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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灵官一生之中大概还没有做过什么大事,心切做上一件大事,一接信在手,就飞马离家,可笑的,我们的人还未到!”
“妙手空空儿到底是鼠窃狗偷的出身,他的手虽然灵,胆子未免太小,我们的来势也未免太汹,一惊之下,到得我们前门进来,他人已经从后院越墙逃去!”
“只有西园公子费无忌!”
“费无忌百无禁忌,招摇过市!”
“这个人最好找!”
“只可惜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是半个死人!”
“九月初九前他的伤势一定难以痊愈,他即使答应我们,他即使九月初九前到达有情山庄,常护花也未必会再用他!”
“常护花需要的是一流的职业杀手!”
“凭他的经验,费无忌的伤势势难瞒过他的两眼,这样重要的事情,他当然绝对不容发生任何泄漏,(。电子书。整*理*提*供)当然绝对不容一个武功只及原来五成的人选再担任原来的工作!”
“没有办法之下,他也许还会再用费无忌,这只是也许!”
“我们不能做只是也许,没有把握的事情!”
“这已是我们仅有的机会!”
“幸好在这个时候我们遇上你,沈胜衣大侠!”
“沈大侠的年纪,沈大侠的身材,正好跟费无忌差不了多少!”
“沈大侠的武功,沈大侠的胆识,更在费无忌之上!”
“金指,百变生,千手灵官,妙手空空儿,西园公子费无忌他们五人天各一方,不可能彼此认识!”
“常护花选用他们五人,也只是闻名,同样不认识他们五人,同样不认识费无忌!”
“给他送信的人是自己几经辛苦,几番追寻,才找到费无忌,才将信交到费无忌手上!”
“给他送信的人当然认识费无忌!”
“这个人很凑巧,正是我们留在有情山庄卧底之人!”
“是以沈大侠去到有情山庄,沈大侠就是西园公子费无忌,送信的人自会承认,常护花自会相信!”
“他并不认识费无忌,他同样并不认识沈大侠!”
“你是要我冒充费无忌前往有情山庄?”沈胜衣到这下才开口。
“是!”
“你是要我参与常护花这次计划?”
“是!”
“你是要我伺机暗通消息,好使你们捷足先登,即使不能也要从中破坏,好让常护花美梦成空!”
“是!”
“还要我怎样?”
“我们不敢再要沈大侠怎样。”
“我到应天府不过五六天之事,你认识我谅来也不过这三四天之间,相思夫人一直在相思深处,当然不会清楚我,清楚我的,只有你,这一切想必都出自你的主意!”
“夫人由我作主,我的主意也就是夫人的主意!”
“好一条金狮!好一个主意!”
“沈大侠过奖。”
“我何时动身?”
“时间还多着,沈大侠再多留几天,摸清楚费无忌的性格,问明白费无忌的作风再动身也不迟。”
“费无忌怎样性格?”沈胜衣仰天大笑,狂笑!他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笑声简直就像费无忌一样。
好骄人的笑声,好凌人的笑声。
金狮呆在当场。
金狮亦听过费无忌的笑声。
笑声突断,沈胜衣再问:“费无忌的作风又如何?”
金狮如梦初觉,一时间也不知道怎样回答。
“哇”的一声,沈胜衣的身子突然离椅飞起,箭一样飞向西窗。
人在半空,剑已出鞘,剑已在手,右手!剑光一闪,西窗一道珠帘嗤地中断。
沈胜衣人剑由窗而出,飞出了窗外,飞出了郊外。
非常的速度,意外的一剑!珠帘要是人头,人头已经剑光中飞离脖子!金狮不期而色变。
相思夫人面上虽然蒙着纱巾,看不到她神情的变化,外面的一双眼睛已然惊讶得睁得大大。
“好快的一剑!”她一声叹息。
叹息声未了,哇的又一声,沈胜衣人剑已然从那边飞了回来!金狮刷地反手握住了插在腰后的一对金狮爪。
沈胜衣只是飞回原来地方,只是坐返自己的椅子。
“我这可像费无忌?”他冷笑。
“嗯!”金狮捏了一手的冷汗,整个人虚脱了一样滑靠在椅背之上。
沈胜衣这才收剑。
金狮这才吁一口气,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望着沈胜衣,突然问:“你不是左手用剑?”
