的地方,人已变了一个面容清癯,蓄着三缕长须的中年人。
“你看我像不像一个男人?”连语声也变,变做男人的声音。
沈胜衣一怔,没有答话。
“不像?”这个人一笑,一手掠起披肩长发,飞快地在头顶上挽了一个髻,一手脸土一抹,一张脸,又是一变,居然变得眉如漆刷,脸似墨妆,豹头环眼,虎须燕颔!
“这又像不像?”他再问,连语声也变得豹一样硬朗,虎一样雄浑!如果有人说这样的一张脸还只像女人不像男人,这个人的脑袋一定有问题。
沈胜衣的脑袋并没有问题。
他实在有些佩服,他终于点头,随即问:“你就是百变生?”
“你就算中我是千变生,我也当之无愧!”这个人的语声又一变,变得动听而温柔,一翻手,倏地用一条鸦青头巾束住了发髻,再一翻手,倏地撕下了面皮!一个剑眉星目,仪表非凡的少年郎立时出现在沈胜衣眼前。
少年郎在笑。“只要你跟我相处两天,第三天我就可以变做你的模样,神情举止亦可以学个九成!”
沈胜衣冷笑。“有一样我却敢肯定你学不到,连一成也学不到!”
“哪一样?”
沈胜衣不答。
“哇”地突然一声怪叫,离弦箭矢一样,从滴水飞檐上飞射向百变生!人飞射,剑飞射!百变生一惊偏身,才一偏身,沈胜衣已从他的头上飕地飞过!好惊人的速度!
百变生慌忙回头,回头就看到沈胜衣已然站立在他身后一丈的花径上。
只一瞥,他就变,这一次,是面上变色!沈胜衣站在那里,右掌压在唇上,掌中之剑贴着眉心笔直指天。
剑尖之上赫然穿着半截百变生用来束发的那条鸦青头巾!这一刹那,他竟已凌空一剑将百变生束发的那条头巾削断,再穿在剑尖之上!头巾再下就是脑袋,这一剑再低,百变生的脑袋岂非就得搬家?百变生不由得伸手摸着脑袋。
沈胜衣旋即一振腕,穿在剑尖上的头巾这就飞出了剑尖,连随又在剑光中碎成了十多二十片!碎飞的头巾,还未飘落地面,剑光已消散,剑锋已入鞘。
沈胜衣按剑大笑,狂笑!
百变生笑声中脸色一变再变,惨白!
千手灵官笑声中捏了双手的冷汗。
妙手空空儿一斤斗从滴水飞檐上栽了下来。
金指左手的麻辣鸡,右手的一壶酒早已脱手,掉在地上,摔在地上。
四个人,四双眼,都已在笑声中彷徨无主。
只有一双眼例外!这双眼始终清冷如冰,明亮如水。
这双眼一直在花树丛中的一座假山后面。
这双眼一直没有离开沈胜衣!
这双眼的眼深处,这个人的心深处,其实也有着一份震惊,一份讶异。
只不过心深处看不到,眼深处又不怎样明显。
这个灾害外还有一个人,女人!这个女人并不是在假山之后,是在沈胜衣之后。
她正向沈胜衣行来。
沈胜衣立时觉察,立时敛笑,立时回头。
这个女人立时收步,裣衽一笑。
“你到底又是男人还是女人?”沈胜衣瞪着眼睛,又这样问上一句。
“女人!”这个女人笑得更甜。“我是这里西院的总管,奉庄主之命,前来迎接公子。”
“哦?”
“西院那边,已给公子安排好休息的地方。”
“好,我应该怎样称呼你?”
“我叫做小翠。”
“小翠!”沈胜衣脑海中马上忆起了相思夫人的说话,马上忆起了那两句词。“你……”
“西院中有灯,”小翠截住沈胜衣的说话。“只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还未用得着,所以我没有携来。”
“哦。”
“我这就给公子引路。”小翠领先走入了花径。
花径幽深。
第三章青春付一剑 白发尽相思
西院更幽深。
接待沈胜衣的地方却幽雅。
金猊香温。
两个年轻貌美的小丫环捧来了细点香茶,又退了出去。
小翠剔亮了桌上的银灯,这才道:“公子刚才好像有话要说。”
“嗯。”
“我在恭听。”
沈胜衣望着桌上那盏银灯,曼声轻吟:“灯下佳期难上难——”
“枕上相思山外山——”小翠应声别过半脸,她的一张脸已经飞红。
沈胜衣摸了摸鼻子:“这两句实在很容易引起旁人的误会,我们偏又不能不来这两句。”
“夫人的飞鸽传书我已收到。”
“这就简单了,你我大可以省一番唇舌。”
“嗯!”
“姑娘是夫人的什么人?”
“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此生此世都是夫人的仆人!”
“佩服。”
“公子还有什么要问我?”
“没有了,你这方面可有什么要告诉我知道?”
“庄主方才就在一旁看着,听他的口气,好像对公子非常满意。”
“哦?”
“在他左右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三院的总管,他吩咐我照顾公子,却吩咐其他的总管准备酒莱,看情形,今夜他是要在大堂设宴款待!”
“款待我?”
不单止是款待沈胜衣。
一进入了大堂,沈胜衣就看到了四个人。
金指,百变生,千手灵官,妙手空空儿!这一次到得最迟的又是沈胜衣这个西园公子费无忌。
这一次,金指、百变生四人却都没有说话。
一句也没有。
大堂正中铺着火云一样的一张地毡。
地毡之上,十六盏琉璃灯之下,放了六张长几,当中两张相对,左右相对四张。
六张长几当中一个七宝盆,盆上两双镏金兽。
一股高雅已极的芬芳从兽俑中飘出,充满着整个大堂。
大堂三面临风,高悬紫铜钩,低垂虾须帘。
紫铜钩下,虾须帘侧,红粉翠袖,站立着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只是女孩子!沈胜衣不由得怀疑,这有情山庄除了常护花,看门的老苍头之外,到底还有没有男人。
虾须帘控紫玉钩,龙涎香暖泥金兽。
再加上翠袖红粉,这地方已不下于王侯府邸。
大堂还有的一面,却是一面大照壁。
照壁中,五云捧日,日轮中画着一个人。
这个人龙眉凤目,皓齿朱唇,四十左右年纪,七尺长短身材,说不出的潇洒,描不尽的风流。
他也不客气,就在对着照壁的那张长几上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也只有这张长几空着。
他就成了贵客中的贵客。
其他的四个贵客居然没有作声,居然还有人冲着沈胜衣点头打招呼。
沈胜衣也只是微一点头,连半句说话也没有。
他进入大堂的时候,大堂虽然静,最低限度还有他的一身衣衫悉索作响,他这一坐下,。电子书就连悉索的声音也没有了。
大堂中一片死寂。
你能否想象得到王侯府邸的那种静寂森严?这地方现在正是那种气氛。
沈胜衣游目四顾,突然纵声大笑,狂笑!声震屋瓦!大堂上方的承尘,几乎没有在笑声中塌下。
四下翠袖补红粉不由得齐皆一怔。
金指,百变生,千手灵官,妙手空空儿四个更是吃惊地望着沈胜衣。
也就在这时,照壁那边倏地传来了一个异样的声音:“费公子何事见笑?”
这声音简直就像是发自照壁日轮内常护花那个画像的口中。
金指,百变生等四人又是一惊,一齐转过了目光。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