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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中诸人虽不忿这府官气焰薰天,却各自惴惴,哪敢言声。但听得那宁老大嘿嘿一声,走了过来,伸出食指,定定地指着那年轻府官的鼻子:“那就请老爷下去……”话语中带着份冰冷之意,这个去字也是拖得老长。
“拔你的刀。”
那府官似乎觉得这苦哈哈竟敢和自己对峙是件极有趣的事,不由气极反笑,揶揄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和我比划?”接着一按腰畔乌金刀鞘,傲然道:“本人号称府中三把刀,只怕你没命来看。”接着讥笑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天下第一快剑?”
宁老大亦是一笑道:“天下第一快剑又是谁?”
“望江三面旗里的快剑冷五,难道宁老大故作不知?”此时按察院的几位府官都已上了船。一个年长些首领模样的人说道:“我这位同僚方才是有些得罪,还请看在姬小野姬大人的面上,原谅则个。”
宁老大听得姬小野的名字,双目一翻,却不答话,仍是伸出食指,十分无礼的指着那年轻府官的鼻子,不停虚点着,冷声道:“真的不拔刀?”
那年轻府官听着首领示弱的话语本就有些不喜,此时见此人如此无礼,将一根沾满黑泥的手指在自己眼前晃着,更是大怒,厉声道:“不拔刀又如何……”
话尤未完,那宁老大竟是一拳当胸打来,出拳极快。这年轻府官突遭袭击,自然便想拔刀,偏又想起自己方才所说的话,不由愣了一愣。就这一愣间,碗大的拳头已到了自己胸前。
他慌乱中伸出左掌一拨,便待右手翻掌劈下,却发觉自己右手按在刀把之上,偏又自重身份,拔又拔不得,只觉好生别扭,心神一疏,却没留意下方,宁老大竟是无声无息的一脚踢了过来。这府官慌乱之中,促不及避,竟生挨此脚,身子狼狈跌入水中,激起水花一片。
观战的按察院府官不由一惊,齐地拥上前来。却见那年长的首领把手一摆,走上前来,苦笑道:“就此扯平。还烦宁兄将我的人捞起,必须马上开船。这公事要紧,可耽误不得。”
宁老大显然也没料到这府官竟如此忍得,呆了片刻,嚷道:“小的们,捞人,扯锚,起帆,下浆,上水罗……”这末一个罗字拖得是悠长无比,很是有些气势。
不多时,船已到了江心,被踢落水中的年轻府官早已被捞了起来,脱去了湿湿的外衣,恶狠狠地盯着并没去前舱掌舵,而是在中舱内喝茶的宁老大。≮更多好书请访问。 ≯
宁老大吹散茶碗口面的热气,美滋滋地喝上一口,骂咧咧道:“娘的,好不容易买的一双新鞋,也不知给踢到哪儿去了。”方才在跳板上挨耳光的水手在一旁乐呵呵地巴结道:“老大,这江面上哪有船老大穿鞋的,您可是头一位。不过掉了就掉了,到了前面新市,我下去再买双就是。”
二人在那儿一唱一和,弄得按察院中人脸色颇不好看,那首领咳了一声,道:“宁老大,我们身负要命,不敢耽误,这船可不能随停随走。”
宁老大一听不乐,正待反驳,却听得舱外甲板上轻轻笃地一声。
这一队府官本来是去西陵郡押送一位要犯,不料中途却被一个极厉害的角色给劫了。众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却又着实奈何不了那人,只得一路缀着,又将消息通知了正在晴川郡公干的正厅主簿姬小野姬大人,一行人约定在清江上游某处汇合。
他们跟着那极厉害的角色已经一路,那人似乎有些有恃无恐,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他们却是打也打不过,走又走不得,实在窝囊至极。有时想到那人的手段,更是心头发毛,惴惴不安,一路上万分小心,生怕跟着的那人恼了,倒回头将自己一干人等杀个干干净净。
待听到甲板上传来了笃的一声,似是有人上船。按察院一干人等不由大恐,心道此时船至江心,距岸已有数十丈之远,实在想不出在这晴川郡左近,除了那人还有谁会如此嚣张,谁会有此功力,惊世骇俗地跃上江中行船。想到此节,不由各自握紧手中兵刃,紧张地盯着通往甲板的舱门。
谁知轻推舱门而入的却不是他们意料中的人物。
只见一个全身笼在极宽大的黑色袍子里的人静静走了进来,然后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从袖里摸出个一把铜子,放在了宁老大身边的桌上,轻轻道:“劳烦您了,这是船钱。”众人听着这声音细柔,偏又自有一份静谧味道,让人直觉心中安宁。
接着那人又缓缓走了出去。
自方才他进门,再到走出舱门,众人一直鸦雀无声,只是目光随着他前后移动。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面前,众人方面面相觑,心想用这种方式上船的,却不知是何等人物?此时他那淡淡的一句话似乎还在中舱之中响着,提醒众人方才真的有这么一位人物来过。
正靠在后舱木板上假寐的江一草,却在那人上船伊始,便已睁大了双眼。他体内两股真气之一似乎受到什么牵引,竟是欢喜无比,在体内经脉之中慢慢流动起来。他闭上眼细细感觉着这多年以前和阿愁初遇时的那种味道,却不知此人为何要将真气散的如此之远,竟似在和自己打招呼一般。
阿愁也睁开眼,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江一草一眼,缓缓伸出手来,面露鄙夷之色,轻轻翘起了小指头。
江一草见她手指动作和脸上表情,心中一阵抽悸,低声道:“是他妈的神庙?”