“我的右手同样能够用剑,我的右手并不在费无忌的右手之下。”
金狮又是心头一凛。
他承认沈胜衣的话是事实。
他看出沈胜衣的右手不单不在费无忌之下,而且在费无忌之上。
他见过费无忌的出手。
费无忌的右手,的确不如沈胜衣的右手。
沈胜衣却是以左手扬名。
右手已这样,他以扬名的左手?金狮再也想不下去了。
“费无忌是用右手使剑!”沈胜衣再补充一句。
金狮只有点头。
沈胜衣道,“这我还要摸清楚什么?明白什么?”
“即使再没有什么需要你摸清楚,问明白,我想你总得见他一面。”
“嗯。”
“你不是有几句话要问他?”
“嗯。”
“你不是也在关心着步烟飞,你不是也很想知道她现在怎样?”
“嗯。”
“看,”金狮展颜一笑。“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做,你这就问何时动身?”
“人在哪儿?”
“一在碧落,一在黄泉。”
“天远还是地远?”
“当然天远。”
“那我就先下一趟黄泉。”
“这也好,我这就领你到地牢一探费无忌,再往凌霄阁一见步烟飞。”
“你将费无忌囚在地牢之内?”
“这里的地方实在有限,我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更好的地方安置他。”
“你将他怎样?”
“我没有将他怎样,护送他回来的是梅山三兄弟,不是我,我不是一直在你身旁?”
“嗯。”沈胜衣沉吟一下,“梅山三兄弟听说都是你当年的死士。”
“现在也是。”
“费无忌伤在我的手下。”
“我知道。”
“除了右肩的伤口,其他的现在大概也应该痊愈了。”
“没有。”
“哦。”
“不单止没有,甚至比原来还重。”金狮又笑,笑得非常奇怪。
“怎么?”
“第一次我是与梅山三兄弟一同去拜会他,他并没有应邀,只给梅山三兄弟一人刺了一剑。”
“哦?”
“我的嘴又不怎样懂得说话,沈大侠要知道详细情形最好还是随我去一趟。”
“我正是这个意思。”
金狮举步。
沈胜衣也举步,相思夫人,亦相继举步。
她移步回到栏边,回到檐下。
黄昏已逝,晚色已浓。
风未息,雨未停。
相思夫人凄婉的歌声又飘入雨中,飘入风中。
只道相思苦相思令人老几番几思量还是相思好一缕柔情,无限相思。
唉,相思夫人!地牢阴暗而潮湿,一脚踩下去,吱吱的发响,简直就像是踩在烂泥之上。
费无忌,简直就像是烂泥上的一条蚯蚓。
他两眼深陷,他的面容憔悴,身上的衣衫破碎又破碎,身上的伤口非独没有扎好,而且开始溃烂。
梅山三兄弟果然记着他的好处,果然对他特别加以照顾。
他原来的伤势虽然并不轻,还不致于只剩下半条人命,现在他却就只剩下半条人命。
空中本来无灯,现在有灯。
灯是金狮携来,灯在金狮手上,灯光照亮了费无忌。
沈胜衣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蚯蚓一样瘫软在地上的就是当日意气腾腾,风流倜傥的西园公子费无忌。
费无忌灯光中勉力抬头。
灯光也照亮了金狮,照亮了沈胜衣。
一看见沈胜衣,费无忌散涣眼神立时就凝聚,扩张的眼睛马上就收缩。他的面色更白,惨白。
“好!好!”他惨笑,一连说了两声好,挣扎着坐起了身子。
“好?”金狮冷冷地望着费无忌。“我看你并不觉得怎样好!”
“金狮金狮,你莫以为我费无忌是一个贪生畏死的人!”费无忌气得吸了一口气,竭力想挺起胸膛。
只可惜他胸前的肋骨最少已有两条断了。
这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一阵剧痛,猛一阵咳嗽,半挺起的胸膛一下子又缩了回去。
金狮看在眼内,冷笑。
“我并没有说你贪生怕死,我只知道你活到现在。”
费无忌如果不是贪生怕死,就不会忍受梅山三兄弟这许多侮辱,就不会活到现在。
这正好说在费无忌的心上,费无忌的意志刹那完全崩溃。
“你们到底要拿我怎样?”他扳着脸庞,放开咽喉,语声却闪缩,谁都看得出,他这是色厉内荏。
“我们根本没有意思再拿你怎样。”金狮摇摇头。“你对我们根本没有用处,我们这就将你交给沈大侠,沈大侠要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