空幽然缓缓地走到船的后部,看也不看一眼正盘腿倚在船板上的二人,兀自出神地看着船后那天上几片淡云,眼前一泓逝水。自十年映秀一役后,身为当年神庙三大神官中最年轻的一位,他在西陵那座孤山的茅舍中独居十年,却不料如今终于还是下山了。
第五章 翠峡
江一草在这船上呆了数日,虽对那按察院众府官有所警惕,但见那些人也只是吩咐船工远远跟着视野极处的一个小黑点,并不靠近,眼见己身似乎无虞,便渐渐放下心来。只是这舟船之上全无热闹可瞧,船上日子周而复始,着实让人无聊。阿愁又总是冷冷地坐在长凳上不言不语,弄得他已是闲得似病了一般。船上其它行客怕是早已惯了这种旅程,是以往往躺着大睡。而他却有些受不了人气薰然,只好寻了个清静点儿的地方,躺下胡乱想些心思,待把所有心思都想至可笑后,方伸个懒腰,极目远眺,想从那无尽水头中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不过这地方既然清静,自然是不大舒服。他站在船头,任那江风呼啸而来,刮得自己身上一阵清冷。这种冷却无夏日凉风拂体之感,只觉风中带着无尽湿意,让身上的衣衫都有些冰润了。
这一日清晨船至新市,正是红石郡黄柏河入口处。
他看着远处朝阳之下,金波荡漾,水光无垠,澄清的江水和那带着红色的黄柏河水碰撞在一起,不停挤压、缠绕,终究还是渐渐相融,红色河水渐渐淡去,只余下些裹成絮状的小团在江水中上下浮沉着。
江一草尚是首次见得这种景致,看这宽阔江面上万顷幽波,不由一下呆了。再看远处河滩上沙鸥点点,河间浪纹轻翻,心中不禁涌起股莫名之感,好生叹服天地造化之宏大。正陶醉间,却听得身旁一个极轻柔的声音喃喃念道:“江河竞注而不流,道尽沧海本性,却不知眼下这些江水可有投身大海的自知?”
他将头一侧,看见半途自江岸上跃入船中的那位神秘人物正站在自己身边。江一草冲着全身笼在黑衣里的神庙来人点点头,笑着说道:“汇入大海,乃是江流的命数,知与不知,其实并无什么干系。”他心中对这神庙来人实在是有些忌惮,只是不知他来这船是冲着按察院准备缉拿的那人,还是冲着自己主仆二人。
空幽然见这年轻人明明晓得自己从何处而来,却并不惊慌,心中暗赞一声,正待开口说些事情,却听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公子爷,外面风大,咱们还是回舱里待着去吧。”
江一草闻言,满是歉意地向他欠了欠身,回头向舱里走去。
“令仆倒是细心得很。”空幽然也欠了欠身,声音自那黑衣上连着的敞帽中透了出来。他全身穿着黑衣,头上也笼在极大的连衣帽中,让人瞧不见面容。但不知为何,阿愁却觉得这个神庙来人眼光正看着自己腰畔的那柄短剑,不由警意大作,一道剑意轻轻扬扬地弥散开来,将将罩住船头这三人。
空幽然又是淡淡一笑,示弱般退后半步,道:“小姑娘好犀利的剑……”
江一草实在摸不清此人来意为何,为